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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还珠之皇后难为(47)

事情也就这么定下了,一室和乐。只是到二月初十,皇后千秋的时候,清点一下公主们的“幸福生活”,老佛爷黑脸,乾隆几乎要掀桌,又是另一种情形了。

正乐着着,又有好消息来了,小太监跑到桂嬷嬷那里咬耳朵,桂嬷嬷禀道:“令妃娘娘有喜了!”

钟茗心说,这令妃也是个奇人,三十岁之前死活生不出来,过了三十岁,开始转了风水了。又想“自己”也是高龄生育的,这皇宫里可真奇妙。

一面想,一面还要恭喜老佛爷、恭喜乾隆,和敬也要恭喜一下三个长辈。老佛爷闻说皇家又要添丁了,心里也高兴,乾隆更是欢乐。钟茗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该赏呢。”

她这一说,倒提醒了乾隆:“赏!”一面赏下药材、补品、珠宝一类。

老佛爷咳嗽了一声:“她这是第三回生了,你也不用太着意了。”老佛爷高兴是一回事儿,也没忘了顾及一下皇后的感受。乾隆也有此意,解释道:“趁着过年,心情好么。”

钟茗心里不屑,还过年?这都到元宵节了!却不能顺着老佛爷的话说,只笑道:“皇家嘛,总要人多才热闹。”

乾隆与老佛爷都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钟茗又道:“今年正好要选秀呢,很该添些人了。”

乾隆倒不好意思了,咳了一下:“这些个事儿,倒不必太麻烦,选不选的没什么大不了。”

“皇上怎么这么说呢?”钟茗嗔道,“三年一大阅,这是祖制,况且,阿哥们可都大了,四阿哥还没嫡福晋、五阿哥更是连个知冷着热的人都没有!外头各府也还巴望着宫里指婚呢。”这都是皇后份内的事儿,钟茗不能不提一下,等老佛爷或是乾隆想起来问她的时候,那就是她的失职了。

因此,虽不甚热心,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传说中的清宫选秀,几多少女费尽心机,卷进多少争斗,一个弄不好又要出漏子,可还是要说的。到时候,皇帝展现他不好美色的品德来说要罢选,那是他的事儿,便怪不着钟茗没有提醒。再者,宫里的几个阿哥年纪也确实不小了,作为嫡母,钟茗不说一下指婚的事,往小了说是“疏忽”,往大里说是“不慈”了。谁都知道,皇子指婚里甚有门道,一个好的岳家,可是能给皇子增不少份量的。万一钟茗的不作为被认为是提防皇子,那可是好大一个罪名,就算不被明着说,暗地里,可保不住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老佛爷也支持:“皇家正要枝繁叶茂的才好,”又说,“永琪房里现在还没放人么?这可不行!选秀还要过几个月,依我看,先给他屋里放个人,也好先通晓人事。”

乾隆连连点头:“不是皇后说,朕都没发觉,永琪都这么大了。既这么着,顺道让他挪到景阳宫吧,比北五所宽敞,正好选秀大婚!”

钟茗眉毛一跳,忙说:“景阳宫里不是御书房么?这住进去成什么话?难道要另寻御书房?这动静可就大了。且三阿哥、四阿哥还住在阿哥所呢,总不好太越过他们去。”

乾隆皱眉道:“朕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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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一,坤宁宫照例是要祭神的。钟茗自穿来至今,对于这项工作已经能熟练掌握了。坤宁宫里三口大锅,两口煮猪一口蒸切糕,都弄熟了,开始祭神,仪式结束后,还要分一下这些祭礼,算作是散福了。

忙完了这一场,钟茗便乘辇到了重华宫,心下感慨。乌拉那拉氏初嫁入重华宫的时候,这里还不叫重华宫,那时叫乾西五所,也就是俗称的阿哥所之一。当时,还是宝亲王的弘历正居于此。俊朗的青年,文武双全,远大的前程,少女情怀怎会不爱?

那时候,嫡福晋富察氏当家,乌拉那拉氏出身不坏,长相也好,性子开朗,还算得宠。只盼着生下儿子,终生有靠罢了,却是一直未孕。富察皇后崩,那拉氏成了皇贵妃,权摄六宫,有人畏、有人嫉、有人恨,少女时的爽朗变成了尖锐,只能一头珠翠,满身华服地撑场面,壮胆气。见着不敬的,从不给人面子,虽没刻毒行事,却让众人畏惧。

钟茗说,那拉这样是真性情,却也挺笨的。亏得她治理宫廷有两把刷子,不然,这不讨喜的性子,早被人不知道算计到哪个角落里窝着了。

见皇后一声不吭,宫女太监大气也不敢喘。终于,钟茗唇角勾起个弧度:“回去罢。”

