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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42)

作者: 脆桃卡里 阅读记录

趁他从马背上翻倒,鹤知知立刻翻身下马,弓腰扶住福安,朝草丛后躲去:“走!”

一声利哨破空响起,谭经武在地上垂死挣扎,放下吹哨的手指,眼神阴毒地盯着鹤知知。

那数百黑衣人即刻朝鹤知知扑去,侍卫持剑拼死抵挡。

人数差得太悬殊了,不知能抵挡多久。

鹤知知咬紧牙关,强令自己不回头看、不去想结果,只拉着福安使劲往前跑。

但树丛再茂密,也不可能将他们完全遮掩。

黑衣人的行动速度,又怎么是鹤知知能够比拟。

很快便有一人追到近前,鹤知知使全力撞开他,自己也滚下山坡,腿被卡在石缝之中。

又一人追上,提刀就要砍下。

鹤知知抬臂抵挡,福安却先冲过来将她扑倒,以背挡了这一刀。

鹤知知眼眶骤红,脑中空空茫茫,黑衣人还要提刀再落,一支箭矢极速飞来,穿透他的喉咙,将他钉在了身后树干上。

鹤知知扭头,全幅戎装的军队正驰马赶来,头前的旗子上挂着“景”字,很快将围着侍卫的黑衣人冲得七零八散。

“福安,福安。”

鹤知知用袖子紧紧捂住福安背上的伤口,颤声喊他,猝不及防从旁边伸过来一双手,士兵将福安扶起挪到一旁,快速包扎。

另一人在鹤知知身边单膝跪下,将她卡在石缝里的靴子割开,把她整个人凌空抱起。

鹤知知眼眶通红,直直地看着他,声音几乎听不见:“睢昼。”

第21章

“……殿下的伤势并无大碍,但受了惊吓,还需要静养。”

“现在若要赶路回宫,路上也须多加看顾……”

鹤知知睁开双眼。

她眉心微皱,撑着身子坐起来。

手上触感又厚又顿,她低头看了眼,才发现一双手被包成了两个棒槌。

鹤知知无奈地放下手,问道:“福安怎么样?”

帘外的说话声断了,一阵簌簌声后,其余人都退了出去,门也带上。

只留下一人挑帘进来,坐在她旁边,行动间带进来幽微清香,拂散了室内昏沉沉不透光的压抑。

鹤知知抬眼看着睢昼,看了一会儿,又让自己移开目光。

睢昼轻道:“睡前你不是问过了么,福安伤不及要害,军医在照料着,很快就能痊愈。”

鹤知知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粉嫩的舌尖在唇间一闪而过,她想要下床:“我去看看他。”

结果被睢昼一把按住。

睢昼伸手倒了一杯温水,端到鹤知知唇边。

鹤知知顿了一下,抬手要来接,就又看到两只圆滚滚的棒槌手,于是有些傻眼。

睢昼好像在她头顶轻轻笑了一声,鹤知知看不见他的表情,辨认得不大分明。

睢昼不要她动手,干脆将杯沿抵上了鹤知知的唇瓣,另一只手放在颈侧,好似要帮她固定脖子,把她当刚出生的小鸭子那样喂水。

鹤知知觉得有点诡异,她的伤不是不重么?

但也只好接受了他的好意,鹤知知仰头喝完一杯水,感觉睢昼的左手从她的脖子移到下巴,替她扶着,尾指在她脸侧轻轻刮过。

鹤知知后腰莫名一阵痒麻,又想挪动着下床,脚尖在被子里小幅度地动来动去,把被子旁边掀起一个鼓包。

睢昼又道:“你睡了这才多久,福安就算是好得再快,这会儿也定然还趴在病床上。”说着,忍不住伸手去按那个鼓包,帮她把被子掖好。

鹤知知却忽然缩了缩腿,躲开睢昼的动作。

这一动又牵扯到腰腹,摩擦着衣料,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鹤知知嘶嘶倒吸凉气,躲又没地方躲,毕竟痛在自己身上受着。

睢昼眼尾往下坠了坠,无奈的样子:“一身伤还要乱动,等会儿让侍女给你再上一遍药。尽量好得快些,回宫的路上也少受些罪。”

见面之后,睢昼的字字句句都在关心她,说的都是极妥帖的话。

鹤知知咬了咬唇角,越发觉得自己心中暗藏的那些心思难以开口。

经过了这趟清平乡之行,她有太多的问题要问睢昼。

可偏偏,睢昼这会儿对她态度又这样温和,连喝水这种小事,都尽心尽力地给她帮忙。

鹤知知喉咙口堵了半天,终于还是问出一句:“你还没说,你怎么会来这里,还带着景家军。”

谭经武突然生事,不少侍卫死伤,包括福安也受了重伤,那时场面混乱至极,鹤知知也没顾上这么多,被睢昼带着回了休息的地方,又接连灌了几副药,昏昏沉沉睡了这么一会儿,现在才有时间慢慢说话。

睢昼大约是早就准备好了,只等她问,此时便慢慢道:“景家军退守驻扎在殷江边,离你这儿近,便干脆捉了景流晔来,行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