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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你的邪!(6)+番外

她又想起来,五阿哥仿佛是九阿哥胤禟的亲哥,他俩都是宜妃生的。

既然是亲哥,那就得亲近些,宁楚克顺势同五阿哥胤祺搭起话来,胤祺忍不住说了她两句,要是胤禟本尊铁定不高兴了,宁楚克还是虚心在听。

过去这十多年,她也经常这么应付大哥福海,福海比胤祺还要唠叨。

根据宁楚克的经验,做兄长的说教你就听着,交代什么你就答应,照不照办另说,要是闯了祸只要服个软亲哥还是会帮忙收拾善后,听说弟弟出事,胤祺这个亲哥不就立刻赶过来了?

他俩聊得高兴,时不时的胤誐也会插两句话,唯独胤禩,他和人相处挺被动的,经常聆听,很少会抢话说,这种时候就难免感觉有些多余。

胤禩心里有些烦躁,总觉得这两日老九很让人琢磨不透,又觉得他认定的很多事情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那变化还不是他期待看到的。

胤祺有去注意胤禩的神情,至于胤誐,他提起了一件宁楚克正想知道的事。

“我听说昨个儿那辆马车是九门提督府的,里头坐着他们家格格。”

宁楚克闻声转过头来,胤誐立刻来了精神,又继续说:“还不是妾生的庶女,是他们府上正儿八经的嫡小姐,九哥你应该听说过,就是那位名动京城的四全格格宁楚克。”

听他当面夸自己,感觉咋就那么舒坦呢?

宁楚克一面暗爽,一面打听道:“她如何?可有伤着?”

“想来没事,否则九门提督崇礼得闹进宫来。”

这么说也没错,毕竟阿玛最疼她!然宁楚克没半点得意,因为她猜到了……猜到了那可怕的真相!

人都在九阿哥这头醒来了,还能没事?

她要没事就一种可能——

也有其他人顶替了她。

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九阿哥胤禟。

宁楚克想到自己经历的种种尴尬事,以己度人,九阿哥该不会也脱了她的贴身小裤?该不会也把她看光了?

这可真他娘的!!!

内心有点崩溃,可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宁楚克想了想说:“十弟你跟我去提督府,就算她伤得不重,咱们也得登门赔罪,不能落人口实。”

胤誐不敢相信这么正直是他九哥。

“九哥你怎么想的就直说吧,咱们兄弟别打那些马虎眼。”

“你该不是看上那位宁楚克格格了?早先听人说起我看你就挺惦记的。”

第5章 登门

昨个儿那茬虽说是提督府的奴才冒犯在前,胤禟一鞭子牵连到宁楚克,让人遭了大罪,说起来,双方应该各打五十大板。至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是这样,这时提出登门赔罪,听在胤祺耳中九弟当真知事了。

都能想到,假如宁楚克无大碍,崇礼应该不会闹事,他也理亏。不闹事并不意味着他心里就痛快,就他那性子,极有可能暗自惦记上胤禟,逮着机会再报一鞭之仇。胤祺本来也想劝九弟低头,赔句好话而已,能让崇礼消气何乐而不为。

崇礼毕竟是九门提督,别看不过正二品,却执掌三万精兵,管着整个京城治安,负责九座城门的守卫和门禁,同时协助刑部以及大理寺缉捕断狱……责任相当重大。作为帝王心腹,他是众阿哥极力想要拉拢的对象,然而至今没人成功。

因为丁点小事得罪这么一位权臣显然不明智,胤禟愿意登门赔礼,甭管他心里存着什么念头,都是好事一桩。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胤祺积极主动的要替他备礼,当哥哥的一番好意,弟弟不应拒绝,宁楚克略一颔首,而后忽然想起来,问说:“五哥以为该备些什么?”

“听闻崇礼嗜茶,我那儿有一套珍藏的名家茶器,九弟带上。”

宁楚克满心无奈,他就知道会这样!

