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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368)

鄂伦岱再犯浑,家族的面子也还是要的,咬牙切齿:“这小子!叔,我这么说吧,要叫个人进去看,是断了腿的,我给她赔不是,要是两条腿好好的,我就把那两条都打折了!”

隆科多低吼一声:“你敢?”

“你什么时候这么疼老婆了?你疼的不是那个不三不四?”

行了,佟国维明白了!

抖着手差点儿抽飞了隆科多:“叫她回去!少丢人现眼!”策马过去,到了妻子车边小声说着什么。

佟家老太太赫舍里氏是很高兴的,她不想带四儿出来,但是隆科多说了:“您跟阿玛说了不带她也成,我叫她单去,儿子大小也有个顶戴,贴子上写儿子的内人也够能见人了。她总是为儿子生儿育女的,这点面子总要有的。不然您孙子也没脸面不是?”

现在半道上露馅儿了,赫舍里氏只有高兴的。低声说了,佟国维看看四下,已经有一些酱油党在围观了,只能暂且按下火气:“把人送回去。你叫她回去还是我送她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隆科多气结,却不敢当众忤逆父亲,到了四儿车边,伏低做小,四儿在车里抽抽噎噎,隆科多心都要被她哭碎了。再哄道:“你别哭,终有一天我叫你扬眉吐气。”

鄂伦岱冷笑,亲眼看着佟国维吩咐心腹押车走人,才上前与佟国维同行,落后半个马头,老鄂一副流氓相:“叔,兄弟年纪小,随兴一点儿也就罢了,别出来丢人就行了。这要不是我知道得早,后头的事儿传不到前头,您要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要扫多少人的脸。”

佟国维刚刚觉得这个侄子是比儿子靠谱的,现在又收回了前言。

一场吊唁很顺利,虽然佟家人的表情怪了一些,佟国维是铁青着脸、鄂伦岱是歪斜着眼、隆科多是嘟噜着嘴,好歹,都没有笑场。内里佟老太太面有愧色,西鲁特氏见四儿没来,放下心来,又同情起佟老太太来了,儿子不要有太大出息,别抽风就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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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红袖的表述,几人都咋舌:“竟有这样的事儿?”

红袖冷笑:“看到他们家人走了我才回来的,我大奶奶跟我说话,这样的事情,还不止一回呢!也就王爷家里隆国舅不敢闹,旁的,哪怕是一二品的诰命呢,他都能叫小老婆待客。”

诰命回家一定加倍重申家规,狠压小老婆。

秀妞道:“既然事情已经结了,且不要告诉主子了。”

紫裳道:“那是,老爷与三位爷要丁忧,也没心情凑那个热闹,正好了。”

一切等咱们过了难关腾出手来再说吧。

若干年后,太子妃知道了内情之后下此评语:“咒人的大阿哥是出生的时候上帝忘了给他的脑袋里灌浆,犯抽的隆科多出生的时候上帝倒是记得给他灌了,可惜,灌的是豆浆!”

此评语内部流传,内部到除了太子妃没人知道。

豆浆,你躺着也中枪。

第172章 意想不到的变化

十月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冲击着大家的神经,有些人因为丧事而懊恼,有些人则因为后续的事情而兴奋。

兴奋也分很多种,红袖这样的,忙着不许大家告诉太子妃一些让人不高兴的消息,是精神紧张的兴奋法。胤礽接二连三受打击,束手束脚动弹不得,把自己的困境想了一回又一回,是破罐子破摔的兴奋法。而如胤禔这样,想趁着太子放假,赶紧多捞点好处的,又是另一种兴奋法了。

红袖与紫裳等商议,反正太子妃惯用的就是她们几个,平日里不是你在身边就是我在身边,大家看紧了,最近这一个月不要让太子妃听到惹人生气的话就好。

紫裳道:“这两天是大阿哥的事儿,人杂乱些,咱们多上些心。过了这两天,还如以前不就成了?”

