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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还珠之皇后难为(46)

兰馨听到富察家,本能地一皱眉。钟茗叹道:“也不是非他家不可,只是咱们居于深宫,又上哪去找可意的人呢?我很不欲你远嫁蒙古,这你是知道的,或者,你有什么想法儿,直接跟我说。这事儿有多重要,想你已是明白了。”

兰馨没有立时回答,过了数日方有些眉目了。

正月十九,容嬷嬷神神秘秘地道:“皇后娘娘,和宁公主这几日,有些……”

“嗯?”

“奴婢瞧着,和宁公主,神思恍惚,像是……”

“嬷嬷只管说,说清楚了才好。”

“像是想着什么人似的,奴婢心说公主长在后宫,不应该是想……只这年节前后,娘娘恩典,许和宁公主与和安公主出宫看看齐王府、愉王府旧人,并去相熟的几家府上看戏散心。奴婢便问了崔嬷嬷,又问了公主身边伺候的,说是和宁公主顺路拜访和亲王府的时候,见着了富察家的承恩公……”

“什么?!”

“娘娘别急,并无失礼处!”容嬷嬷连忙解释道,“就是在和亲王府里,错身见了一面儿。公主向和亲王问安,恰遇到承恩公来拜访。他们没搭什么话儿。”

“那怎么就——”

“承恩公的举止不坏,并不逾礼……”

兰馨并非什么一见钟情,只是见一个相貌俊朗的年轻男子,未免会有些印象。待听了他是富察家的,又知他可能是皇后中意额驸,不免会多想一点。至少这个明瑞行礼的时候很守规矩,并没抬头打量自己等人,见了自己一行人的时候还有决避让,丝毫没有出风头的意思。

头衔经历与外界传闻,兰馨并不相信这些,风评好的,也有可能败絮其中。兰馨仔细看了,这明瑞连自己身边的宫女都没有偷眼看过。和亲王府唱戏,男女不通席,兰馨陪着帘子能看到明瑞,眼神很正,并无对台上挺俏的戏子有什么“情不自禁”的欣赏。这人或许有点儿古板,却是可靠。

又有些恼,忙把想法压在心里,此事绝不能说出口!况且,并不是什么郎情妾意的,略有好感而已。

“兰儿,你给我句实话罢!”

“这本是父母之命的事儿,皇额娘怜我,才有我说话的份儿,与其盲婚哑嫁,还不如这个见了一面的人——公主一生能见几个外人?就是挑额驸时,也不过短短几刻,又能看出什么人品了?不过看平日为人罢了,虽无父母,却自己肯上进,家里也打理得极有条理,女儿……他要不姓富察就好了……”

“这有什么关系?富察碍着你了?”钟茗笑道,“还是觉得上回的事儿恶心?那也跟这承恩公府没关系吧?”

兰馨一想,那个假贝勒,可不是跟富察二字本无干系的么?

钟茗这才跟乾隆提了这事儿。

皇后要抬举富察家、与孝贤皇后娘家结亲的想法很中乾隆的意,只是富察家现在合适的额驸候选人实在太少。扫兴的假贝勒且不去提,便是孝贤之父李荣保的孙子们里,极合适的人也是一个都没有。福灵安是庶出,福隆安年纪太小配纯妃所出的皇四女还差不多。

“福灵安是庶出,配不得和硕公主!”乾隆犹豫了半天,还是不同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傅恒庶子配了公主,太招眼了。且福灵安虽看着上进,可并未从军中回来,兼兆惠的密折里提到他的时候,虽是有功,功劳却不是很大,军功不足以配公主。

钟茗见乾隆咬定不把兰馨指给福灵字,又动了其他的想法——傅恒之侄、现任的承恩勇毅公明瑞却是没有婚配也没定下亲事的!

想着明瑞十岁丧父(乾隆十五年以官学生袭爵)、十五丧母,虽然本人力求上进,乾隆觉得明瑞的八字有点不好。抬举他是一回事儿,把女儿嫁给她,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因为有这样的观点,乾隆前番为兰馨选额驸的时候就没把他考虑进去。

事情又卡住了。

晴儿与兰馨本是同行,对兰馨的印象本不坏,私下也为兰馨的婚事担心。实是被上次的额驸事件弄得惊心了,挑来挑去的看人不如撞运气了,暗示了一下兰馨,不见反对,便与老佛爷略赞了一句明瑞。老佛爷心里有数儿,召来皇帝皇后商量。