她阿玛对茶道有些研究,那是为了提升品位凸显气质下苦工学的,同僚小聚品茗一不误事二能装逼……他真正爱的是酒,可天生酒量浅,只回府才敢小酌两杯,喝醉了也不至于误事。

送礼嘛……不说一定要送到心坎上,但也不能这么瞎。宁楚克没拆她阿玛的台,只是说:“崇礼嗜茶人尽皆知,给他送礼的谁不是茶来茶去?收得多了有什么稀罕?再者说,我是去给他府上的格格赔罪,这礼不该送给正主?”

胤祺听来也有点道理,正想问老九具体是怎么想的,就听老八说:“提督府那位格格来年要进宫选秀的,九弟慎行。”

宁楚克挑眉,同时老十已经搭上老八的肩!

“既然是赔罪礼,算不得私相授受,八哥言重了!”说着他还挤了挤眼,“哪怕真的传出点什么,又有啥关系?了不起求皇阿玛指婚,九哥这样,还能对人家没意思?”

宁楚克:……

只是不想看到阿玛收到茶器后一脸便秘的表情,又不能挑明说他嗜酒,才想出来折中之法。

竟然也能有这么多戏!

不过胤禩说的也有点道理,坑谁也不能坑自己,宁楚克最终捡了几样精致奇巧的,瞧着讨喜,又不出错。跟着她就给自家阿玛递了拜帖,并且在说好的时间大大方方登了门。

亲爹反过来给她行礼,那种感觉真的酸爽,宁楚克从胤禟的视角看去,她阿玛一身正气,她大哥仪表堂堂!瞧着还真像那么回事!索性胤禟只是个光头阿哥,受不起正二品大员的跪礼,故而只是拱了拱手,否则她真要折寿。

因为事先递了帖子来,提督府上下都有准备,知道人是来赔礼的,哪怕心中还有不爽,至少表现得相当客气。

一番见礼之后,崇礼请人进门,宁楚克让他先请,熟门熟路就跟到后头。

在提督府这一亩三分地上,一草一木她都熟悉,因为太熟,全程不用分神去欣赏府中景致,反而是不停提醒自个儿别忘了如今的身份,得端起皇阿哥的架子。

宁楚克其实很想同她阿玛诉苦,可心里又有顾忌。

想着总得先见见被掉包的自己。

假如在她身体里的是九阿哥,这事得同他商量商量,宁楚克对自个儿的武力和颜值相当自信,想法就有点简单粗暴。

假如不是,就更要慎重。

她已经很努力了,崇礼还是从她身上感觉出亲切和熟悉,这或许是父女之间的默契。崇礼还仔细打量了两眼,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认为是九阿哥生来讨喜……毕竟他这张脸肖似宜妃,好看得很。

一行人到厅中落座,又吃了半盏茶,宁楚克方才开口:“昨个儿是本阿哥不对,那会儿心里有气就不管不顾了,没想到那是提督府的马车,更没想到里头载着贵府的格格。”

崇礼都被她镇住了,还是头一回看爷们并着腿坐,她端茶碗以及揭碗盖的动作也很奇怪,还有不经意间微微扬起的小指,每个细节都很娘炮,万万没想到九阿哥是这样的!

他一路走神,压根没听清对方说了啥,直到宁楚克问:“不知令嫒可有伤着?”

“劳九阿哥关心,并无大碍。”

“我想当面给赔个不是。”

“这……”崇礼有些犹豫,首先得说满洲贵女没汉女那么多讲究,她们能游湖能踏春能骑马射箭,见外男也无妨,只要不是私下独处。这还是在自个儿府上,崇礼担心的自不是闺女的名誉,他总觉得以九阿哥的身份主动登门赔礼这背后一定有隐情,又听说他想同自家闺女见面,做阿玛的能不心生防备?

可对方一脸真诚,倒把他衬得心理阴暗。

如果说没有先前那一问,他可以借口说闺女伤得重,不便见客。既然都说了无碍,临时改口就等于自抽耳光,九阿哥又不是傻子,还能由他糊弄?

这一刻,崇礼恍然大悟!

九阿哥是给他挖了个坑,还用娘里娘气的行为麻痹他,引他一脚踩进坑里。

真不愧是在宫里长大的!

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