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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头上有点绿(28)

“加社团?”唐远咽下嘴里的点心,“这个倒是提醒我了,我要加篮球社。”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一个跳舞的,打什么篮球啊,”陈列龇牙咧嘴的吃着一片柠檬,“还不如去什么读书社,漫画社,做个安安静静的美少年。”

张舒然难得的赞同陈列,“打篮球肢体碰撞多,危险性大,不适合。”

唐远给他们一个白眼,“我初中高中都打中锋的,你们集体失忆了?”

“……”

按照陈列的说法,就是大学加篮球社要慎重,打好了,得去参加比赛,训练的时间会加大,打不好,会被人当球打,他一个体育系的,怎么都没问题,舞蹈系的就算了吧,换个斯文点的社团混混分就行了。

一直没说话的宋朝冷不丁的发出声音,“小远,你们班有个叫张杨的……”

在成功把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以后,他才说话大喘气似的把后半部分说出来,“人长得不错。”

唐远的嘴一抽,“他对我有敌意。”

陈列还在自虐的跟柠檬较劲,“对你有敌意的不是多了去了吗?”

“是多了去了,”唐远耸耸肩,“但他的敌意比较强。”

陈列嘿嘿,“那他真幸运,能被你重视,要知道其他人无论怎么在你面前耍花招,都会被你无视掉,看来他有过人之处啊。”

唐远丢给他一个完整的柠檬,吃你的吧。

张舒然说,“小朝话没说完。”

唐远跟陈列都齐刷刷看向角落里的宋朝,不管到了哪儿,那家伙每次都会坐在阴暗到不起眼的位置,像条蛇盘在那里,随时给人致命一击,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宋朝用一根食指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宿舍有个人跟他是老乡,给我们分享了他跳舞的视频,我才知道他跟你一个学校,一个班。”

陈列是个急性子,他不耐烦的竖着眉毛吼,“小朝,你快点儿说完,别罗里吧嗦的!”

宋朝没搭理,继续慢吞吞的语速,“那小子性格怪僻,不合群,喜欢玩阴的。”

陈列呵笑,“原来是你本家啊。”

宋朝凉飕飕的看过去。

见陈列要跳起来,张舒然低声喊,“阿列。”

陈列臭着脸坐了回去。

四人里头,唐远最小,他们三是同一年生的,张舒然大他跟宋朝几个月,又是个比同龄人成熟稳重的性格,一直充当大哥的角色,说话很有威信。

“小远,我让人查了你们系的成绩,你第一,他第二。”宋朝看向唐远,“小心他阴你。”

唐远不在意的说,“我从小到大被人阴惯了,无非就是那几种阴法。”

宋朝这次是少见的严肃,“还是当心点好。”

唐远挑了下眉毛。

一旁的张舒然说,“既然小朝都那么说了,小远你就留意一下,我离你学校最近,有时间会去看你的,你有情况也可以找我。”

“怕什么,”陈列把拳头捏的咯咯响,还恶狠狠的对着虚空挥动两下,“如果那小子敢阴小远,老子就弄死他。”

唐远的脑子里浮现张杨那双充满敌意的冰冷目光,他弯弯唇角,“放心吧,明着来,能打得过我的很少,暗着来,我也有法子应付,没事儿的。”

