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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丝袜(151)

会高兴吗?

柳映微不知道,但他知道,当自己第一次发现自己成为一个已经结契了的坤泽时,心里涌动的情绪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

因为他以为狄息野死了。

一个死了乾元的坤泽,每一天都会是痛苦的。

所以柳映微选择吃药度过雨露期,却又在药物剥离掉身体里残存的气息时,后悔不迭。

那是狄息野存在过的证明。

回忆起往昔,柳映微磨了磨牙,对狄息野的恨意其实不算是”恨“,只是一种对过去两年的无法释怀。故而,他在衬衣被扯掉后,背过身去,非要狄息野看自己后颈上那朵红到刺目的花。

狄息野的喘息果然因恼怒而粗重起来。

一只大手没轻没重地按在了柳映微的后颈上,粗鲁地揉捏着浮现在皮肤上的花瓣。

狄息野恨不能将那块皮撕扯掉,也恨不能俯身撕咬。

可即便不是他留下的痕迹,也漂亮得让他无可奈何。

多好看啊,宛若皑皑白雪中盛放的红梅。

若是这朵花是我留下的就好了。狄息野悲哀地想。

不过,无论乾元如何想,柳映微都多多少少能猜到。

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狄息野一定是又在气恼那个在他后颈上留下花纹的,其实身份早已昭然若揭的“野男人”。

“侬到底……到底要伐要肏吾?”柳映微念及此,忽地扭开头,将半张脸贴在枕头上,斜着眼睛睨过去,“狄息野,侬要是伐肏,那以后也伐肏。”

狄息野一个激灵,从嫉恨的情绪中回神,瞪着双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对上了他的目光。

“不要我肏,你要谁肏?”狄息野气息不稳,岌岌可危的理智不停地发出警告——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但是,狄息野控制不住了,他快被铺天盖地的嫉妒逼疯了,“你在等谁?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那个给你留下花纹的男人,他可以将你从柳家救出来吗?”

情绪一旦有了缺口,就有了决堤之势。

狄息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疯了。

他仿佛游离在肉体之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双唇翕动,吐出的话语,每一个字都浸着毒汁:“你受苦的时候,他在哪里?”

柳映微静静地趴在床上,面上波澜不惊。

他只在狄息野说得气喘吁吁的间隙,冷淡地开口:“那个人伐会将吾一个人丢在柳公馆。”

坤泽抬起手,若即若离地点着狄息野的胸口:“可侬会。”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狄息野打回了原形。

乾元倒在柳映微的身上,呼吸里弥漫着潮意。

柳映微于心不忍,想着狄息野不会又掉眼泪了吧?

谁承想,还没等他转头去看,耳边就传来一声模糊不清的“对不起”。

“啥……啥额?”柳映微一愣,后颈忽地被人按住,紧接着,熟悉的刺痛从那处细嫩的皮肤上传来。

狄息野啃咬着他的脖子,红着眼睛,含含糊糊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要娶你的,不是你期待的那个人。”狄息野彻底会错了意,逼迫自己说话,即便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也咬破嘴唇,非要将话说完,“我晓得,婚姻是每一个人一生中很重要的一件事,你应该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嫁的那个人,可我……可我不行。”

狄息野松口,痴痴地舔着柳映微侧颈的血痕:“我放不了手。”

“……映微,你就嫁把我,好不好?”

“……我可以等你,等你重新爱上我……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乾元字字句句都是恳求,却不让柳映微翻身,想来是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柳映微眼眶微红,嘟囔了句“傻子”,再不挣扎,强忍着疼痛,任由狄息野一遍又一遍地啃咬着后颈。

“傻子……真是傻死特了!”然而,狄息野为了等到回答,竟只咬他的脖子,没有下一步行动。柳映微忍无可忍,低低地抱怨了一声,继而用双手撑着上半身,拼了命地要转身。

“狄息野,侬再啃吾额脖子,吾以后再伐给侬肏!”

威胁果然是有用的。

狄息野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口。

柳映微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后颈转身,先不解气地对着乾元鼓鼓囊囊的胯部踢了一脚。他没用多少力,非但没把狄息野的欲望踢下去,倒还叫男人的眼睛泛起了危险的红光。

“吾若是不给侬机会呢?”柳映微移开视线,抱着胳膊冷笑,“侬永远伐肏吾?”

狄息野迟疑地伸手,见他没有躲,连忙迫切地掐住他的细腰:“肏的……要肏的。”

“哪能肏?”柳映微依偎在狄息野的怀里,气还没有消,怒气冲冲地将乾元的另一只手强按在腿间夹住,“由着吾流水,侬就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