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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留在我身边(65)+番外

头发俩字还没说完,迎晨便瞧见了底下负手站着的厉坤。

哎呦妈呀,他在这儿啊。

迎晨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望够了,扯开嘴角,贝齿明亮:“你来啦。”

厉坤手指一比:“别乱动!”

迎晨展笑颜:“你别紧张,我摔不着。”

“迎晨!”

厉坤碾了碾牙,“我没跟你开玩笑。”

迎晨乖乖点头,老老实实坐在墙头。她垂眸,目光都洒在他身上,里头什么情绪都露出来了,简直就是小可怜。

林德自动退让,走的时候,脸都是红的。

没了外人,迎晨声音软糯,望着他说:“我忍不住,我太想你了。”

一句话,真心实意,纯真无暇。

厉坤心瞬间就软下来,偏偏又抱不着她,似哄似劝:“我后天就能出来,第一时间来找你……听话,你再忍忍。”

坐在墙头,冬夜风大,迎晨鼻子冻得通红。

她用手背一揩,委屈道:“我都感冒了。”

厉坤眼睛也舍不得从她身上挪开,哑着声音说:“那你回去,别在这儿吹风。”

迎晨不作声,眼里有水雾似的,就这么看着他。

对视数秒。

厉坤对边上一喊:“林德。”

“欸,到!”军人习惯,不管什么时候,应答起来都是铿锵有力的。

林德小跑过来,“哥,啥事?”

“助我。”

“啊?”

“上墙。”

林德立刻弯腰,弓背,十指张开撑着地面。

厉坤跑远了些,然后转过身,左脚蹬后,右脚碎步移动,是助跑的架势。

他卯足了劲冲向前,算准距离,借着林德的后背往上一跃。同时,林德迅速起身,再次助力,用肩头蹭了一把厉坤的右腿。

就见厉坤飞檐走壁,动作麻溜地完成了高墙翻越——

爬上来了。

他两步跨坐过来,背脊挺直,大气不喘,正式与迎晨近在咫尺面对面。

这做派嚣张霸道,发生太过迅速,迎晨看得目瞪口呆。

厉坤嘴角向上扬,一水儿的坏笑,沉声说:“我来了。”

迎晨抿嘴,眼里都是高兴,忘记这是高墙,伸手就勾住他脖颈。

“哎!小心!”厉坤心惊肉跳,赶忙护住她。

迎晨头一偏,就在他右脸颊上亲了一口。

厉坤乐了,又凑近了些,低着嗓子问:“真这么想我?”

“想。”迎晨嘟嘴,眉眼神色跟十八岁时那个小姑娘一模一样,她还挺乐观地自我打趣,说:“旧有武松上山打老虎,今有迎晨为爱舍命爬墙头。”

厉坤笑得眸子发了亮,“不正经,跟谁学的?”

迎晨唔了声,“跟悍骁哥学的。”

厉坤是知道的,这人也是一人物,为人做事剑走偏锋,自成一派,满嘴跑火车。

“你跟他走远些。”厉坤怕迎晨被他带坏。

迎晨点点头,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问:“你伤都好了吗?”

厉坤脸色明显晴转阴,冷了下去。

这时,林德在下头小声喊:“哥,得快点儿了。”

十点半,李碧山查寝。

迎晨听罢,不耽误他,“那你快走吧,我……”

厉坤突然伸过手,压着她后脑勺往怀里一带,然后低头,唇碰唇,两秒的深吻。

没敢放肆,但真心忍不住。

厉坤松快她,摸了摸她脸蛋儿,哑着声儿说:“你先下去,扶着我手臂。”

迎晨心跳狂蹦,嘀咕了句:“搞得像红杏出墙似的。”

厉坤一听,眼廓微眯,像两道弯刀,“我就在墙头上,你想往哪儿出呢?嗯?”

迎晨抿嘴,坏笑。

厉坤喉咙发紧,定神催促:“行了,回去吧。来,手给我。”

下墙比上墙容易多了。

只是迎晨太紧张,在最后着地时,脚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嘶——”她龇牙咧嘴。

“欸!”厉坤紧张,“有事没事?”

