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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外挂修好了(2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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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小何医生更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拿出讨好小舅子的架式,要跟越宁联络感情,搞得越宁十分无奈。还好两个人一个要上班,一个要上学,闲暇时间都不多,越宁更加觉得二中顺眼——这就是个避难所啊!

进了避难所还不行,小何医生还担心呢:“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啊?记着我小时候,不少人爱欺负乡下转学过来的学生。”

越宁大汗,心说,你是不是也干过这事儿啊?

小何医生越想越不妥当,越宁为什么住的院?还不是被欺负的吗?虽然在县城里面,只要成绩好的学生,就会得到老师格外的偏爱,整体的大环境也是,只要成绩好了,差生或者说全校都没人敢动优等生。但是,这不还没考试呢吗?小何医生忧心了起来,千叮万嘱:“放学别跟傻大个儿一起出去,下课了也不要到处逛,不要随便搭话。哎,你普通话讲得不错的,但是下课的时候试着讲点县城方言啊……”

十分啰嗦,越宁听着听着就笑了:“没事儿,老师对我挺好的。其实,我还挺想跟大家一块儿玩的,就是不太有意思。”虽然只是上了一个星期多一点的课,但是通过作业,老师还是能判断一个学生的学习水平的。越宁已经被越入重点观察对象里面了,当然会受到一些照顾。

“啥?”

越宁是很想能跟大家玩到一起去的,比如一些体育运动什么的。前世残疾十几年,很多运动都没办法玩得痛快。今生想玩呢,遇到的全是水货,三家村的时候,只有乒乓球,还没拍子,都拿书来打,结果大家发现总也打不赢他,就不跟他玩了。到了二中,他倒是想玩,全学校弥漫着一股生无可恋的味道,连打球都是懒洋洋的。所以说没意思。

面对小何医生的担心,越宁也没说出自己的计划来。他只是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昏倒了。虽然很快地被闻讯而来的老师抱去了医务室,折腾了好一阵儿,越宁才“悠悠转醒”,人醒了就好!校医检查一回,什么问题也没发现,只能根据“眼前一黑”判定是贫血。孤儿么,贫血真是太正常了。由于入学的时候登记的联系人是小胡老师和小何医生两个人,小何医生接到电话的时候魂都要吓飞了!飞快地赶了过来,还以为越宁这是有什么后遗症。

经过这一番折腾,学校上下都知道了,初三有个转校生越宁,成绩很好,就是身体很差。为越宁病弱的名声打下了深厚的群众基础,没人敢欺负他,万一不小心一碰把他碰倒了……

想想就觉得后果很可怕。后来哪怕越宁天天绕着标准跑道跑七圈半,大家还是觉得他是个文弱的孩子。提起来就是“不容易啊”。

有了这么件事情刺激着,一些神游天外的老师也把目光投放到了他的身上,觉得这孩子真是不容易,身世凄惨成这样,还认真读书。这么想着,老师们上课的时候居然认真了起来。仔细想想也是,学校调整了,大家也没失业啊,就是说出去不太好听而已。

越宁就这么在二中慢悠悠地混了下去,俩星期一过,开始考试。考完了阅卷,三天后取家庭报告书,齐刷刷的满分闪瞎人眼。让老校长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之光,奈何希望之光居然是个病弱,老校长几乎要操碎了心。

为些,老校长约谈了结束三家村小学工作,转到县城里来的小胡老师,主旨就是:“这孩子基础很好,可不能养废了。”

得到了小胡老师的赞同。

越宁在小胡老师的紧迫盯人之下,被补得脸圆了一圈,以“买礼物”为名奔逃了出来。准备买些好点的烟丝给张老头,再给张老头、邵奶奶各买条电热毯,这两份钱都是早早预留下来的。到了拎起东西来就走,年前给二老送过去就行了。

检查了包装,又要□□,老板娘不情愿地给了。拎着两包东西回小胡老师家,才走到一半,就听到一声喊:“东子!”

20、先着(二)

在县城还叫他这个名字的人,几乎没有了。越宁也更熟悉自己现在的名字,初听到时还有点迷茫。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是谁了。

李援朝!

她是跟着孙国平到县城批发市场进货来的。最近这两口子的日子也不大顺利,李援朝三个兄弟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娘家一团乱,这些日子没少往娘家贴补——闹事是她先提出来的,现在结果出来了,娘家怎么能让她袖手旁观?如果越宁好好的,回到家里,那也是对李家的一个帮助不是?

