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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499)+番外

崇道堂的女生由来生气高、胆子大、脑子灵,一阵叽咕,与傅氏一样出身的人就义愤了:“平日辛苦也就罢了,怎么怀着身子也这般苛刻?你又不是没嫁妆!莫不是要把你治死了,贪了你的嫁妆了吧?”

以此为蓝本,流言满天飞。田季安被参“德才兼失”,有好事之御史曰:“不能齐家,何以治国?其人愚孝,必为奸佞!”御史的推理也很有才:知道父母做得不对还纵容,就是不孝,由家及国,为了让国君开心,知道皇帝做错了,也就只会拍马屁,可见是个佞臣的好苗子!纵容父母弄死媳妇儿图人家的嫁妆,你个男人还要脸不要?

纵傅家不欲女儿离婚,傅氏在慈幼局里看了许多小孩子,一下子就想到自己那没缘的孩子,眼都气得红了,也是非离不可了。和离嘛,夫妻双方不要过下去,那就和离。又有一帮子年轻不怕事大的同学,有些已经入仕了,还坑爹的有许多是御史,嘘——

终于这亲戚是做不成了,傅家只能同意女儿离婚,傅父对着祖先牌位跪了半宿,第二天起来让儿子们带上嫁妆单子去盘点女儿的嫁妆。别说,田母俭朴,用掉得并不多,多数是为田季安应酬给用掉了。没啥客气的了,统统收回了!

田母傻眼了:“这,这就都拿走了?”连住的房子都是人家的呢,傅家限期让田家搬家,好险没让他们赔那几千贯的牡丹。这消息被传了出去,更坐实了田家人品不好似的。

傅凌不解气,自己不好说什么,她的同学就没那么客气了:“你们不是愿意安贫乐道吗?我们就不打扰了。”

田季安受到了群攻,被贬黜,全家离京。前途是没了,反正吧,他想往上爬的时候,总有人记得他的黑历史。

傅凌一世家女,品行又无失,离婚的错也算不在她的头上,倒是让她又嫁了出去,只是这一回不再搞什么投资潜力股了,老老实实嫁一勋贵家,生儿育女。经了田家的折磨,终于发现,还是这样的生活适合她。恨的时候恨得咬牙,事情过去了也只好说:“只是不合适。”田母那样也不好说是虐待,就是……不合适而已。

有夫有子,傅凌有感于女子多艰,创立了“互济会”。凡要离婚的,尽管离,咱们支持。又招集寡妇失业的人,给她们创立就业机会——当时已有小型的纺织场,傅凌索性自己集资又办了一个。此后,离家少女,被拐骗妇女,也算是找到组织了。

富人做慈善,是由来已久的传统,傅凌初办互济会,并不敢直接打着“支持家暴妇女离婚”这样。女性地位再高,大家还是觉得“劝和不劝离”,她是以“给寡妇谋生机会”为借口的。创办人既为女,招收的又都是寡妇、贫家女等,开办得倒是顺利。架子支了起来,下面要怎么做,就由着她自己,这就是所谓曲线救国。

慈幼局是郑琰感伤爱子,互济会是傅凌感伤自身,设立总有异曲同工之妙。彼时女人参政机会不多,倒是这样的组织,让她们找到了发挥自身光热的舞台。上流社会的妇女,从小就接受着管理家务的训练,略小些的组织,让她们操办起来居然也似模似样,成了政府之外的有效补充。

又百年后,两处并接受了政府监督,正式确立了慈善业入行有门槛,行业官督民办的形式。

本报讯:三月初三,首相赵逊提名李岚为相,已获批准,李岚将成为本国历史上首位女相。皇帝、皇后对李岚表示了衷心的祝贺,并在新改建的大正宫中宴请李岚。

李岚篇:

李岚,女,据其祖父自称是世家出身,其父曾任礼部尚书。但是,据有关专家考证,她家声称族谱丢失,所以联系不上了。而据李氏本家声明,他们家族谱没有关于李岚家祖上的记载,李岚祖父声称的那个祖先,在李家族谱上根本没有记载。

李岚是尚书的女儿,打小就在高层的圈子里混,对政治尤其感兴趣。在她之前,也有几位女性出任过中央官职。此时唐眉获将军职称又过数百年,几经周折,女性终于在官员序列里与男性同列。为相,李岚倒是头一个。

与前辈们大多起自教育、妇女、社会保障体系不同,李岚出来就奔县令考试去了,由于没有从政经验,不得不下放基层混了五年,回京结婚,再考县令。生完长子,接着考郡守。一气做到刺史。回到中央,却不得不走了一回寻常路,从前辈池婧手里接过礼部,打混了十年的资历,终于被提名为相。

李岚从政期间,最大的特色就是严厉惩罚破坏环境者,据说,她从政期间,国库收到的罚款非常多,治污研究得到的资金相当给力。

据可靠消息称,此君平生最爱明山秀山、碧海蓝天。工作性质的关系,她又不能窝风景区里不出来,故而最大的愿望就是:出门无论到哪里,都要风景好。“哪怕是垃圾分类处理中心,也得给我把垃圾分类堆好!”

