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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135)+番外

郑琰也冷笑,她决定进宫告黑状。

告黑状也是一门技术活儿,其精髓就在于:千万不能让判官知道你在告黑状。郑琰想要阴人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写张状子的,如果她写状子了,那一定是一个连环套儿。

苗妃得了皇帝许可,在宫里搞风搞雨,正在得意的时候。她又有一份盘算,自是乐得常与郑琰说说话。郑少女一头连着权相,一头连着庆林长公主,而庆林长公主如今在宗室里隐隐有BOSS的风范。苗妃乐得用这种不打眼的方式与各方联络感情。

郑琰收到苗妃的邀请,打扮打扮就进了宫。苗妃见了先惊诧:“越来越有大姑娘的样子了,看这小模样儿长的,啧啧,池郎回来,还不要看直了眼?”郑少女抽条长个儿,小身材也渐渐有了曲线,一张明媚的脸,芙蓉如面柳如眉,苗妃都惊艳了一把。

郑琰一撇嘴:“还说呢!”她先跟苗妃报怨上了,“我就奇了怪了,怎么四路人马,偏就他那里遇到这些颠三倒四的事儿了,他是不是得罪了圣人了?”

苗妃作贤妻状为皇帝解释:“怎么会呢?圣人最喜欢池郎君了,”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我跟你说,圣人这是磨炼他呢,以后会有大用哒~”

郑琰一皱鼻子:“你就帮圣人哄人!真是的,女生向外!”

第一百二十七章 被反吐槽了吗?

苗妃忍俊不禁:“你这是什么样儿啊?你才多大?居然作老人状,还来说我。哈哈哈哈。你这些日子一定没少被人说女生向外,说说,你都护着你家池郎什么了?”

“我……我当然要向着他啦!你不知道,我爹看到他,嘴巴就歪啊歪的。”

郑琰一直跟苗妃胡扯,直到皇帝来到昭仁殿。皇帝看到郑琰也有些意外:“哎呀,你怎么来了?你不是长大了,一直在外头胡闹的吗?”

郑琰卷起了袖子:“我哪有胡闹?你们才胡闹呢!怎么让池郎遇着险情了?”

皇帝看到她这样子,还真怕她上来揪领子,伸手先护住了领口,才严肃地道:“胡说!你真是……”忽然变成个八卦公,“听说你为着这事儿要抢你爹的公文写信骂人啊?不给就扯袖子啊?他又不是故意的。”

“不应该啊?你们两个,吃了我多少好东西啊?这会儿拿他来逗我,他少根头发,回来我揪光你们胡子啊。不是你们故意的?要不是你们故意的,怎么就他那里出事了?我看我爹就是担心流民安置,一点也不觉得平不下这场小乱子,可见并不严重的,怎么他还遇着事了?你们都有坏心眼儿!就想看我着急,我爹还嫌我拿他的藏剑……”伸手捂住了嘴巴。

皇帝嘿嘿一笑,十足十一个猥琐老头儿:“哎哟哟,说漏嘴了!我可给他配了极好的护卫哦。”

“我就是觉着不对,难不成河阳地界儿跟他有仇啊?别人没事就他出事儿,少哄我了!”

皇帝:“……”是有点不对劲啊。流民的情况他知道,断不至于如此的。

“算了,亏得他跑得快,一路跑去河阴了。看在你们让夏寔将军护着他的份儿上,不跟你们计较了。还下套儿呢,想看我着急啊,我都看出来啦。”

皇帝的心理活动剧烈了起来。

“叮呤哐当~”声音还挺清脆的。

是郑琰在跟皇帝赌钱。

进宫告状这档子事儿,你不能一进宫就告状,对吧?把皇帝当成个NPC,还是个你说啥他听啥的NPC,是一种找死的行为。是,皇帝的权利是可以利用,你也不能光就“利用”了去。真当皇帝是傻子啦?把个操控了国家几十年、弄得几大家族欲生欲死的皇帝当傻子,你心虚不心虚啊?

照郑琰估计,大概皇帝心里也有数,大家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谁在进行等价交换,谁又把他当块肥肉来啃。郑氏呢,在皇帝心里大概属于“物超所值”,对他挺好的那拨人里比较突出的。

郑琰总觉得呢,做人要厚道,虽然说这话的时候略心虚,她刚坑了人家皇帝的儿子。比较直白地说,在不伤及自身根本的情况下,郑氏从来都是乐于双赢的。跟皇帝保持良好的关系这种想法,应该是发自内心的。然而要是认真把皇帝当成个普通的叔叔伯伯,那就输了。就这么半个老板半个长辈地处着,对于这种定位,郑琰倒是坦诚相待。对皇帝来说,这也是最适宜的。最起码吧,郑琰可以陪他赌个钱,还经常输!

