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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87)+番外

说罢,她不顾一切地朝贺秦冲去。

贺燃没拉住,“哎!”

贺秦人高马大,抬脚就要踹过去。但腿伸到一半,腿肚子一痛,被贺燃抢先一步踢开了。

贺秦歪着倒向一边,姿态狼狈,回头怒瞪:“你!”

贺燃皱眉,眼神不耐,“一个老人,你至于吗?”

贺秦冷笑,“当什么英雄。替她家出头?啊?!”

贺燃蹲在地上,两手耷拉在膝盖前,懒懒散散地看着他,“这么多年,除了仗势欺人,你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贺秦气的脸色一变。

“我的公司,你拿去,是你的本事。”贺燃无声地笑起来,“对,你用卑鄙无耻,赢了我一次。但那又怎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算什么东西?嗯?”

他这一笑,让贺秦背上汗毛倒立,“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把公司抢回去?别以为我怕你。”

“呵。”贺燃笑得抖擞,眼角的笑纹轻轻褶皱向上斜飞,十分闲淡。他逼近,一字一字地说:“老子真要来抢,你以为你挡得住?”

贺秦无言,大喘气,不甘心。

贺燃揪住他的衣领,往面前一抬,拳头的指节抵住了他的下巴。

“你给我听好了,抢到手,不叫真本事,把它做大做强,才是男人。你把公司搞成什么鬼样,用不着我介绍,你怕我,因为你比不过我。”

贺燃的声音低缓,又透着强硬的执着,“你玩剩的东西,老子不稀罕。我要你亲眼看着,什么叫东山再起!”

贺秦硬撑着不肯服输,但身体早就发了软。

贺燃手一松,没了支靠,他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没再理这些烂摊子,贺燃提步转身。

“你以为你厉害?”贺秦咄咄逼人,在背后叫嚷:“女人、事业,你统统败给了我!连你爸都不认你,你哪来的底气跟我叫板!”

贺燃背影不做停留,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贺秦笑声疯狂:“你爸那么大的家业,都不给你这个儿子,什么玩意!”

贺燃的脚步终于停住,如刺梗在喉咙,他缓缓转头,侧目冷眼,真正地有了情绪泄露。

扳回一局的快感让贺秦得意,挑衅地对视。

贺燃拳头捏的死死,可一想到简皙,他顿时冷静。所有的气血都吞了下去,不再冲动了。

从警察局出来,坐上驾驶座,贺燃连抽两根烟败火静心。

最后一口烟直接燃到了烟屁股,他烦躁地碾熄,“操蛋!”

贺燃开动车子,转弯调头,但没几米,就看到路边有人在招手拦车。

贺燃眯缝了眼睛,看仔细了,吃惊道:“岳师傅?”

车身停住,贺燃赶紧下车,“老岳,你怎么在这儿?”

中年男人年近五十,身材中等,一见贺燃,就抓着他的手不放。

“贺总,我可见着你了!”

贺燃:“你不是在遥省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老岳叹了口气,“在这边设立了分公司,调了一拨人过来。”他直摇头,痛心疾首:“说是和什么集团合作,本部早就连年亏损,这是胡闹!”

贺燃静静听着,不做评价。

“贺总,我们……”

“不要这样叫我。”贺燃打断,“我已经不是公司的人。”

老岳又气又急,抓着他更紧了,“你是不知道,贺秦根本不把公司当回事,乱搞,乱来,什么三教九流的项目都敢往里拉,全是赔钱货。公司那些老功臣,都被他开走了。”

见贺燃无声无色,老岳更加情急,“贺总,公司是我看着你做大的,现在沦落到这种程度,你就不心痛吗?”

痛。

这个字,就像一根铁销,划了一下贺燃心尖儿上的那根弦,弹出来的都是躁动的音符。

一个男人,一生能有几次机遇和热情。

说不痛,不可能。

贺燃缓缓低眼,沉默了好久,才说:“老岳,对不起。”

“贺总,我知道这个请求很不厚道。但是,还有那么多跟着你一块打江山的老同事。”老岳动容,继续游说,“贺秦找了一帮门外汉身居要职,狐假虎威,搞的乌烟瘴气。我们可都是在等你回去啊!”

