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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241)+番外

听说公主和驸马一直被关了起来,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笑容里带一点嘲弄,这对活宝,闹出来的事情够当成段子来传颂了。不过——“就因为这个?”

怀恩想了想,一咬牙:“驸马生日,公主请客,相公的爱婿也应邀,结果……仓皇跑了出来。今天,就刚才,公主说要离婚,还看上池郎了。圣人恼了,把公主与驸马一体关了起来,同北宫例。”

郑靖业周遭开始聚起黑色的雾气,怀恩开始闷头赶路。郑靖业已经脑补出至少八套方案了,如果皇帝要抢他女婿怎么办,如果皇帝不抢怎么办,如果池脩之不老实怎么办,老实了又怎么办。对安仪公主是怎么弄,周原又有什么利用价值。自家女儿那里要如何安慰,嗯,新女婿的人选如何确定……

到了大正宫,怀恩努力稀释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郑靖业一开口居然是和风细雨,一点阴郁也没有。“圣人因何而不安?”口气那么地温柔。

皇帝客气地让郑靖业坐下,哀叹:“不过是愁嘛!我这些个儿女,没一个省心的。”

郑靖业笑道:“儿女都是债啊,外人看来再好,父母也是不放心的。”

皇帝拉着郑靖业的手:“我是愁的啊。太子还是太嫩了,看事看不透。”这就是皇帝的悲哀了,子不类父!尤其这个“父”本身还很强大,活得长,功绩也多,越发看不上平庸的继承人。问题是皇帝还是希望继承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癞痢头的孩子也是自家的好。别人家里有好孩子了,他还得防着。

历史上,父子两代圣君出现的概率之低,比凤毛麟角这样的祥瑞还要少。现在的皇帝是个不错的皇帝,他的儿子就差了很多了。有的时候,雄才大略不是那么抽象的,看看办事、看看说话,马上就能感觉到了。太子还是眼界不够宽,这是皇帝忧愁的。

郑靖业继续安慰着皇帝:“十七郎原是做藩王的,还没转过来呢。”

“只怕我等不到他转过来的那一天啦!”皇帝哀叹。

“不会的,太子现在已经很有样子了。”

“一切都交给你们啦,”皇帝本来是想忽悠一下郑靖业的,说到这里,自己先感动了,老泪纵横,“我父子总不负卿。”

这是戏肉?郑靖业严肃地道:“臣当竭尽全力尽忠陛下。”眼睛里也饱含着泪水了。

必须说,皇帝的态度让皇帝、东宫、池脩之、萧令媛都逃过一劫。要是池脩之铁了心跟郑琰过日子,郑靖业一准儿弄死萧令媛——一个不安份的公主,卷入齐王谋逆的事件里,简直太正常了!如果皇帝和东宫有小人心机,郑靖业乐得袖手旁观放诸王混战,大不了最后扶个傀儡。如果池脩之跟萧令媛勾搭上了,池脩之也就死定了,死得不能再死。

一个女婿,再出彩,在这样的大局前也不算什么,郑靖业要的是态度!现在皇室都能欺负到他女儿头上了,以后会怎么样?郑靖业一点也不想冒险。

遇上抢婚神马的,靠山很重要!

池脩之与郑琰这里完全没有感受到这场婚姻风暴,萧令媛指名要池脩之的风声传到他们耳朵里的时候,萧令媛已经被判不定期徒刑了,初步估计是无期。

消息是郑靖业带来的,把两个小东西往书房一拎:“你们又惹什么麻烦了?”

两人心中有鬼,郑琰先问:“阿爹说的是哪件?”

“你还有很多件么?”郑靖业恼了,在皇帝面前压下的火气都吐出来了,当然不是对郑琰,而是对池脩之,“你,怎么跟安仪公主接上头的?人家说了,要离婚嫁你!”

“咳咳咳咳,”在妻子惊疑的目光中,池脩之被口水呛住了,咳嗽了好几声,对郑琰道,“我根本没理过她!那天的事儿,我全跟你交代完了啊!我真的一步也没留,翻墙跑了的。”

郑靖业虎着脸:“她找到圣人了,直说离婚,要是把你给了她,她就安生过日子。”

池脩之冷笑道:“她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接下来,没有郑琰插嘴的余地,郑靖业把女婿好一通的盘问,觉得满意了,才道:“你不用再担心她了,圣人把她关起来了。”

池脩之:圣人还是挺好用的。

郑琰:太子还是挺好用的。

池脩之诚恳地道:“那我就放心了。”

“怪不得宫里又赐出许多东西来呢,当日歌舞很好赏的,我还寻常多请圣人看两回补贴家用呢。”郑琰缓和着气氛,肚里一琢磨,就知道这绝对是因为她有个好爹,也再次确认自身实力的重要性,同时还略带无奈地想,当个女人还真是不容易,没法儿直接掌权啊!