听说上回越宁到过镇上,看起来已经恢复健康了。如今再看,脸色也红润了,人好像也长高了一些,明显就是个健康的人么。越宁可是个机灵孩子,动动嘴、跑跑腿就能拢钱的主儿!有他在,李援朝就能卸下部分重担了。

越宁一眼扫过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冷冷地站在路边。李援朝两眼含泪,伸手过来想抓越宁。越宁微一闪身,避开了。李援朝一愣,孙国平跟了过来,欣慰地笑道:“东子,你好了?!”语气里不乏惊喜。

李援朝絮絮地说着李家的不容易:“前天要不是我拿了一百块回家,你兄弟连奶粉都要没得钱买了。你回来可就好了,家里又有指望了,都盼着你回来呢。”

越宁一言不发,静等着看她唱作俱佳,不多会儿,小胡老师就赶了过来——她在家里越呆越觉得不安心,索性出来看看。92年底的县城并不大,统共几条街,转一圈就能找到人了。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么一幕!

小胡老师将车子一停,板着脸道:“你们别认错人了,这是越宁,不是什么东子。再胡说八道,咱们法院见!”

李援朝不敢再说话了,眼泪也收了回去,法院还是有威慑力的。

越宁只跟孙国平说话:“相识一场,就劝您一句,好歹为强子想想。您那店,起码得一半儿是姓孙吧?今儿一百明儿八十的,别都姓了李。”赵红英抠钱的本事,越宁是领教过了的,过不过得下去,她都要刮点下来慰劳她这个大功臣。

大实话!

孙国平眼睛也锐利了了起来,李援朝也傻眼了。是的,亲生的儿子,孙强!为了李家而损害孙强未来的财产?这是大大地不妥!

越宁一躬身:“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不是好聚好散,我也不想记仇。”

孙国平素来欣赏越宁那灵活会赚钱的头脑,干笑两声:“东子你最大方了,怎么会记仇呢?”

越宁笑道:“是啊,我不记仇呢。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孙国平:……

越宁将两包东西放到小胡老师车后架上,拉拉小胡老师的袖子:“老师,给我一块钱。”

小胡老师不明就理,还是给了他一块钱。越宁拿着钱,对孙国平夫妇晃了晃,走近了附近一家游戏厅。这时节,柜式游戏机很热门,从早到晚都围着许多人来玩,年龄也从青年到儿童不等。又近过年,学校也放假了,人就更多了。游戏厅老板有时候为了诱惑小孩子不停地玩,会设立些奖项。比如达到什么什么样的目标,奖励多少游戏投币之类,又或者对战赢几轮能得多少返币。又有几个类似赌博性质的游戏,本身就会返币——只要你能赢。然而这样的奖励就像街头那几乎从来没人套中过漂亮玩偶的套圈游戏一样,极少有人能拿到奖励,却又诱惑着人们花钱去玩。

一块钱换了四枚游戏投币。越宁消耗了两枚投币摸清了规律之后,从第三枚就开始往外赢,不多会儿,手里的游戏币从两枚变成了二十枚,又变成了三十枚。越宁见好就收,不再玩了。在一些早起过来围观的孩子羡慕的目光中,以两毛一个的价钱兑给老板二十枚,换了四块钱回来。还给小胡老师两块,剩下两块揣兜里了。

在孙国平诧异的目光下,将剩下的十枚投币送人了。就围在越宁身边挨挨蹭蹭,胆子大的已经学着电影小说里叫老大了。

孙国平下巴掉了一地。

越宁冲他一笑:“就这样,不出三天,我生气了,打个把人还不用自己动手。那边有谁来给我找不痛快,我就全记您头上了。”当初断了胳膊的时候,他还动过整顿当地乞讨市场的主意,后来因为觉得这事儿有点LOW,更重要的是,有成年势力介入,他武力值不够,只能作罢。不然早做丐帮帮主去了。

孙国平一个成年人,吓得当场一跳,揪着李援朝跑掉了——威胁,红果果的威胁,可孙国平就不能不吃这一套。他不怕,他还有儿子呢,越宁可是把街上小坏孩儿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主儿。越宁和李家,算得上是有仇的,现在又是没了爹娘管的人。如果迁怒到孙强,他那个傻儿子,以前就是个被“借钱”的肥羊,现在……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越宁拍拍手,对小胡老师说:“早饭说没来得及买油条,咱吃油条去吧,我请客。”一块钱三根油条,两块钱六根,足够俩人加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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