秀妞见过西鲁特氏几回,了解虽不深却知道那是个知道轻重的老太太:“这一回,家里太太怕是不能过来陪主子了,咱们倒是真要多费点子心。”

三人开完小会,又去请了赵国士等有头有脸的大太监来密议。赵国士一口答应:“这些我们也明白,外头的事儿交给我们罢,内里的,还要你们多多费心。”统一战线初步成立。

这些人里,陪嫁进来的,家里人都有了好安排;太监们的后路也都被安排好了,太子妃管家,安排他们在外头铺子里或多或少领了一份子红利,未必很显眼,却是长久;至如秀妞等人,太子妃又是另一种安排的方法。

到了明年,又是一年一度的小选,小满的妹子恰在其列,然而小满家中只有姐妹并无兄弟,父母在家着实令人担心。太子妃已经许诺,明年的时候会跟佟贵妃打声招呼,让小满的妹子落选回家照顾父母等出嫁,或者干脆招个上门女婿。

这些安排都是长久之利,安稳,却有一个前提条件:太子妃一切顺利。最妙的是这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暗示,比起一下子给你一座庄子,这样细水长流的做法更显得恩泽无时不在,浸润生活。

这样的做法之下,何人不愿效力呢?

胤礽这里,并没有亲自跟进弘暘丧事的全体流程,他的工作重点不在这里。康熙给了他两天假,说是让他休息,其实休息不了。一共两天假,头一天是要与许多安慰他的人周旋,又遇上妻子昏(睡?)倒。

第二天,就要准备发引的事,他可以只在重要时刻露一露面,却不能不出来表个态。在这一天,他还要写个报告这两天假期相关事宜的折子,好在第三天销假上班的时候递给康熙。

忙!皇太子是真的忙!

更让他惆怅的是,张英与熊赐履联袂而来。论起渊源,他们当过胤礽的老师;论情份,两人都管过詹事府;论延续,两人又做了已经不显很胖的学生胖的老师。在诸皇子安慰完毕功成身退之后,听说这两位过来了,胤礽又重起相迎。

两人面色凝重。

对于经历过诸多风雨的两人,孩子夭折这种事情,可以理解又不认为过于严重——太子还有三个儿子,而且个个健康。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两人一人一句:“太子节哀。”之后,就劝胤礽宽心,把目光放长远。

胤礽心里有些惭愧,他现在的目光确实放得长远来的,连全心哀悼一下夭折的儿子都不能做到。

张、熊二人对望一眼,终于,张英开口道:“我们这次来,是有件事情要与太子商议的。”

胤礽道:“师傅请说。”

张英显是已经找过腹稿了的:“前大学士张玉书丁忧回籍,如今算着已经除服了,皇上有心叫他回来继续当差,还是做大学士。”

胤礽条理清楚地开始算账:“除去上个月致休的王熙,如今大学士满有伊桑阿、马齐,汉有吴琠与两位师傅,共有五人。他一来,就是六个了。”

熊赐履道:“正是,向来少有六大学士并存,纵有,圣上也会很快叫它变成五个。”

大学士里,一个领班的、四个协作的,是近来形成的惯例。张玉书回来了,原有的五个人里面就得有一个人退让。这样的人员操作涉及到方方面面,一个是满汉之间的潜规则:满汉官员人数比,不能达到一比一,或者是满多于汉,也不能少得明显。五人里面,必须保证有两个满臣。

胤礽很快想通了其中关窍。

“难道只能是两位师傅退其一?”张玉书与吴琠、熊赐履都是顺治年间的进士,而张英是康熙年间的进士,论起来是张英更年轻,而熊赐履与张玉书、吴琠仿佛,这两人怎么就确定是他们要退呢?

张英道:“殿下,臣,已经写好了乞退的折子了。”

嘎?胤礽还以为哪怕要退也是熊赐履退呢。

“臣一向体弱多病,如今年齿渐长,更加力不从心。臣领的是拟旨的差使,稍有不慎,反易生事端。”

胤礽还在消化这个消息。他岳父家停薪不留职了,他师傅也要退休?

熊赐履道:“太子勿忧,这……也不算是件坏事。”

张英接着熊赐履的话头往下说:“张玉书也是太子相熟之人,为人中平执正,避权势,门无杂宾,从容密勿。”不偏袒别人就是太子的胜利。

熊赐履对此倒是表示赞同,只要不再把明珠啊、索额图啊这样的人物弄进来,朝廷的风浪就会小很多。中平执正?什么是正?在太子和大阿哥间,只要是正了,就会平,就必须离太子近一点。

张英的折子都已经写了,过来告诉太子一声,不过是面子上的事情。以张英的性子,没有得到康熙允许前,是很难从他的嘴巴里撬到什么内幕的。他肯来,就表示事情已成定局。

胤礽能做的就只有接受事实而已,他也老实接受了。

熊赐履安慰他道:“如今圣上行事毋求稳妥,张玉书正是这样的性子,您又不是没知道他,是无须担心有人兴风作浪的。稳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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