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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27)

作者: 脆桃卡里 阅读记录

察觉到公主殿下冷冰冰的注视,景流晔忍不住频频抬眼去看。

皇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把鹤知知从身后拖了出来,接着揉了揉额角道:“本宫乏了,你们去别处走走,莫要在这里碍事。”

鹤知知屡次被母后嫌弃,心里不忿得紧,却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只能跺着脚走远了。

景流晔也跟了上去。

金蓉嬷嬷洗净一粒乌枣,放在手绢上递给皇后,小声道:“娘娘果真中意那景世子?”

“目前来看,人品不错,家世也相当。让知知同他接触接触,有何不可?”皇后眉眼含笑。

“那景家……”

皇后轻轻抬手打断了她。

“景家在东海,离朝堂远,没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且是有大用处的。更何况,莫说景家家底清白,哪怕是身陷这旋涡中央的世族,只要知知看得上,本宫也不会阻拦她。”皇后捻着乌枣,轻轻松手,将它扔进了茶杯里,“本宫的女儿,在最好的年华,绝不应该被这些烦心事给困住。”

金蓉嬷嬷点头应下,力道适中地敲着皇后的肩膀。

“娘娘为殿下思虑周全,慈威并济,这份拳拳爱护之心,奴婢真不晓得,还有哪位贤母能比得上。”

“殿下对娘娘也是至孝至诚,再体贴不过的了。”

“她?”皇后笑出声来,“她那个榆木脑袋,能按照本宫的吩咐把事做好,不出岔子,本宫就感激不尽了。”

皇后眼尾弧度弯弯,伸出手指抚了抚膝头,“前年做的一副护膝,今年还在扎得我发痒呢,可不指望她体贴……”

第13章

鹤知知揪着腰上的飘带,捏在手里玩弄,沿着湖边的围栏一直往前走。

景流晔跟在她身后,几乎寸步不离,她停也跟着停,她走也跟着走。

鹤知知本就看他不顺眼,这下烦恼起来:“你跟着我作甚?”

“我自小在东海长大,乍然进到在这宫里,我除了认识你,便只认识……”景流晔抬起下巴,朝不远处高高祭台上示意,“那一位。我不跟着你,难不成,我现在要去找他?”

鹤知知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

睢昼正背诵祝词,在他身前单膝跪下的大臣额上抹上朱砂以示祝福,并按照卷宗,向其赠与金银田券。

古有云:以脤膰之礼,亲兄弟之国,以贺庆之礼,亲异姓之国。

每一次邀请到宗族、友邦的祭典,都是一次同他们拉拢亲近的机会。

对于现如今皇后的处境来说,处理好皇室亲缘之间的关系,变得尤为关键。

而祭祀之事是属于神教的权力,所以这一部分需要月鸣教来帮助朝廷完成。

国师这个身份,与皇权从来没有真正地分割过。

鹤知知凝望着睢昼的方向,曼声道:“那算了,你还是在这儿待着吧,别去打扰国师大人。”

这话说得,景流晔深深感到自己被嫌弃。他在东海的待遇也不这样啊?

景流晔凑近,歪头,发现鹤知知果然看也不看他,只眼神专注地看着高台上的睢昼。

如此差别待遇,再联想起这位公主为了国师,差点把他家都给围了,莫名便有些不甘心。

景流晔道:“公主殿下,你做公主呢,判断是非不能这么草率的。你对我有诸多误会,其实你不知道的是,我是个极好的人,人见人爱,就连那高高在上的国师见了我,都上赶着跟我当拜把子兄弟。”

鹤知知目光动都不带动一下,只轻轻道:“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一只纸鸢吧。”

“嗯?好啊,不过为何。”

“看你挺能吹的。”

鹤知知从护栏边移开,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景流晔不依不饶地跟上去,又接着絮絮叨叨地道:“你还挺会说笑话的。其实,我也很擅长,你听我给你说一个——”

鹤知知对他的笑话毫无反应,兀自疾步躲开。

景流晔疑心她是不是听不见自己说话,于是追得越来越近,直到走到鹤知知身侧,就差没把自己的破笑话拿个喇叭灌到鹤知知耳朵里去。

高台上,白袍鹤纹的国师目力远眺,下方一览无余。

鲜衣俊容的活泼少年与明艳尊贵的公主并肩而行,日光洒在湖面上金光粼粼,两人迎着和风清香,共游湖畔。

这幅明媚场景属于俗世,属于烟火,与高塔上冷冷清清的明月无缘。

睢昼的手抬在半空,始终没有落下。

眼看指尖朱砂快要滴下来,单膝跪着的大臣紧紧盯着仔细瞄准,小心翼翼地左右挪动身躯,想用脑袋去接。

睢昼回过神,垂眸在大臣额心一摁。

“多谢国师大人。”

大臣喜滋滋地领着嘉奖品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