这个话题翻了篇,宋朝继续窝在角落里跟一个学姐聊微信。

陈列拉着唐远张舒然叽里呱啦他班里的事情,他说班里就七朵金花,谁有男朋友,谁没有,谁跑起来波涛汹涌,谁跑起来一马平川等等,各种乱说,跟个八婆一样。

宋朝话很少,张舒然也不是多话的人,而陈列咋咋呼呼,满嘴唾沫星子,唐远属于折中的那一类。

四人一块儿穿着开裆裤长大的,跟亲兄弟差不多。

张舒然学的表演,陈列是体育,唐远是舞蹈,三人都挺任性的,就宋朝报考了父母指定的金融专业。

宋朝不是没种,不敢反对家里的安排,是觉得没必要,反正不管做的什么梦,最后都会走到那条路上,他不想折腾。

人要面对现实。

宋朝就是个现实主义者。

理想留在了他妈的肚子里,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被他一脚踹开了。

还有一个原因宋朝没说,他们四个里面,总要有个人把金融这块摸熟摸透,不然以后接手了家里的企业遇到问题,都是两眼一抹黑,连个出主意的都没有。

在他看来,下属再忠诚都是外人,兄弟才是自己人。

不多时,四人去三楼打桌球。

陈列跟宋朝杠上了,唐远窝在一角的沙发里看他们杠。

张舒然端了杯果汁给他,“小远,礼拜五晚上我打了你家的座机,仲伯接的,他说你没回家。”

这是个陈述的口吻,并非问句。

唐远怪异的看了眼张舒然,既然给仲伯打了电话,就一定知道他昨晚去了哪里,干嘛还多此一举的询问?他将疑惑敛去,吸溜两口果汁,“我在裴秘书家过的夜。”

张舒然在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来,温和的说,“为什么不回家,跟你爸吵架了?”

“怎么会,”唐远拨了拨额前刘海,“我跟他从来不吵架。”

他没睁眼说瞎话,原来那些都不算真正的吵架,真正的吵架是该打哪儿就打哪儿,而不是装作失手的打偏,他爸不敢对他动真格。

因为那将会把父子关系撕开一道口子,往后要用无数的时间跟精力去粘黏,不划算。

唐远无意识的咂嘴,要是他跟那个男人好上了,见家长了,绝对会看到他爸动真格的一面。

张舒然看着走神的少年,他轻声问,“小远,你暗恋的人也喜欢上你了?”

唐远满脸的失落,“哪儿有那么好的运气。”

张舒然抿着的嘴唇松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自言自语的喃喃,“是啊,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呢。”

唐远没听清,他看着陈列宋朝玩,一时技痒就指着左边的球桌说,“舒然,我们去那边玩,来个三局两胜怎么样?”

张舒然以前都是直接答应,这次没有,而是微笑着提出了要求,“那就赌点东西吧。”

“赌点东西?”唐远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啊。”

他扭头冲桌前不分上下的俩人喊,“小朝,阿列,我要跟舒然赌球,你们说赌注是什么好?”

陈列握杆的手一抖,打在蓝色小球上的力道偏移几分,球眼看就要冲进洞口,结果却在离洞口还有两三公分位置的时候停了下来。

“……”

关键时候一次失误,要换成别的对手,还可能有机会翻盘,但是在精于算计的宋朝面前,那种可能性为零,他不会给机会。

陈列瞪着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走上前的宋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不想看宋朝怎么赢自己,直接把手里的球杆一丢,气呼呼的到沙发那里找唐远算账,“刚才要不是你丫那一嗓子,我肯定拿分!”

“没用的。”唐远提醒选择性失忆的陈列同学,“你忘了吗?你就没赢过小朝。”

陈列的脸立马变成了猪肝色。

唐远看他要把牙咬碎了,就同情的给他出主意,“下次你找小朝踢足球,或者打篮球,那两个耗体力,他耗不过你。”

陈列眼珠子一转,心里的小算盘敲的那叫一个响,他想起来什么,“小远,你说你跟舒然要赌球?”

“是啊。”唐远说,“没想好赌注。”

陈列捋一把刺头,咧咧嘴道,“你俩要是一男一女,还能玩儿刺激的,打个啵或者猪八戒背媳妇,俩男的有什么好玩的。”

“要不,真心话跟大冒险?”

唐远尚未说话,张舒然就摇了摇头,说不行,他思索几瞬,“不如我们拿出自己佩戴最久的一样物品做赌注,赢了的一方拿走,随便怎么处置,输的那一方终身不能要回。”

话落,张舒然就表态的把手伸进衣领里面,取下脖子上的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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