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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全是我前任(79)

养在温室的花儿,不曾见过外面的世界,没有裴丹临,没有陆沧蓝,更没有傅书新,视线所及,全是他。

萧辞玄淡淡笑着,一点不意外华幼安的绝情,他高出华幼安太多,视线下移便能看到被自己囚于角落的少女,娇娇小小的,病怯苍白的,尚不知如何挥霍自己的万种风情,便被他早早折下。

“我知道。”

萧辞玄放下手,手指落在华幼安眉间,“我知道你不爱我。”

“安安,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与我说过的话?”

他半敛眼睑,以指腹细细描绘着华幼安的眉眼,“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两情相悦?我喜欢你,这便够了。”

华幼安被噎得一窒。

她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荒唐话有朝一日竟会被萧辞玄用在自己身上。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

华幼安自嘲一笑。

萧辞玄的指腹微凉,摩挲着自己眉眼的动作让她有些不适,她抬手去推萧辞玄的手,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攥住手腕,仿佛只有把她禁/锢在他怀中,才能叫他心情愉悦。

华幼安更想笑了。

“你喜欢我?”

她的力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挣脱不开,她便不再挣扎,抬眸瞧着萧辞玄的眼,温柔的语调中带着嘲讽,“你在说笑么?”

“喜欢我,所以伤我的人?”

“甚至以剑胁迫我?”

“萧辞玄,你失态了。”

——“这不是一个世家子该做的事情。”

华幼安微抬下巴,声音娇软,却带了威胁味道:“你现在放我走,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

“你还是霁月风清的兰陵萧辞玄,我的好表兄。”

“安安,你在威胁我么?”

萧辞玄半垂着眉眼,声音不辨喜怒。

华幼安缓缓摇头,“威胁?不。”

“表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生来便不是能被人摆布的性子,谁都无法拿捏我,你也一样。”

“你的确不是能被人拿捏的性子。”

萧辞玄面上笑意极淡。

他攥着华幼安的手腕,稍稍用力便将她带到自己怀里,她的身量很小,与他对视需要抬着脸,他的手指探到她的下巴处,将她的脸抬得更高,这个角度的她无疑是楚楚可怜的,娇弱纤细,是被人肆意掠夺的花儿。

“但是安安,人不能有软肋。”

他微俯身,在她耳畔轻声低喃,“天子至今在皇储之事上犹豫不决,其根本原因是我出身世家,我身后是平原华氏与兰陵萧氏,若立我为皇太孙,便是将大虞万里江山拱手相让世家。”

“世家是我的助力,更是我的累赘。”

华幼安瞳孔微微收缩。

萧辞玄手指上移,指腹描绘着华幼安的唇角,“你既遣陆沧蓝去探天子虚实,当知天子与我做了一项交易。”

“安安,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没有亘古显赫的世家,更无万事长存的王朝。”

华幼安呼吸微紧。

她当然知道这一切,更知道天子不止一次曾向萧辞玄许诺,萧辞玄会心动吗?世家公子的萧辞玄不会。

可萧辞玄真的是清风朗月的翩翩君子吗?

不是。

若真的清风朗月,如何在人才凋零的萧家撑起萧半朝的门楣?

又如何在天子与世家之间寻到平衡?以此巩固自己的势力?

名震天下的兰陵萧辞玄,从来不是温雅如玉的迂腐书生。

他长于世家,却不属于世家,他身上流着一半的天家血液,是天子的嫡系血亲,更是天子寄予厚望的晚辈,只需他与世家割席,他便是天子独一无二的继承人。

为皇位背叛世家?

不,那不叫背叛,叫本该如此。

他本就是天家血脉,天潢贵胄。

华幼安陡生寒意。

此时的她被萧辞玄囚于怀里,离得太近,她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他的呼吸温热,眼神却是冷的,如三月洛京乍暖还寒的河水,寒悸从未从冰面褪去。

她突然想起他的眼睛似乎永远都是这个颜色,只是因为以往她爱慕他,他的一切自然都是好的,那双淬了冰的眸子,便是她心中的皎月不可攀,月沉如水,素月皎皎,他的眼睛从不曾有过温度。

所谓的霁月风清的世家公子,不过是张清华雍容的假面罢了。

他的心,从来都是冷的。

没由来的,华幼安打了个冷战。

“萧辞玄——”

华幼安陡然开口。

“唤我表兄。”

然而她的话刚出口,便被萧辞玄淡声打断,“安安,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萧辞玄抬手,手指覆上华幼安的唇,保养得极好的指上有着薄薄的茧,华幼安知道,那是习武之人独有的,就像陆沧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