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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留在我身边(64)+番外

唐其琛脸都白了。

形势悄然落于下风,他依旧不服输, 拿话捅厉坤:“你能跟她分一次手,拿什么保证就没第二次?啊?”

厉坤怒得眼珠子都能滴血。

完喽,猛虎下山了。

———

迎晨顶着巨大压力,从开了一半儿的会上告假跑了出来, 许伟城坐在主位上,皱眉头的样子,就知他对手下的举动有多不满。

迎晨可管不着了, 车开得又凶又猛。

到半道,她又接到林德的电话。

“姐,你甭来了。”

一听这沮丧语气, 迎晨心就揪了,两眼一黑,抖着嗓子问:“……死人了?”

“没没没,”林德声音渐小,“厉哥归队了。”

“归队?”

迎晨心里一个大写的问号。

这话不假,真归队了。只不过是被组织传召回去的。

唐其琛混迹商场这么多年,是人精中的尖儿。身体吃了亏,没事,他淡定得很,坐回车里,连嘴角的血都不抹一下,而是直接掏出了手机。

外头,刚刚干赢架,无比嘚瑟的厉坤一看他那架势,心里就隐约猜到了。

“喂,您好,我要实名举报。”唐其琛将过程简明扼要叙述了一遍,略停顿,心平静气道:“对,我愿意为我所说的言论负责。”

两分钟后,三轮传达,效率极高。厉坤立马接到了李碧山兴师问罪的电话。

那头一阵咆哮,“你小子!还想不想在特警队混了!休假?休个屁啊!给老子滚回来!”

迎晨听完林德的讲述,心一凉,打了把方向盘,调头开往反方向。

华南特警总队不比一般的部队,党徽国旗立在大门正中央,威严肃穆。迎晨进不去,在门口来回踱步,只能不停地看手机,发短信。

[他伤得重不重?]

[你们领导怎么说?]

[会受到严重的处罚吗?]

冬日天黑来得快,迎晨站在风口,迟迟没有等来林德的回信。

迎晨冻得不行,拢紧了外套,又等了十分钟,手机终于来了信息。

林德:[哥让你回去,我们这边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厉坤背了个处分,罪名是打架斗殴,被群众举报,影响甚是恶劣。

李碧山偏偏又是个铁面无私的老顽固,一点也不顾及情面,报告打上去,刷刷盖戳。不解气,又让厉坤去禁闭室反省。

人本就受了伤,哪儿都疼,俩小时一站,膝盖都打不得弯了。李碧山冷眸冷脸,手往下头沙场一指:

“给我滚下去,重装五公里。”

厉坤一声不吭,背着负重包一瘸一拐的便下了楼。

他跑慢了,李碧山就在上头吼:“速度给我提上来!”

林德不忍心,想凑上去给厉坤递瓶水。

“嘛去嘛去?谁也不许帮忙,回来!”

李碧山简直变成了个喷火娃。

撂谁也不敢再动作了。

厉坤被整得元气大伤,五公里结束,他直接四仰八叉倒向了沙地里。

身体累啊,伤口疼啊,心里气啊。

林德跟颗流星弹一样飞快跑来,扶着人一脸焦色:“哥,快,我带你去医务室。”

到了医务室,老徐今儿亲自坐诊,给他做了初步检查。

“还行,骨头没断,膝盖上也是老伤。”老徐掀开他后背衣服,吆喝了一嗓子,“对方谁啊,挺会挑地方打的。”

脊骨下三寸,往右,是男人身上最软的腰窝。

淤青红肿,惨不忍睹呐。

处理完后,李碧山在宿舍等着。

厉坤拖着一身伤,情绪低落,未置一词。

李碧山走过来,指着他,指尖在发颤,压低声音怒斥,“胡闹!”

“内部马上就要晋升评比了,你是最有希望的一个,上头组织统统看好你。”李碧山恨铁不成钢,“这个时候被群众举报,背个处分意味着什么,你懂不懂事啊?”

