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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外挂修好了(22)+番外

他无奈地站到小胡老师面前准备认输,小胡老师被他装大人的无奈脸气笑了:“宁宁,物质的宽裕并不代表就一定能让人的精神也满足起来。人活着,不止要吃饭,还要有精气神的。能让关心的人过得好一些,我都会觉得心情好。”

越宁怔住了,如果她想要轻松一点的生活,早不必去山乡做小学老师了,人和人的追求,是不一样的。跟这姑娘讲物质生活的自己,有点蠢。懂事一点,别给她造成更多的负担就好。

蔫头耷脑地跟着小胡老师去了百货公司,看着她给自己买新衣服、新文具。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败给了小胡老师。小胡老师也有点不好意思,她这是拿自己在越宁心里的份量以及越宁的懂事程度做赌注。把越宁给坑出来了,也没觉得特别开心,只想对越宁更好一点。

师生俩的组合,就开始了这么一段新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小胡老师这样的人,才是越宁成长过程中最需要的吧。智商他不缺,缺的是爱和品德教育呀。

18、失算(三)

小胡老师最近几天还要回三家村去上课,顺便将“孩子在福利院里没人管”这条信息广为传播,争取一点舆论。越宁就福利院和家里两处跑,福利院里跟大家打好关系,到了家里就里里外外的收拾。小何医生受小胡老师所托,也每天都过来看看他,还给他带了些教辅书来,有些是新的,有些是旧的,旧的大约就是他那位同事的高中儿子用过的。额外还给他带了词典过来。

等小胡老师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家里不能说焕然一新,也是添了好些人气。新的被褥一类,是小胡老师置办的。越宁手里有些钱,留了一点应急用的,就开始按照计划买东西了。

一张单人床、一套桌椅、一只简易的柜子,就是他给息置办的全部家当,被褥小胡老师给买了新的,就不用再添置了。余下的钱给小胡老师添了个新镜子,书架、文具、台灯……把家里灯泡都给换上了新的,电线也重新理了,又给窗帘换了厚实的新料子。

门缝、窗缝也都修得严实了,家里一些原本用不大着又没地方放的东西,他搞了个工具箱,自己叮叮咣咣还钉了架子放了上去,末了用换下来的旧窗帘一围,角落里一塞,齐活。这手简易的木工,还是跟张老头那儿学的。

村里还在烧灶的时候,县城已经有了液化石油气了,通称就是煤气。还没有管道,而是用钢罐装着。越宁用手里最后一点钱,换了灶具、整理了厨房。

小何医生每天过来都能看到新变化,看得他目瞪口呆,完全发表不了任何意见。等越宁把一切收拾妥当了,小何医生才发现,得亏这小子才12,要是21,小胡老师花落谁手,还是未知。光看这收拾屋子透出来的计划和规划,小何医生就要服气。如果再算上年龄,那就更了不得了。

抹了一把汗,小何医生笑得特别慈祥:“那个,快要过年了,咱们去添点新衣裳?”

越宁婉言谢绝了小何医生的好意,住院期间欠下了小何医生的人情是一回,现在再收他的钱物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说住院期间小何医生帮忙是出于公平正义,那现在就绝不是出于善良仁慈,分明是盯着小胡老师呢。他可不能趁机占这个便宜,让小胡老师难做。他回答也很有技巧:“我手头还剩着些钱呢,足够了。”

这臭小子油盐不进,让小何医生很是苦恼,拐弯抹角了很久,越宁居然什么样的物质诱惑都不肯受。说买衣服,他说有钱自己买,说去买书,他说有,说去玩,这小子更绝,回他一句:“我以后要努力学习养家糊口,不能玩物丧志。”

小何医生实在没招了,只得跟他坦白。一如所有小言里努力攻略女神弟弟的傻小子一样,苦哈哈地问:“兄弟,帮个忙,咋样?”

越宁笑道:“不咋样。”

小何医生苦逼了:“不带这样的啊,你看我,”说着对着自己上下一比划,“样子也说得过去吧,工作也说得过去吧,人也不错吧?”

越宁不客气地反问:“那你愁的什么?”

愁怎么挑明啊!小何医生觉得,小胡老师也有那么一点意思的,但是就是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越宁一针见血地道:“你连问都不敢问,还想跟人家好?”