李岚在宰相的位置上做了十年而后退休,晚年撰写回忆录,声称:“此生最恨未得做首相。”

第四百六十四章 番外之四胞胎之三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池范、池纪、池纲三个人都以为他们是三胞胎。

小时候每到某些特定的日子,他们都会跟着家人一起朝廷一些祭祀活动。通常前面的部分,大家的动作都是一样的,何时跪、何时叩,拜几拜,都差不多。反正那些都是祖宗,久远到他们与他们爹都能用“后人”来统称,祭祀的礼仪上也差不太多。

唯有一个小小的牌位,父母与他们、他们兄姐的礼仪是不同的。父母焚香而已,他们就不同了。人无大小,先死为大,对着弟弟的牌位,池宪与池春华都很严肃地焚香、揖礼,连带着他们在什么都还不怎么懂的时候,就也郑重其事地跟着认认真真地拜来拜去。

一来二去的,也会嘀咕:怎么拜得不一样呢?

三兄弟一向同进同退,于是你推我掇,凑到亲娘跟前去。未语先笑,三张嫩乎乎的小脸都摆出自认最可爱的模样来:“阿娘~”

郑琰看这仨这模样就知道他们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放下手中的书,假装没看出来:“哎~”

“那个……”药师对对手指头。

去病接口道:“我们有事儿不懂……”

延寿说出了句号:“想请教阿娘。”

“问吧。”

“就是……”

“咱们祭祠堂的时候……”

“为什么最后一个拜的不一样?”

郑琰的笑容僵掉了,因为据说总对小孩子说生啊死啊的不好,所以,虽然是拜上一拜,却没有人告诉他们,他们还有一个兄弟夭折了。这要怎么解释呢?郑琰想了一想,还是没有板起脸来把三个小子给抽一顿,并且冠以“不懂的不要乱问”之罪名。

叹口气,郑琰努力缓着口气道:“那是你们弟弟。”

“哈?”异口同声,从来没听说过。不过看母亲脸色并不好,三人年纪虽小,倒也挺知情识趣,耷拉着脑袋、踮起脚尖溜掉了。

也没溜远,而是跑到了他们的根据地——游戏间里,窝在一匹小木马的后面,三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开小会。

药师道:“没听有说起过我们还有个弟弟啊?咱们就是家里最小的。”

延寿道:“对啊对啊对啊,咱们仨是一起生的,哪里来的小弟弟?”

去病按着小胸口:“阿娘看起来不高兴,不要再问她了。”

延寿道:“更不能问阿爹,阿爹也好凶的。”

药师翻了个小白眼:“难道为大哥?他也不可爱。”

去病哼唧道:“阿姐就会捏人家脸,一定要捏得很疼很疼,还不说。”

一只小手分别托着三颗小脑袋,齐齐叹了一声气。

忽然,三颗灯泡一闪:“问阿肖姨。”

“她很早就在家里了,一定知道。”

“而且脾气很好,不会‘劝告’。”

“也不会骗人。”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路过,就会有一种见了鬼的错觉,三人声音一模一样,只是说话的口气随内容有所不同,居然像是不知道几个人,真是让人碜得慌。后世对这种现象还有个专门的医学术语来定义——人格分裂。

三个小家伙就这么“定计”了,跑到阿肖那里去卖萌兼请教。阿肖最疼他们,架不住他们拉着袖子来回晃,很快投降:“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吧,能说我都会说的。哎,再晃就晃晕了。”

药师很神秘地道:“你知道我们家还有个弟弟吗?”

阿肖原是笑着的,脸也挂了下来:“二郎如何得知?”

去病抢先道:“我们今天问过阿娘的,每回祭的一个小牌位是谁,阿娘说那是我们弟弟。可是我们看阿娘不太开心的样子,没敢问。”

延寿央求道:“好阿姨,告诉我们吧,以后我们也好明白,小心不说惹阿娘生气的话嘛。万一我们不知道,不小心说到了,阿娘也会难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