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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是只垂耳兔(48)

“好像是兔子吧。”

“巧了不是,我们也是兔子。”

“那你知道为什么很多活体实验要用兔子吗?”

陆时年填着信息表,掀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们一眼。

“你知道?”

“因为兔子不怕疼啊。”

“嗤,你这算什么理由,而且兔子才不是不怕疼,它只是忍痛能力太强,骨折不会叫,口腔发炎不会叫,就算是摔得内脏出血也只是趴在那里安静等待死亡,又不是机械做的身体,怎么可能不怕疼。”

“唉,那么小的身体,却有那么强大的精神抵抗力,也是让人心疼”

……

“先生,在这里签个名就好了。”

陆时年回神,在信息表最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转身回去时,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5月12日,上午9点12分。

简游又睡了一个多小时。

醒来的时候脚腕痒痒的,动了一下,才发现是被人握着,指腹扫过带起的痒意。

他抽了一下,没抽出来。

“你干嘛?”

窗帘被拉开一半,阳光刺眼,简游用手背盖住眼睛,声音里藏着困意,柔软沙哑。

陆时年:“我在想你脚腕这么细,你又这么高,走路的时候会不会突然折掉?”

简游:“……”

简游抬腿踹了他一脚。

陆时年顺势松手,不躲不闪被他踹在手掌心。

“不错,挺有精神。”

陆时年笑眯眯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走了,带你进局子了~”

简游不知道陆时年是怎么办到的。

到了警察局,也没个人多问他们什么,把他们带到暂时关着钱舒的地方,嘱咐一句只有半小时时间就离开了。

隔着一道墙,他们坐在外面,钱舒坐在里面。

光线很足,钱舒没了那顶蓝色渔夫帽,也是直到这个时候,简游才终于清清楚楚看见钱舒的模样。

很瘦,很白,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的白。

身形清瘦,表情温和无害,光看这副样子,简游真的很难把他跟昨晚那个暴徒联系在一起。

但事实摆在眼前,再不像,他们也是同一个人。

简游盯着他许久,开口:“你——”

钱舒笑着打断他:“我应该能猜到你要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当初为什么不跟着你一起逃走?”

简游闭嘴了。

钱舒:“因为钱建忠是我爸。”

钱舒:“我是他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是他情人生的儿子,我也不算骗你,我确实是被他勒令不能离开别墅一步。”

简游震惊:“可是你叫他钱叔叔。”

这是他亲耳听见的,这也是为什么在酒吧里听见钱舒的自我介绍时,他一点儿也没往钱建忠的方向去想。

在他的潜意识里就不存在钱建忠儿子这个人。

钱舒语气轻松:“他不让我叫嘛,不能叫爸爸,就只能叫叔叔了。”

陆时年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坐在简游旁边,百无聊赖地转着手机。

不过难得安分地没有说话,安静地当一个陪同者。

钱舒:“后来钱建忠倒了,我虽然只是一个私生子,但也有继承一部分财产的权力,当时我如果走了,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了。”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但我总得替我妈着想,她在钱建忠身边一直没名没分,她的那部分,只能我来替她争取。”

简游:“可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钱舒说:“这些都是我家的脏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的。”

简游:“那你又为什么要来找我。”

钱舒摇头:“我没有找你,我承认我一直很想再见你,但是我真的没有找你,我也不知道你在锦大念书,那天在公寓遇见你纯属巧合,我也很惊讶。”

简游:“你惊讶的方式还真别致。”

钱舒笑道:“是么?”

简游皱眉:“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非得要像昨晚那样……”

钱舒:“因为我找到你了。”

简游:“什么?”

钱舒往前倾了些,贪婪地看着简游的脸:“因为我找到你了,我得想个办法,把自己关起来。”

简游不能理解。

陆时年抬起了头,眼神就落在钱舒身上。

“游游,你别觉得我善良,真的。”钱舒说:“其实那次在地下室,我是可以放你走的。”

“不对,不止是那一次,在之前和之后,有很多很多机会,我都能放你走,但是我都没有,一点挣扎犹豫都没有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舍不得。”

“你一定不知道地下室的监控连接着别墅放映室的设备,钱建忠没去找你的时候就在监控里看你。”

“我也在,甚至钱建忠不在的时候,我都会在,因为我被困在别墅无事可做,因为我很好奇,好奇跟我一起被关在这个别墅里面的你是什么模样,都会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