贺燃点头,“谢谢你们看得起,但我已经成家在这边定居。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贺燃了,我承担不起这份责任,请你理解。”

老岳失望地垂下头,苍老的手不停抹眼角。

贺燃暗暗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口那不怎么坚决的态度,转换话题说:“走吧,我请你吃个饭。”

聊天叙旧进行到十一点,深夜,风温,城市喧嚣褪去,贺燃把老岳送回宾馆。

从这到家得一个多小时,贺燃给简皙打了电话,说今晚睡仓库。

简皙听出了他情绪不高,但也没多问,只嘱咐他注意安全。

随着运输生意越做越顺畅,贺燃已经能自主囤货,他在城南和城西,各租了一间厂房做根据地。最近的那家,车程不过十分钟。

贺燃躺在木板床上,闻着满房的纸箱味,盯着空高的天花板发呆。

手边的烟已经拆了第二盒,一根接一根,食不知味。

———

早几天和陆悍骁约了今天聚餐。

贺燃一夜没睡,早上四点又去搬货发车。自从事业上轨道,这种辛苦活他便不再亲力亲为。今天一现身,倒叫那些小年轻员工们兴奋异常。

到点后,他直接赶去约好的地方。

陆悍骁已经顺道接了简皙,简皙留了母乳储起来,所以没带萌萌外出。

只见贺燃一身黑T迷彩中裤,戴着墨镜从车上下来。冷峻不笑的模样,堪比走台模特。

“骚包。”陆悍骁评价,切了声,“我也有墨镜,还会发彩光呢。”

简皙受不了,“连个墨镜都要攀比,你已经三十岁了好不好?”

“三十怎么了?”陆悍骁说得理所当然,“三十的年龄,十八的身体,他比得上么。”

贺燃走近,一把揽住简皙的肩膀,“老远就听见你在逼逼,十八岁还能长身高,但你一辈子都别想长到一米八八了。”

“滚你的。”陆悍骁可气,“一米八三碍着你了?不就比我高两公分,能当饭吃?啊?”

贺燃拖出一个长长的尾音,“不能当饭吃,但能比你先娶到老婆。”

“操!绝交!”

简皙笑死,“你俩别一见面就掐,跟俩小孩儿似的。对了,你家小孩儿呢?”

“考证。”陆悍骁似乎不太想多说。

贺燃低声告诉简皙,“别戳他痛处,表白失败了。”

简皙惊呼,“天。他俩什么时候的事?”

贺燃还没说话呢,陆悍骁冷飕飕的,“八卦夫妻,别往我伤口撒盐了成么?”

贺燃笑着走过来,攀住他的肩膀,“哥们儿,别怕,这事我有经验。”

“说说。”陆悍骁当真了。

“要领就一个字。”

“哪个字?”

“上。”

“……”陆悍骁踢他一脚,“去你大爷的馊主意。”

贺燃笑了笑,没接话。

这是个农庄,陆悍骁朋友开的,定位高端客户,开业前,请他们来提前体验。一下午,三个人钓钓鱼,斗斗地主,过得好不惬意。

陆悍骁向来是个能侃的角色,嘴巴就没停过,自嗨得特别过瘾。

反观贺燃,虽然保持一贯的高冷形象,偶尔骂两句“傻逼”,但简皙知道,他今天状态有点不对劲。

晚饭吃了个农家宴,一桌的蔬菜瓜果深得简皙钟爱。俩男人都是肉食动物,清汤寡水挺磨人。

陆悍骁说:“回去路上,我要去烧烤店买几个鸡腿。贺贺你要不要啊?”

贺燃轻轻嗤笑,“不用。我回家有‘肉’吃。”

这小心机色色的,陆悍骁一听就懂,又他妈被喂了一嘴的玻璃渣子。

牵挂萌萌,所以聚会散的早。

去简家接回闺女,不到六点,简皙和贺燃便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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