乾隆犹豫不定,大过年的不好说怀疑明瑞命不好,悄悄地命人合了八字,觉得妥了,这才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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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瑞父母皆亡,实不是件好事,乾隆下旨由傅恒与其夫人出面代行父母的事宜,应付明瑞的婚事。

明瑞道:“万不想到会是如此。”

傅恒苦笑:“此是圣恩浩荡。”

傅恒夫人无奈了:“尚主是那么好尚的么?和宁公主样样不错,可她是公主,尚主之后,要有公主府的!”公主额驸的生活,在清朝,有些惨……

“这是皇上给咱们家的恩典,”明瑞笑道,“此事以此终,也算是好结果了。”

傅恒道:“我去打听公主身边的嬷嬷的情况,内务府终要卖我些薄面的。”

“谢叔父了。”

“自家人,谢什么?”傅恒一挥手,“婚期定在三月十五,日子有些紧,夫人早些着手准备礼品吧,羊酒定要上好,不可落了颜面。”

第41章 皇后的职责(二)

富察家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慈宁宫里,和敬正入宫来贺兰馨并陪老佛爷、乾隆、皇后等人说话。兰馨脸嫩,拉着晴儿说要去看四格格,众人也不为难她,由她去了。

兰馨一走,乾隆便笑道:“这可如了意了,可惜了,没能给兰儿个爵位更高的额驸。”

“这有什么?还是那句话,肯上进就行。肯上进终有中用的一天,光有本事,不肯走正道儿,还不如没有。便如大公主的额驸,虽需磨练,可是肯为国效力,就很好。”

乾隆道:“也是,开春正有用到他的时候!”

和敬自是惊喜,面上不好表露太明显,仍是感动地谢恩:“色布腾巴尔珠尔正当甘效犬马。”

“他也是个有本事的,只是办事要多动动脑子就好。”

“嗻。”

钟茗看这对父女交流完了,犯愁地问老佛爷:“兰儿下嫁,要有公主府的,这可怎么是好?”

老佛爷奇道:“自晋封日起,不是已经着手办了么?上紧着办,婚前必能弄好!连嫁妆都不用你操心,自有下头的人按规格来准备。咱们娘儿俩不过是给孩子添些私房钱罢了。”

“明瑞家无父母啊,承恩公府要怎么办?总不能,公主下嫁,倒弄得承恩公府没人管了吧?”

“这倒是件难事了,”老佛爷沉吟半晌,不好拿主意,“皇帝?”

乾隆想了一回:“祖制是要如此的,礼法所在,不能乱了君臣之分,实是为难。”

“我仿佛记得有过唐朝皇帝训女的事儿,命拜公婆的,咱不说这个。我不过觉得,既是君臣,也是夫妻,总归要像个家的样子,额驸家固然要敬公主,可哪有夫妻分居两府的道理呢?”

乾隆乐道:“确是如此!只是这一改,成了定例,往后公主下嫁公主府可怎么办呢?”又看和敬,“你们那里也是这样么?”

和敬起身回道:“额驸有他的居住,女儿也有自己的府邸。”

“照造不成么?”钟茗小心地说,“不过是多管一处宅子,只是很该让他们住一处,公主总要掌家务的,主母怎能离了家?不管怎么着,那守礼法,也不能让人夫妻寻常不得照面儿。”

和敬忙道:“祖宗规矩,怎敢擅变?女儿,也会宣召额驸见面……这样,就好……”

乾隆连连点头:“事干皇室的威仪脸面,你能这样想,很好。”

钟茗道:“那可不全对!你们夫妻见面,要你宣召,你好意思常‘宣召’么?”说得和敬脸上一红,不再接话。

钟茗续道:“子嗣上的事儿可怎么办?”

一说子嗣,老佛爷与乾隆都慎重了起来,老佛爷道:“仿佛出嫁的公主,子嗣上确是不多呢。”

岂止是子嗣,连公主都命不长!钟茗腹诽。

乾隆道:“宣召此事,可以改一改了。皇后说的是,你们是妇道人家,怎好‘宣召’来‘宣召’去的?”

和敬臊得满脸通红,这虽是好事,然自己在场被定了下来,又怕被人知道后于自己的名声有碍。钟茗道:“不如皇上检阅诸公主子嗣之事,也好有个引子,且再缓个把月再检阅,也好……”

乾隆抚掌:“二月初十,是皇后千秋,不如借此机会,咱们也沾光见一见各位姑奶奶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