“没事没事。”迎晨左手摇摆,右手揉着臀缝儿,语罢,她眼珠机灵一转,顿时愁眉苦脸,冲厉坤撒娇:“摔得我屁股疼死啦。”

默了两秒,厉坤冲她笑,眉梢眼底透着坏。

“疼啊?忍忍,后天,我帮你好好揉揉。”

迎晨一怔,脸刷的一下就绯红。

真是,分开太久,差点忘了他本身是什么德性了。

迎晨利索地站起身,丢下一句,“才不要你揉,后天我爸生日,我要回去吃饭。”

便灰头土脸地跑掉喽。

厉坤趴在墙上,直到她背影跑没了,他才收回目光,低低笑了起来。

第39章 难言之隐

厉坤撑着胳膊, 一跃下墙。

林德一瞅时间,“糟,还有三分钟。”

从这儿到宿舍有个五百米,还要上五楼, 结果当然是被抓了现场。

李碧山气死,恨不得一脚把他俩踹下楼。

“你跟我过来。”气极了, 反倒平静了。

三人到了训练室, 李碧山反手就是一拳。

厉坤反侦察能力强,早有准备, 偏头就是一躲。

李碧山投了个空,神情更是严肃。然后一声不吭地脱外套,挽衣袖, 把扎进裤腰里的衣摆给捞出来。

厉坤犹豫,人家一个扫堂腿直接从下盘开始攻击。

李碧山铮铮铁骨, 在整个军区总队都排的上名号。最厉害的就是空拳格斗。换做平日,厉坤还能跟他打个平手,但他伤刚好,费劲, 落了下风就回转无力。

李碧山把他摁在地板上,厉坤怒了,提声:“行了啊, 要罚就罚,这算哪门子事儿?!”

“你他妈还有道理要讲是吧?”

“我没道理,但老李, 你也犯不着咄咄逼人吧?”

厉坤一嗓子吼回去:“我一三十岁的大老爷们儿,谈个恋爱怎么了?”

李碧山怔然之时,手劲分散。

厉坤手肘一撞,就挣脱站了起来。

面对面,互相对视,谁也不挪眼。

李碧山憋着脸子,指着他,挤出四个字:“耽误前程。”

厉坤呵声,“前程?我要真想往好地儿走,还会待在特警队?只要我爸一句话,早他妈远走高飞了。”

特警队,光鲜,威名,多惹人注目。

事实上呢,干的全是抛头颅,洒热血的活儿。

军令一下,甭管在干嘛,只要上报方位,半小时内,直升机就在指定地点接人。

去哪?不知道。

下了飞机,耳边炮声隐约,才知道是战乱国外。

厉坤父亲厉明远,没出事尚在位置时,镇管华南军区联勤部,也是猛虎将领,盛名在外。虎父无犬子,厉坤又是厉家独子,真要去个体面的单位,不难。

李碧山沉默了。

厉坤呼噜了一口气,甩了甩打疼的手腕,往地上一坐。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汗珠顺着他鬓角滑落脸庞。厉坤歪着脑袋,仰视李碧山,“我进队伍,什么都是你手把手教的。”

如兄,亦如父。

话茬说开了一道口子,把紧压的气氛给松了点绑。

李碧山腮帮子滚动,说:“怕你糊涂,误事儿!”

厉坤点了点头,嚼着俩字:“糊涂。”默了半晌,他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解放鞋,“得了,今天就给你们亮个底。”

话及此,李碧山和边上的林德,齐齐看向他。

厉坤整个人都沉了下去,说:“林德,你以前不是总问,我和迎晨是否早就认识。对,她十八九岁的时候,就和我处过对象。”

李碧山浓眉微涌,蹙起像一座小山。

“后来,我家里出了点儿事,我母亲过了,父亲也病了。我和迎晨之间,确实是有没法儿越过去的坎儿。”厉坤字字朴实,平静,“其实我那时候已经说服了自己,一码归一码,别迁怒我姑娘。”

“就在我过了自己这一关时,她一夜之间,消失了。”厉坤笑了一下,酸甜苦辣,唯独缺了这抹甜。

“她去留学了,走得非常爽快,什么交待都没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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