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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系的他(43)

安彤怜爱地捏了捏安源得小脸蛋:“看见漂亮姐姐就嘴甜啊?平时怎么不见夸夸亲姐我啊?”

“你嘛。”安源别了别嘴:“我对你审美疲劳了。”

“噗。”时央被这小子给逗笑了,安源模样生得乖巧,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配着浓密的长睫毛,甚是可爱,就跟童话里走出来的人儿似的。

在病房里陪安源说了一会儿话,安源便要休息了,三人走出病房,安彤对姜雪说了时央血型就是她们找了很久的HR阴性血,同时她也愿意配型,姜雪对时央不住地感谢,看她的目光也变了许多,跟救命恩人差不多。

跟着医生昨晚配型,结果要等几天才会出来,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时央便向姜雪和安彤道了别,离开了医院。

走到半路,时央才发现,自己的外套落到了安源的病房,无奈,是能让出租司机掉头,重新返回医院。

走出电梯门,朝着安源的病房走去,还没过转角,就听到安彤和姜雪对话的声音。

“这几天,你还要多约她几次,联络感情,在她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你必须给我演下去。”姜雪的声音异常严肃。

“妈,我真的受不了了,上次和她吃饭,被我的朋友看见,她们好几天都不理我,说我和那种下层女人结交,有失体面。”安彤声音很气闷,带着她独有的娇嗔的调子。

“女儿,为了你弟弟,你再忍忍吧。”姜雪换了一种语调,好心地劝慰道:“她能救你弟弟的命啊!”

“她不是都已经答应做配型了吗?这事儿八九不离十,我没必要再去卖乖讨好她吧。”安彤刻薄地说道:“要眼光没眼光,要品味没品位,这样的人我跟她说上一句话那都是自降身价。”

“你懂什么,再没有进手术室之前,什么都说不准的,谁知道她会不会中途变卦!”

“就算进了手术室,她难道不会发现吗?抽脊髓和取肾可不一样,取肾是在肚子上动刀子,你当她傻啊?”安彤冷冷嘲道。

“你懂什么,到时候全身麻醉,意识都没有了,能发现什么?”姜雪冷冷说道:“事后大不了赔点钱就是了,她妈可是个赌棍,家徒四壁,这种人家出来的小孩,没见过钱。”

时央背靠着墙站立着,全身冰凉,不是需要她的脊髓,而是要她的肾啊!

难怪这几天她总觉得安彤约她约得有点太过殷勤,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就在时央正要走过去,看看这两个女人再次见到她,会是怎样的表情,却突然听到安彤说道:“我和这个俗气的女人,真是姐妹啊?怎么看怎么不像。”

“当然是。”姜雪说道:“不然我干嘛让你去找她,现在她是你弟弟唯一的希望了。”

时央脑子一片空洞地朝着电梯门走去,电梯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时央和他对视了一眼,他个子很高,年已五十,鬓间泛着微霜,五官的搭配组合非常合衬,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好看的男人。

时央一个踉跄差点摔进电梯门里,那个男人连忙扶住她:“没事吧?”

时央摇了摇头,男人确认了她没事也就走出了电梯门,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猛然抬头,那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安博轩。”

她的亲生父亲。

哪个女孩年轻的时候,不曾岁月静好时光不老,赵媛也是一样,当初执意要和安博轩在一起,从家里跑出来,追到了安博轩念大学的城市,她打工,他读书,红袖添香在侧,日子过得甜甜蜜蜜。

安博轩大学毕业之后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在南城这样的大城市,日子过得紧紧巴巴,适逢赵媛又怀孕了,家庭的压力,生活的压力让他终于选择了抛弃赵媛。

时央一直都知道,赵媛讨厌她的原因是什么,在她还没有生出来的时候,她的父亲安博轩就跟有钱的女人好了,留下赵媛一个人,怀胎十月,在医院生下了她,而且生她的时候难产,差点没丢掉小命。这些年赵媛一个人把她带大,动辄打骂,一半是因为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另一半也是为了自己,她觉得,女儿生下来就是为父亲还债的,安博轩欠她的,必须由女儿来偿还。

时央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亲身父亲长什么样子,他当然也从不曾找过她,形同陌路,小时候时央不是没有问过赵媛,为什么别的小孩都有爸爸,她没有。而赵媛对任何有关她父亲的话题,只要一提及,就会暴怒:“你爸死了!被车撞死了,被狼咬死了!”

在她发泄愤怒的打骂中,时央也学会了沉默,不再问,任何有关父亲的印象,都融合成了记忆中那些不堪的暴力回忆,她不愿去触碰。安博轩和那个有钱的女人结了婚,还生了孩子,她都是不知道的,当然这些和她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萍水不相逢,没必要有任何牵扯。

然而安彤…却找打到了她。

找到她,然后欺骗她。

时央从医院走出来,然后拿出手机,删掉了安彤联系人信息。

世界以痛吻我,还要抱之以歌?

不,做不到。

那个孩子的确可怜,但是与她无关,二十几年的父亲都不曾在她的生命中露过面,更遑论这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妹妹。她对他们没有喜欢,更谈不上讨厌,但是安彤处心积虑接近她,分明讨厌她却要和她成为朋友,和姜雪两个人心怀鬼胎地谋划这一场肮脏的阴谋,实在恶心。

肖沥接到时央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一场正式的回忆,会上他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脾气,让在场的与会人员心有余悸,各自神情都比较严肃,甚至战战兢兢。

肖沥冷沉着脸,听着他们的汇报,并不是很满意,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原本正在进行汇报的人声音一顿,紧急这这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肖沥也不管他们,拿起手机看了看。

时央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肖沥转过身,望着窗外的夕阳落日,接过了电话。

“怎么,想我啊?”他的声音柔和了下来,整个会议厅静得不像话,空气中悬浮的尘埃都带着暧昧的因子。

“肖沥。”她的声音软得不可思议,叫着他的名字,坚硬的心瞬间涌起一腔柔情。

“怎么了?”他却突然紧张了起来。

“肖沥,我想抱抱你。”她的声音很低很弱,仿佛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电话那头肖沥沉默了十秒之久,然后才缓缓说道:“你最好保持现在的状态。”他一边说一边已经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会议厅,留下一众不明所以的公司董事面面相觑,肖总变脸,真的比变天还快。

☆、chapter36

肖沥一路风驰电掣杀到时央家里面的时候,她门开着,一个人坐在沙发下面,桌上放着几个酒瓶子,他一进门就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酒味。

她安静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咪。

肖沥走过去,什么也没说,伸手架起她的双手,将她从地上抱到了沙发上稳稳放好,然后将桌上的啤酒瓶通通扔到了门外。

他猜想她都是喝醉了,这女人清醒的时候,跟刺猬似的,他一靠近就蛰他,这会儿倒是温柔乖巧。

肖沥去浴室搓了搓帕子,然后走过来给时央擦脸,时央挣扎着推开他:“我脸上有妆!”

“没醉啊?”

“没有,还早着呢。”时央撇了撇嘴,看向肖沥,目光微醺淡淡一笑:“你来得真快。”她记得她才刚放下电话没多久,人就到眼前了。

“怕耽误久了某人变卦。”肖沥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已经变卦了。”时央说完起身要走,却被肖沥一把拉住,顺势用力,直接将她拉进他的怀里,时央几乎是一整个人跌进了松软的沙发上,脑袋被他狠狠按进胸膛里,他的手健壮有力,重重地锢着她的肩膀,时央下意识地推了推,他却更加用力地抱着她,她的耳朵就贴着他的心跳,以下一下,重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