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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婚(79)

席衍毫无还手之力,撞在了墙壁上,滑在了地上,左侧额角被床头柜的尖角一撞,顿时再次血花四溅。

纪皖强撑着坐了起来,她四肢无力又是全身赤裸,只好紧紧地抓住了被子挡在自己身上,大叫了起来:“住手!贺予涵你住手!你要把他打死吗!”

她的声音还没有正常,听上去软绵绵的,好像带着性事后的慵懒,落在贺予涵的耳中仿佛火上浇油。

贺予涵赤红着双眼,充耳不闻,又把席衍从地上拽了起来,席衍终于彻底从醉酒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一把抓住贺予涵的手:“予涵你听我说,你相信我,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皖皖吧……”

“相信你……”贺予涵喃喃地念了一句,骤然大笑了起来,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所有的怀疑在泥土里生根发芽,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以为你们在我眼皮底下勾勾搭搭地我看不出来吗!相信她什么!她为了五万块就把我们的感情给卖了我怎么相信她!”

纪皖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席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朝着贺予涵怒吼道:“贺予涵你在说什么!你把你说的话收回去,赶紧向皖皖道歉!”

贺予涵冷笑了一声:“怎么,我说她一句你就心疼成这样?席衍我告诉你,这是我老婆!要心疼也只有我才能心疼!你给我滚蛋!”

席衍朝着他扑了过去,一拳砸在了他的眼角上:“贺予涵你这个混蛋!”

两个人顿时扭作一团打了起来,桌椅柜子倒了一地,整间套房里一片狼藉。

场面一阵混乱,纪皖呆滞地看着这两个你一拳我一脚的男人,眼泪无声地从眼眶中滑落,她终于明白了,原来,那年分手的事情贺予涵一直没有向她求证,并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因为他早就在心里有了定论。

纪皖是个贪慕权势和金钱的女人,为了钱,可以出卖感情。

她竭力想要抑制住哭泣,她不想在别人面前那么狼狈,她希望保留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只是身体上的反应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眼泪划过几近灼热的脸颊,她整个人都开始痉挛。

有人气急败坏地冲进了房间里,贺予涵和席衍被拉开了,两个人都各自怒视着对方,恨不得冲上去再揍两拳。

“这是怎么了!”一个朋友急眼了,“你们兄弟俩弄成这样干什么!”

路青檬也急匆匆地进来了,后面还有好几个看热闹的,她眼疾手快,把人全挡在了外面:“去去去,没什么好看的。”

“兄弟?”贺予涵的眼神阴狠,冷笑着反问了一声。

席衍抹了抹嘴角的血丝,恶狠狠地回瞪着他:“我不和你吵,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你今天说的话。”

路青檬对这突发的状况也有点懵了,试图缓解一下气氛:“你们俩搞什么?今天是阿衍的生日,寿星最大,予涵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咦?”

她一下子停住了,诧异地看向床上的纪皖:“怎么是你……你怎么了?天哪!她怎么了!”

贺予涵的心一抽,只见纪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泛起红疹。

脑中一丝疑惑迅速地掠过,然而他来不及细想,几乎本能地就叫了起来:“快叫救护车,她过敏了。”

第57章

纪皖这次的过敏非常严重,除了脸上身上的红疹,等救护车的时候还一度出现了痉挛和短暂的休克。

到了医院后,纪皖稍稍清醒了一些,却坚决地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叫来了田蓁蓁和卫瑾彦。田蓁蓁留在她身边陪护,卫瑾彦上上下下跑腿,席衍他们在门外只能干瞪眼,幸好医生出来后说用完药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让他们各自散去,不要堵在门口影响其他患者的休息。

贺予涵站得离他们远远的,一身的戾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病房的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路青檬不敢去惹他,只好和席衍一起靠在了墙上。

“怎么弄成这样。”路青檬小声地埋怨。

席衍脸上挂着彩,腹部刚才被贺予涵下了死手揍了好几下,腿上又受了伤,强撑着才没有倒下。

“活该。”他喃喃地道,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在说贺予涵。

“走吧,我先陪你去处理一下,”路青檬头痛死了,“在这里也没用,人家都不愿意看到你们俩了。”

的确,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席衍咬了咬牙,看也没看贺予涵一眼,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

路青檬犹豫着看了贺予涵一眼,招了招手:“予涵,一起去吧?你这里也伤了,去医生那里瞧瞧?”

贺予涵一动不动,充耳不闻。

路青檬赔笑了一声:“你不想去就算了,不过大家都是好兄弟,吵过打过就好了,别放在心上,改天我请你们吃一顿,就把这个过节掀了……”

“没有以后,”贺予涵阴森地开了口,“不是兄弟了。”

席衍的背影一僵,倏地一下转过头来,冷笑了一声:“你当我稀罕,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绝交了正好。”

他大步走进了电梯,电梯门徐徐地合上了。

路青檬叫之不及,终于也恼了:“你们爱干嘛干嘛吧,我也不伺候了!”

纪皖这病是急性的,一发作的时候看上去的确吓人,症状也最严重,甚至会产生休克和窒息,不过一旦过了这个点,症状就会逐渐减轻,只剩些红疹的话看起来吓人,不过只要慢慢休养、远离酒精,就会慢慢地消退。

纪皖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所以送进病房的时候,她对医生坚持说不要内服药和挂水,只用了一些对孕妇无害的外用药和少许的营养片剂,医生叮嘱她同时多喝水多排泄,让体内的酒精代谢出来,这样恢复会更快一些。

身上脸上都很痒,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白天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地反复在她眼前掠过。

奇怪,她竟然感觉不到伤心,而是感到了无比的庆幸。

幸好早就决定要分手了,幸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幸好没有被那些甜言蜜语所诱惑。

抛开所有的幻想,脚踏实地地生活,比什么都强。

她模模糊糊地想着,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放空,深呼吸,吐气,循环往复,渐渐进入了梦乡。

只是梦里也不安宁,各式各样的怪兽追着她跑,跑着跑着,整个人被什么不知名的重物压住了,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她努力挣扎着,终于冲破重重桎梏惊喘着醒过来的那一刻,恐惧的感觉是如此清晰,小腿肚一抽一抽的,几乎不能控制得蜷缩了起来。

黑暗的病房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和狂乱的心跳声。她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从床上半撑了起来,使劲地按摩着腿部,小腿肚那里又疼又难受,她不时地发出了一阵倒抽凉气声……

手指一下僵住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的呼吸声,气息绵长,带着强忍的克制。

她惶然地往旁边一看,一个颀长的黑影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那熟悉的轮廓气势迫人,就算在黑夜中,纪皖都能感受到那幽深冷漠的目光紧紧地锁在自己的身上。

“贺……予涵!”纪皖又惊又怒,摸索着床头的开关。

“啪”的一声,灯亮了,贺予涵打开了灯,突如其来的灯光亮起,纪皖侧过头闭上眼,过了好几秒才睁开眼来,只见贺予涵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鹰鹫,一寸寸地扫过她的身体,最后落在她被子下的小腿处:“脚抽筋了?”

“不管你的事情,我不想看见你,”纪皖警告说,“你赶紧出去,不然我要叫人了。”

贺予涵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你以为有人会来管闲事吗?我们夫妻间的事情,需要别人来掺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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