回去正遇上乾隆派人请皇后到养心殿里商量事儿。

乾隆听说皇后到了,也不客气了:“朕想了半天,还是封皇三子永璋、皇四子永珹为贝子,出宫建府,此番秀女大阅定要给他们指了嫡妻。只是府非一日可成,两人暂时还住在北五所里。”

这是国事,也是家事,钟茗是有资格听的,也有资格拿一点意见:“老佛爷也指了个使女子胡氏,放到永琪房里了。这事倒简单,当天胡氏就在永琪的房里当差了。”

今天早上听到老佛爷的吩咐时,钟茗吁了口气,这下,即使有了个小燕子,也不会嫁到宫里来了,省了多少麻烦啊,专心管兰馨的婚事去了。大礼自有礼部、内务府等操持,钟茗仍是放心不下,决定亲自点看嫁妆,跟兰馨说注意事项,训戒陪嫁的宫女、太监、嬷嬷,既不可恃着宫里出身欺压承恩公府的人坏了公主名声,也不能让公主被慢待。只是今日事多,还没来得及跟兰馨细说。

乾隆点头道:“这倒是,只是永琪……”他有些犯难,心里打的是把永琪当储君看的主意,又有一丝犹豫,还不好跟皇后直说,无论如何绕过嫡子都是不妥的。

钟茗道:“我今儿去重华宫了……”

“哦?”

“若皇上觉得五阿哥还小,”说到‘还小’的时候钟茗觉得牙酸,五阿哥的年纪在两百年后是小,在现在绝对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想多留几年,指他住景阳宫也不是不行,只是那里本是御书房,不若把重华宫收拾出来更为御书房,只是有些麻烦,要多等些时日,宫里还要忙兰丫头的大婚呢。”

“重华宫是朕的潜邸。”

“我知道,否则,要把御书房搬到哪里呢?景阳宫,本是东六宫,先作御书房,后给五阿哥,已是勉强,再从东西六宫里辟一处为御书房,这东西六宫还要不要住人了?”钟茗嗔道,“重华宫,是皇上潜邸,不能另作它用,可让皇子阿哥们去读书还是使得的,也是提醒他们不要忘本。”

乾隆想了想:“永琪且在北五所里住几个月罢,指了婚,朕再作区处。”

钟茗看乾隆脸色并不甚好,忽然觉得自己莽撞了,重华宫,是潜邸,可也是乾隆和孝贤的第一个家,怕是触到他的伤心事了,忙道:“如此,我便办兰丫头的大婚并选秀的事儿罢。”

乾隆点头道:“初十例是你的千秋了,你就受用这几天罢。”

钟茗不再多说什么了,心下有些懊悔,这皇后真不是人干的差使,不知道哪句话就说得不合皇帝的心意了,怪不得孝贤死得如此之早。

乾隆心里难过一阵,折子推到一边,果然先写出一首悼亡诗来。钟茗看了一回,心道:“我还是喜欢读纳兰容若的词。”

宫里各人确是心思各异,现在皇后的生日前几天,皇帝写了悼亡诗?可大家还没等想出个头绪来,皇帝又给皇后的千秋赐下了重礼,可让人看不大懂了。是愧疚?是补偿?

容嬷嬷安慰钟茗:“皇上不过是心里想想孝贤皇后罢了,孝贤皇后又不能直于地下,这宫里还是娘娘的天下,这天下……”

钟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同情了一把,那拉皇后以前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么?又想,这宫里其实并不像自己以前认为的那样简单,有个皇后的位子就占了优势的。有些事情,还真是说不准的。

钟茗按耐下来,只管准备兰馨放定的事儿。宫中诸人觉得新奇,各各在心中思量。

在这样诡异的氛围里,二月初十到了。二月初九,亲近的公主、宗室、皇后娘家人先得晋见,钟茗趁机拉过乾隆和老佛爷,把公主府的事儿给办了。当听到公主跟额驸XXOO还要看嬷嬷脸色时,乾隆的脸色实在精彩!

钟茗这一天还要早起,去慈宁宫请了安之后再回宫宁宫受朝贺。顺便收点寿礼,这回却不用像过年那样赏赐别人了,只给坤宁宫里伺候的奴才们发了点红包了事,是只进不出的买卖。因是二月,还穿着冬朝服,沉重的礼服、烧得暖暖的地龙,钟茗只觉得不舒服,只好听着礼单,琢磨着某样字画可以往兰馨的嫁妆单子里添一下、某样古董可以给晴儿预备着之类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接下来是赐宴。宫里的酒宴,以其意义大于实用广为诟病。大鱼大肉、材料不坏,可见天吃这些,着实倒胃口。钟茗拣了两筷子肉,只觉得腻得恶心,直想吐。坤宁宫里她最大,她想什么就是什么,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