这小东西大模大样地给他指点迷津,小何医生有点不太适应,你说要谈人生谈理想也就罢了,谈情说爱还要被个小破孩指导,小何医生面上有点过不去了。大龄青年之魂在燃烧:“谁说我不敢了?我这是尊重,尊重女性你懂不懂?冒冒失失就冲过去叫人家跟你好的,那是神经病!”

说这个话的时候,小何医生完全没有料到,越宁同学长大之后经常遇到他说的“神经病”——这是后话了。

这个时候越宁只是看着小何医生,一点也不着急地问:“那要是跟你好了?你准备怎么办呢?”

小何医生忽然聪明了起来:“当然是要结婚了。我把报纸都给我爹妈看过了,放心吧,都通过气了。哎,说好了,你期末考试可得考得好一点啊!你是加分项!得证明小胡眼光好啊。”跟越宁说话,他越来越不客气了。

越宁笑着点头:“我也想看看爷爷奶奶呢。”他嘴巴倒是相当甜的。就算小何医生不说,他也想见见小何医生的父母,亲自观察一下这两人的态度。如果态度不好,那趁着还没挑明,小胡老师大可不必去受这个罪当阿信。要是以为小胡老师父母双亡没什么亲友,就当没人疼她了,那越宁是不会答应的。

小何医生完成了最艰难的一项沟通,抹汗去准备讨好小胡老师的礼物了。自行车,有了,调动工作,调了,家里缺的小零碎,买了。忽然就发现自己的作业变得艰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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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老师周末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也是吃了一惊,张口就是:“你花了多少钱?”

越宁笑道:“没事儿,钱花了还有。”

小胡老师不乐意了:“你的钱,随你支配,但是要记得不要有多少花多少……”

越宁含笑听着,也不分辩,等她说累了,给她倒了一杯茉莉茶,杯子也是新淘来的瓷杯,洁白的瓷胎上画着红色的花。小胡老师叹了口气:“你这毛病可不好,怎么能不自己留点过日子呢?你看,收拾得也差不多了,你去学校上课吧,再一个月就期终考试了,考完放假回来咱们好过年。哎,二中不大好呢,下学期我调过来了咱们再合计?”

越宁给她续了杯茶:“二中也挺好的。”

因为还是落户在福利院,所以越宁的一切手续都是福利院这边给办的。方院长的效率也不错,很快报纸公示那边没有反馈,也没有自称越宁父母的人出现,她就给越宁办了户口,学籍也办好了,书也给他领了一套来。办这些事情,方院长也是熟手了。

越宁的新学校在二中,福利院里有好几个孩子都在二中。县城里说大不大,倒有三所中学,分别是县中、一中、二中。三所学校里,县中是最好的,二中排名最靠后。小学也有三所,也是这样的排名。福利院的孩子,因为靠一小近,不少在一小上学,小升初就全凭本事了。因为客观条件的限制,上二中的居多。像越宁这种外来户,一过来读书,县中什么的就没戏了,一般都是二中里混着。

越宁倒不在乎二中这个排名,他这些日子也不是全在小胡老师家里住的,还时常去福利院。福利院里有两个也是读初三的,都在二中。听他们讲,二中本来是所完中,就是有高中、初三,一共六个年级。但是从前年开始全县的教育系统开始调,县中为了申请评定省重点中学做准备,其中一个标准就是规模。于是二中的高中被取消了,高中的生源被分散到了县中和一中里面去。二中在这一拨高中生毕业之后,就要彻底成为一所初级中学了。

同时二中也扩招,主要是为了义务教育的普及率问题。八十年代的时候,许多人家做小买卖,宁愿让孩子缀学,因为历史的原因,有知识的不一定比没知识的赚得多,是当时的国情。到了现在,磨合得差不多了,对这方面又重视了起来。不管怎么讲,至少要混个初中毕业吧?

这可把二中的老校长气得够呛,好好一所完中的校中,跟县中、一中的老同行是平级的,猛然给他砍去半截,理由就是二中的成绩不理想。真是要气死了!老校长也豁出去了,重奖以求勇夫。中考考了全县第一的奖三千,进前三的奖两千,前十的奖一千,前五十,就只有五百块了,前一百,奖一百块。主旨就是要比县中、一中考得好,要争最后一口气。虽然争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局面,可就是不服所啊。凭什么用一副“二中垃圾场”的口气作这种决定?不幸的是,去年老校长只送出一千块五百块——有两个学生考进了前五十,五个进了前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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