厉坤沉默以对。

“我看你是谈恋爱谈傻了,把脑子给谈糊了。”李碧山点破核心。

厉坤一听,不乐意,抬起头,终于有了反应。

“怎么,还不服气了?”李碧山也是一根筋,蛮横道:“我早就说过,那女人,不适合你。有家底,有靠山,千金富贵一生无忧。是不会体谅咱们这行的辛苦。”

“当然了,你要是奔着转业,谋个好职位的念头,她们家是能说得上话。”

厉坤拧死了眉头,粗着嗓音道:“老李,过分了啊。”

“我过分?”李碧山呵声一笑,十拿九稳的语气,“你就别不信这个邪。”

上过战场的爷们儿,说话糙,不中听。换做平时厉坤也无所谓,但李碧山对迎晨这不友好的态度,也让他实在没法儿接受。

“我不信这个邪怎么了?”厉坤傲气道:“不瞒您说,她十八岁的时候,这个邪我就真没信过!”

语毕,李碧山怔然。

厉坤证实了他的猜测,大方宣誓主权:“她就是我初恋。”

“我呸!”李碧山反应后,极其不给面子,“大老爷们一个,害不害臊了还!”

厉坤绕过他,提起桶子要去澡堂。

他一瘸一拐,龇牙咧嘴,声音洪亮不怕气死人:“害臊的事儿早干过喽。”

李碧山看着他背影,半晌,怒其不争地低骂一声儿,“嘿!这个小王八羔子。”

———

这一突发状况,让俩人又成了小别离。

厉坤被李碧山别有用心地扣在队里,一到放假,就给他临时加任务,不是给小战士们上实操课,就是拉去短途出差,看什么海军演练。

足足十天,把迎晨这急性子磨得够呛。

后来,她做了个决定。

这决定有点儿见不得光,俗称不光彩。但她越想越来劲,并且马上付付诸了实际。

迎晨先是给没那么多束缚的林德打了电话,问清了一些情况,然后又去总队西南墙的一个角落踩点,摸清门路后,终于选在周六晚上十点开始行动。

西南角是个监控盲区,并且也没什么人巡警,就是墙有点儿高。

没事,不怕。

迎晨拽着绳子,自个儿安慰自己。

而墙里头。

林德神神叨叨地将厉坤半拖半掳,“哥,你跟我来。”

厉坤不耐,“干吗呢你?”

“嘘!”林德紧张,手指比在嘴边撅得老高,严肃道:“甭说话。”

走了一会,厉坤认出了路。

“你带我上这儿干吗?”厉坤眉峰下压,“你想翻墙出去吃麻辣烫啊?”

“我不用翻墙,”林德摇头,咽了咽喉咙,似为难:“是晨姐要翻。”

“……”

厉坤还懵着呢,墙边就传来了动静,一道红绳儿给抛了过来,翻了个墙头后,正一点一点地往下边放。

“林德,林德。”墙外面,音量不敢太大,一声一声的够压抑呵。

厉坤心口血差点没崩出来。

“哎,晨姐,我在。”林德走过去接应,抓住红绳的一头,转而对厉坤喊:“哥,搭把手,我怕我一个人拉不住。”

厉坤本能要阻止。

“嘘!嘘!嘘!”林德冲他瞪眼睛,压低声音:“别说话啊哥,万一把警卫叫过来了,晨姐就完蛋了。”

他妈的睁眼说瞎话。

厉坤心里是这么想,但也真怕迎晨受惊吓摔着哪儿。于是,严厉呵斥只在舌尖溜达了一圈儿,又悉数给吞进了腹。

他走过来,和林德一起拉绳子。

外头,迎晨开始爬墙了。

绳子一会儿紧绷,一会儿微松,全由对面人的动作决定。

厉坤绷着神经,已经快炸了,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墙头。

三分钟后,迎晨终于冒出了脑袋。

先是一双手扒在上面,然后肩膀,锁骨,一点点现了出来。

“这也太难爬了吧,改天真得加强训练了。”迎晨终于跨坐在了墙头,一头稀乱的头发,往下边看,边看边说:“小德子同学,可以打电话让他过来了。我先扎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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