每回赌钱,一旁数钱的都是苗妃,她是个拉偏架的,谁输就帮谁。不幸郑琰输的时候多,于是总是见苗妃趴皇帝肩膀上,看着皇帝的底牌,冲郑琰打暗号儿。今天一看皇帝手里的牌,手指在颊边比了个“三”,假装一抬头,心里骂娘,“三”什么“三”啊?我就是知道了他的底牌也变不出更大的牌面来啊?

咬咬牙:“认输了。”她认得倒是干脆痛快。

皇帝看看苗妃,苗妃跑一边拨着算筹,算输赢。

皇帝赢得神清气爽:“阿琰今天撑得时间长了些啊。”语气中有种“你进步了,发朵小红花奖励一下”的意思,听得郑琰一个倒噎。

“您玩这个的年载比我的年纪还大,还好意思说呢。”

皇帝赢了钱,防御全开,对于这样的吐槽一点血也没掉,反而笑呵呵地:“是啊,阿琰要再接再厉啊!等到你头发白了,也能玩得很好啦。”

“!”她这是被反吐槽了吗?

看着郑琰一张囧脸,皇帝心情更好了。跟郑琰赌钱有一条好处:有意思。由于皇帝赌博技巧很好,郑琰经常输,如果兜里的钱全输光了就赖账,只要你给她留一文,她也就认了。偶尔赢一回,那就高兴得手舞足蹈。每回进宫,钱袋子里的钱都是有数的,多一文也不带,常常弄得皇帝扼腕。

郑琰痛苦地别过脸去,看吧,皇帝神马的,真不是你想刷就能刷啊!她这样的小怪想刷BOSS,还不是被BOSS给刷了,还掉落金钱若干。

皇帝伸手敲了敲郑琰的脑袋,感叹道:“小丫头也长大啦,来来来,有窍门儿的哦,我教你好了。回来跟池脩之赌,把他私房都赢过来,男人手上没了钱,就老实了。”

郑琰更囧了。

“这个得这样,”皇帝说教就教,当老师的瘾头儿还巨大,还要当堂考试,“你得会算会记。还有啊,这个色子得用巧劲儿,可不是谁使的力气大谁就能赢的……”

皇帝弄个什么弄臣啊、妃子啊、儿女啊赌钱,被御史知道少不得要被臭骂一顿。就是宰相知道了,也要稍稍劝一劝。所有宰相里,郑靖业对他的个人生活管制得是最松的,这与郑靖业本人也是个不喜个人束缚的人有着直接的关系。像死掉的范大余,他最爱看歌舞,家里搜罗了多少美人儿,还要一本正经地上本让皇帝保持私生活的清洁。郑靖业就不这样,他会跟皇帝说:“别赌太大啊,小赌怡情,你要赌大了,我给你累积啊,累积得多了一块儿上表啊。”皇帝心里就有个数了。

而且皇帝也发现了,如果是他自己弄个什么人赌钱,朝臣会一窝蜂的上来谏他。如果是郑琰这样的呢,大家还要看着郑靖业的面子,少说两句。比他直接跟郑靖业赌钱,说的人还少。

在郑琰看来,皇帝也是人,也会有自己的小爱好,别弄得亡国就成了。皇帝这种生物,天然与权利相连,你越压他,他的逆反心理越强。硬想表现正直,其实是无能的表现:有本事就把皇帝的爱好控制在一个范围内嘛。所以扁鹊才说,他哥才是医术最好的。

皇帝乐得跟郑家亲近,也是因为他们比较有弹性。有原则,又不失灵活。

重点从赢钱到了教学生上,皇帝不扒拉钱了,改叫人做了些筹码,就搁宫里,每回跟郑琰对赌。

女儿有了这样一位“热心”的老师,郑靖业也哭笑不得了,他被迫以家长的身份与孩子的老师进行恳谈:“圣人,阿琰这都长大了,总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池小子也快回来了,回来给他一个好赌的媳妇儿,这像个什么话呢?”

皇帝一摆手:“得啦,丫头都瘦了,把池脩之派出去让小丫头担心了,给她找点儿事做,也是开解开解嘛。”

郑靖业囧了,这是我闺女还是你闺女啊?怎么瞧着你对我闺女比对你自己的闺女还尽心呢?“她事儿也不少啊。”

“都是操心的事儿~什么照看池脩之家里、什么当煮饭婆,那不是更累么?小赌怡情,赌又怎么啦?你有这样的闺女,知足吧!”

郑靖业听出这话音不太对,含糊地道:“圣人家的公主们也很不错,听说最近连已经下嫁的公主都常回来请安了。”

皇帝的龙脸扭曲了。咳咳,才子进京嘛,那啥,据说,公主里头流传着“看着哪个漂亮的小白脸儿来一段婚外情”的计划。已经有几个人过来打探过这些“才子”具体的到京日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