郑靖业哭笑不得:“你消停些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赚钱啊

“……”郑琰又开始神游了,她已经在思考影响朝局的N种办法了。

大正宫和东宫真赐出不少东西来,单就缭绫便有百匹之多,此外更有金器玉器,珍珠宝石,对外宣称是当日池氏夫妇招待皇帝父子看歌舞,父子俩没买门票,现在补齐。内里的意思,大家也都知道了——压惊费。

郑琰凉凉地甩着单子:“亏得还有脑筋清楚的!”口气非常地不善。

池脩之识趣地不作声,郑琰哼唧了一会儿,八爪鱼一样地缠着池脩之:“我死也要把你带到坟里去!”

池脩之反抱住郑琰,心说,这话该我说才对吧?我这儿就一个还已经被关起来了,你周围至少有俩围着呢!“那说好了啊。”

“当然!”郑琰用力点头。

婚姻警报暂时解除,郑琰开始忙碌了起来。九月快过完了,各处田庄、铺子开始缴租。郑琰点一点,收入还很不错,收上的钱以万贯计。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把收支算一算,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依稀仿佛似乎好像大概应该……她自从穿越过来,一直就是在花钱,不,照她的生活水准,是在烧钱,而根本没有赚过一文钱?

郑琰震憾了!

这个那个……真是给穿越的姐妹们丢脸了啊!人家都是发家致富,穿成个三代贫农奴婢丫头也能奔完小康当巨富,她这个穿成宰相的闺女却只是在挥霍?对社会发展、人民生活、物质文明建设,起到的只是拉动内需的作用?

这不科学!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会坐吃山空的。

郑琰决定了,她要开始挣钱!她家虽然人口够简单了,但是收入也简单啊!当初奢侈腐败,因为背后有个奸臣爹会捞钱,现在……好像只有死工资和一些固定资产了?要说她的收入也不少了,问题是,处在她这个位置上,花费也大啊。生活水平不变,收入相对减少,不想节流,就必须开源。

还不是弄个火锅儿换皇帝两升珍珠那样的开源,得是长效的,不然光这开销就支撑不下去。宫里赐出来的东西虽好,可像金器玉器什么的,都是有标记的,用可以自己用、传给后代可以,卖是不行的,最好也不要拿来送人。眼看要过年了,这是她和池脩之结婚之后的第一个新年,人情来往,吃请请吃,就是一大笔钱!

钱,她需要钱。

如同每一个从新婚的昏头胀脑中逐渐清醒的小媳妇一样,郑琰也遇到了财政上的难题。点一下她的资产,敢说她是穷人,老天爷都会看不过去劈下九天玄雷来砍死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败类。郑琰的钱却是真心不够花的。

郑琰抱着脑袋哼唧了好几声,阿肖不得不问一下:“娘子,有心事?”

郑琰颇有气势地一拍桌子:“拿地图来!”

“哈?”

“看看哪里可以买田置土又或者可买宅院,东西两市还有没有空铺子……”

“娘子这是要做什么?”

郑琰开始嘤嘤嘤:“不能总这样坐吃山空啊,要是刨去宫中赏赐什么的,我到年底至少得亏掉八千贯钱!大哥、二哥回来了,可上计完了就要回去,我有好几个侄子要在年前把婚礼给办完!我总不能不作表示吧?”

郑琰在娘家的时候也参与过一些家务,阿肖也旁观过,略想了一想:“是有些多了,娘子如今不比还没出阁的时候差不多的东西就行了,现在可是郎君娘子的脸面呢,不能弱了气势,不然以后就不好过了。”

“谁说不是呢,阿悦也要出阁了,”郑琰托着腮,脑袋的重量压在手掌上,脸上有点儿变形,声音也有点含糊了,“哦,快过年了,皇帝贵妃那里要进贡,东宫的份子也不能少了,十九娘、二十一娘与我平日也挺合得来,还有郎君的同僚们什么的,真是够了!”

听她这么一说,阿肖也跟着犯想了愁:“那还真是不少,”相府里出来的,很容易就拿以前的生活作标准来衡量,衡量完了,又振奋道,“娘子也不用太担心了,过年了,您给别人年礼,别人也要上咱们家的门儿啊。再说了,娶娘子、出门子,谁这辈子会想有第二次呢?以后就花用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