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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350)+番外

打仗,伤亡在前线,辛苦在后勤。郑靖业早早准备了十几年的物资不假,眼下却只能看着前线消耗无法给予补充。国内这几年不是这里灾就是那里难,挤不出多少节余,最近又有农民起义。虽然扑灭了,郑靖业也懂“不竭泽而渔”的道理,无法再加赋税,不但不能加,还要减。

天朝,也需要近期来一场战争,把双鹰王击败,让他在北边老实一点,给天朝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

双方都有一战的欲望,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郑琰先回了京城待产,嫂子赵氏随行,就在池家住了下来,随时照顾小姑子,杜氏对这个儿媳妇比较放心,有赵氏看着,郑琰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

于是,就在边境线上双方的军队不断集结的时候,郑琰在京中,在赵氏的看护下生下了一个男孩儿。恰逢八月金秋三五月圆,赵氏派人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通行证,连夜奔赴熙山报告这个大好的消息。

次日,池脩之寻了个借口回京办公,实则回来看望妻儿。

有了抱池小萝莉的经验,池脩之这回抱起儿子的姿势非常标准。望着怀里的儿子,池脩之流下了激动的眼泪,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对郑琰道:“你好生歇着,我去祭一祭父祖。”敬告列祖列宗,池家有后了!

池脩之在京里一办公就不挪窝了,一直呆到熙山的人又迁了回来。

杜氏一回来,放下东西,二话没说就直奔过来看外孙子。小池宝宝白白胖胖,长得端正可爱,杜氏越看越喜欢:“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哎呀,看到你呀,我就放心了,你那个不着调的娘也算是有依靠了。”

郑琰:“……阿娘,我还在。”

杜氏哼了一声,只当没听见,继续抱着外孙子乐:“你说我容易么?从她生下来就担心,小了担心她笨,长大了担心她闯祸,出了门子担心她被退回来……”

郑琰把被子一拉蒙着头:让我死了算了吧!

宫中连丧二子也挡不住池家的喜庆,满月之时,高朋满座,各种成份的贺客都有。郑琰周旋在众多命妇中间,一脸安闲。

最能取笑她的就是亲姐姐郑瑜:“这下可好了,你儿女双全,总能分出神来玩了,从此京中多难矣!”

庆林大长公主听罢先笑了出来:“此言甚是!她做了这些年贤妻良母,也该活动活动了。”

安康长公主等与郑琰关系好的人又约郑琰:“正是秋高气爽,你又出了月子,出来玩啊!”

大家都选择性地遗忘了两皇子同日夭折、帝后失和、大战在即等等等等,事实上,这些事情对她们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影响。宫里的事儿,对她们也没什么影响,战争更是远在千里之外。

第三百二十八章 登上了历史舞台

只有荣安长公主,记挂着与双鹰王的协议,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晋王在朝廷上的影响略弱于魏王,且魏王为兄、晋王为弟,要不要……想办法令魏王领兵去前线呢?让双鹰王干掉他。相信魏王也很想亲自领兵,手握军权啊,北上击敌建功业,挟百战之师转回,以无比的威望废帝自立。荣安想,魏王大概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萧令先依旧不肯让他的五哥去冒生命危险,哪怕魏王请缨,哪怕荣安长公主暗中令人支持魏王的建议,他就是不同意。

叶广学为魏王搭好了梯子,因为狄人有双鹰王亲临前线指挥,而天朝这里,并没有一个指挥中心——没有帅才,众将又各自不肯相服——故而分作三路,也是泾渭分明的,一路以定远军为核心,一路以耀武军为核心,一路以张进书的威远军为核心,三军并进。又有于元济作参谋,指出:“期师从不可靠,不若定个目标,许他们便宜行事。”

在没有先进科技的年代,想要约定一个共同举事的时间真是难如登天。所有分路行进,想要在一个确定的日期会师,是几乎不可能的。只有确定各路的战略目标,让他们自主发挥,不给限定,才能达到效果。像三国演义里那样的锦囊妙计,现实里出现得少之又少,几乎没几个人能够算得那么精确。

名将的名声,都是靠敌人来成全的。萧正乾的功业,正是狄人给提供的。

双鹰王得了荣安长公主的情报,把目标定到了傅宗铨所在的耀武军。傅含章如今在京中养老,耀武军确不如前了。双鹰王的算盘打得好,像张进书这样从基层爬上来的,必然有真本事,骨头难啃。像定远军这样虽然内有宗室猪队友,但是因为他们身份重要,遇袭必然有人相救。不如去打耀武军。

