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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全是我前任(78)

冰冷的吻落在华幼安的唇角。

这个吻毫无温情可言,裹挟狂风骤雨而来,华幼安瞬间被夺了呼吸,濒临窒息的不适让她瞳孔微微放大,手指无意识去推面前的男人。

尽管她知道此时的男人真真切切失了分寸,毫无理智可言,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娇女根本抵挡不了精于骑射的世家子,可她还是本能地慌乱挣扎着。

下一刻,萧辞玄的吻却突然停下。

久违的空气挤入胸腔,她大口大口喘/息着,生理性的眼泪溢满眼眶,让她有些看不清面前萧辞玄的脸,而在萧辞玄视线里,她如被献祭被供奉的瓷品,华美精致,却也易碎如琉璃。

——被掠夺使用,被暴力毁去,才是她的最终宿命。

萧辞玄默了默。

娇怯的少女因他刚才的粗暴亲吻而轻喘不止,他清楚看着她的颤抖,像是雨夜里摇曳不止的花儿,稍稍用力,便能将她折去。

脆弱不堪的生命,被祭祀被优待的贡品,生来便被书写的命运,如何长了一颗乖戾任性的心?

是他养出来的。

闯入他怀里的女孩儿,脏兮兮的小脸上却有着一双明亮星眸,像是窥见天光,餍足躲在他羽翼之下。

一点点长大,从只会扯着他的衣袖哭闹,到现在的痴缠娇嗔,甚至病弱却也决绝。

这是他一手掌控、一手养出来的人。

他的小表妹,他的安安。

平原华幼安,兰陵萧辞玄,生来便是一体的。

他舍不了。

萧辞玄终是松了佩剑。

长剑落在地毯上,剑尖刺破团花纹的锦毯深深陷进木板,剑穗绕着剑身轻轻摇曳着。

萧辞玄抬手,手指覆上华幼安的脸,以指腹拭着她的泪,叹息诱哄着,“安安,你乖一点。”

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另一种形式的警告。

——她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也只会是他的。

他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容他人觊觎。

“我们总归是要在一起的,安安。”

萧辞玄以指腹描绘着华幼安的眼尾。

“啪!”

回答他的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你在做梦。”

少女脸上的泪尚未干,眼角仍泛着红,甚至气息都不曾平顺,但她的肢体动作已先一步做出了选择——高高抬起的手擦过萧辞玄的脸。

她打了萧辞玄。

尽管身娇体弱导致的力气不足的巴掌看上去更像是挠痒,连红印都不曾在萧辞玄脸上留下一分。

但事实就是如此,她以近乎决绝的态度告诉萧辞玄——不可能。

他在做梦。

华幼安仰脸看着萧辞玄,尚未平顺的气息让她的声音有些喘,但她从来不是盛气凌人的贵女,她永远娇滴滴拿捏着别人的短处,手段叫人防不胜防。

换言之,她根本不需要在气势上压人一头。

“萧辞玄,你阿娘是公主,父亲出身兰陵萧氏,但我家世亦不差,不曾输你半分。”

华幼安颤声说着话,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她抬头看着面前的萧辞玄,声音一点一点恢复平静,“我祖父官拜大司马,父亲为司空,天下官员皆是我华氏之门生。”

“我乃平原华氏这一代唯一的女郎,天子亲封的灵昌县君,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上演,华幼安有些想笑,“萧辞玄,当初我不顾一切追随你,只因我恋你倾慕你,所以你可以冷我躲我疏远我,甚至劝我莫将心思放在你心上,你只需要一个能给你带来助力的妻族,而非一个痴缠的小女人。”

“换言之,你需要的是平原华氏的助力,而非我。”

“你竟是这样想我的?”

萧辞玄眸光无端幽深。

那是华幼安从未见过的颜色,亘古不变的洛水涟长染了阴霾,倒映着洛京九天的残阳如血,顷刻间在水面染上一层血色。

凄厉且妖艳,让人无法直视。

华幼安错开视线,没有回答萧辞玄的问题,“我性子刁钻,最是不驯,你容我多年,想来十分不易。”

“但你既与我相处多年,当知我的脾性如何。”

“萧辞玄,我不爱你了。”

像是堵在心头多年的巨石终于落地,她长出一口气,呼吸顺畅无比,甚至有了勇气抬头去看萧辞玄。

她看着萧辞玄的眼睛,声音温温柔柔,说着最决绝最杀人诛心的话,“如果你没有听清楚,我不介意再说一遍——我不爱你。”

她又重复一遍,“萧辞玄,我不爱你了。”

星河梦碎。

萧辞玄低低笑了起来。

“安安,你当真绝情如斯。”

他轻轻一叹,手指微曲,指节蹭了下华幼安掌心打过的侧脸,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没什么力气,打在脸上并不疼,像是轻轻刮蹭过一般,就像少年时期她窝在他怀里撒娇,软软的小脸蹭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