傅宗铨的表现对得起他的年纪了,却因为萧正乾的出现被掩盖了光芒。

萧正乾是副将,但是有宗室的身份,近来又在边境冲突中屡屡获胜,说话越来越有份量。接到求援后当机立断,带兵去抄了双鹰王的后路。耀武军围解,双方对持,狄人经不起消耗,冬天来临,不得不在把边境十几个小堡垒抢劫完毕之后退却。

萧正乾这一仗算是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萧令先采纳了梁横的建议,把原定远军主将调回京中做了兵部侍郎,名义上是因为他熟悉边事,回来给皇帝当参谋。实则是为萧正乾腾地方,萧正乾正式统领一军。

帝国连续失去了三位继承人,即使只是三个婴儿,也让许多流言在宫廷、宅邸间飞蹿。此后的帝后一度失和,关系日渐冷淡似乎是这些流言的佐证。然而,实际的情况并不如阴谋论者想像的那样复杂曲折,不过是小孩子的抵抗力比较差,又赶上了流行病而已。

宫中连丧三子之后,京中也有一些小孩子生病,似乎是同一批次的,也有一些人家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这使得郑琰对自己的儿女非常的紧张,如此多的小孩子生病,大概是流行病又或者是传染病。为此,她几乎足不出户,每次出门回来必得先换了衣服进行一些简单的消毒处理才肯抱抱儿女。自家自池脩之往下,都被她勒令照办。事关小主人,叶远执行得尤其给力。

叶远对池家的忠心让郑琰颇为动容,数次与池脩之商议,是不是想办法让叶文出仕,最后都被否决了。不是池脩之不乐意,而是叶氏父子不愿意,真是奇也怪哉!

进入应天五年的秋天,庭院中的树叶渐渐枯黄落下,每天早上都能听到仆役们扫着落叶的沙沙声,与平常扫地的声音不同,入耳就能让人觉得这是在扫着一大堆的东西。池脩之愈发忙了,前线前阵子打了一仗,一应的物资调配有大半经过他的手,现在战事稍停,他还在忙着善后,前朝的忙碌虽然劳累,他仍然很开心,多做事就是多捞资本。

回到家里,自觉地先换完衣服洗脸洗手,才跑来抱抱孩子,郑琰看着他抱着儿子要“飞飞”的样子,丝毫不怀疑,儿子再大几个月,他会让孩子骑在脖子上。池萝莉坐在榻上,非常不甘心地拍着坐榻,对于她爹现在不把她放在第一位非常地不满,两条腿还真蹬。郑琰不得不捞起女儿,抱着安慰:“你闹腾什么呀?有我还不够啊?”

池脩之大笑:“哎呀呀,不要嫉妒嘛,你天天跟他们在一块儿,他们才想我的。”

郑琰白他一眼:“来来来,都稀罕你,你一下抱俩。”

池脩之抱着儿子坐了过来,一手兜着儿子,一手伸过去让女儿练拔河,脸上满是幸福和满足。

池脩之的笑容很欢乐,郑琰还是察觉到了这欢乐底下的疲倦:“把他放下来吧,你也够累的了。”

“也没什么,”池脩之小心地把儿子放到了榻上,这个小东西暂时还不具备像他姐姐那样的行动力,基本上放在什么地方就呆那儿移动无能,“忙些总是好事,仗打完了,府库里的东西去了不少有些要留意填充,还有颁赐将士的钱帛也要准备一下。除了这些,就没有什么大事了,反正我做得顺手了。”

郑琰嘀咕道:“双鹰王真是中看不中用,雷声大雨点儿小,先前我还道他有多大能耐呢,现在让个新手给打跑了,狄人真就这么无能?”

池脩之晃晃脖子:“萧正乾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人,你是没见过他,从面相上看,就是一个心地坚毅的人,他能打赢,也不奇怪。双鹰王再如何,也得顾及天气。他们逐水草而居,不似天朝,虽有丰歉,总有收成。再者,北边传来的消息,天降大雪,狄人扛不住,这才退了,不知道到哪个山窝里避雪去了。今年雪还不小,只怕牲畜要被冻死许多,折了这么多东西,明年化雪了他还要卷土重来。”

郑琰被池萝莉不老实的小手拽着衣襟,低头挽救了自己的衣服,顺手拿了个小布老虎给她玩:“萧十七还真是运气,前阵儿还嚷嚷着要废后,挟战胜之威,要是再让他生出什么事儿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他也就说说了,”池脩之十分不愿意提及这个让人头疼的老板,“他成不了事,杞国公家可不是吃素的,杞国公近日来与不少人结交,魏王也四下活动,两人也接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