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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43)

作者: 脆桃卡里 阅读记录

这也是阴差阳错了。谭经武将北边通往云家的路给炸断了,却没拦住南边来的景家军。

鹤知知垂着头,又问:“那你,你怎么会提前知道我在清平乡受困?”

睢昼道:“我接到了谷映雨的信。”

“谷映雨?”

鹤知知又咬了一回唇角。

怎么这时候说起谷映雨。

她为了查案,和谷映雨打了交道,还是假冒睢昼的名义。

睢昼一提谷映雨,也就提起了她的那些小手段,让她更加心虚。

明明现在是她该质问睢昼,为何她却反而心中难受得紧。

睢昼却好似没她那些盘算,只是点点头:“谷映雨同我说,你在盯着谭家,我便觉得不大对劲。”

“谭家情势复杂。仅以你带去的人马不大可能查到个中详情,谷映雨却接着来信数封,提到了金砖等物。”

“我猜谭氏是有意暴露,那他就必然留有后手,恐怕对你会造成威胁,便先赶了过来。好在还算及时。”

原来如此。

睢昼与崇山门关系密切,所以才会知道谭氏的真正深浅。

不管怎样,睢昼是实实在在地救了她一命,还救了福安。

她却还在记挂着谭经武说的那些话,在这里怀疑睢昼。

她寄回宫的书信只报平安,甚至连同外祖云家那边收到的消息也是如此。

当时那番情形,若不是睢昼神兵天降,她或许当真要折在那树林中。

睢昼不可能对朝廷有反心。

否则的话,为何要救她?

鹤知知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对自己重复着这几句问句,好似这样便能给自己更多的理由,让自己安心。

鹤知知还在沉思,额上忽然被温热宽大的手心盖了一下。

她仰起头,正对上睢昼一眨不眨看着她的目光。

“没发热,怎么没什么精神。”睢昼问道,“痛?还是想睡觉?”

外面还在下雨,昏暗的卧室之中,床帐蔓蔓笼着两人。

这样近的距离,鹤知知和他对视着,被对方用温和爱护的目光笼罩着,心中本就不大坚韧的防线忽然便毫无抵抗之力,再也不想用欺瞒和试探来面对睢昼。

鹤知知深吸一口气,伸手在怀里摸索起来。

睢昼见她动作,以为她要整理衣衫,扭头朝着外面,似乎打算先避出去。

鹤知知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感受到小臂上温软的指尖,睢昼的眉宇舒展开,眼尾又无奈地坠了坠,嘴角却是上扬的,回头轻道:“你怎么还能和小时候一样……”

话没说完,顿在喉咙里。

鹤知知手里攥着一叠纸片,正抿紧唇瓣,紧张地注视着他。

睢昼凝视着那些纸片,笑意慢慢消失。

接着伸出手,摊开到鹤知知面前。

鹤知知指尖紧紧地压着纸片,用力到泛白,心中似乎极其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松开手,低着头把那些纸片撒到睢昼手上。

睢昼接过,一张张地看了过去。

看到“阴云重重”那张时,视线自然停了下来。

这首童谣和其它的诗词一样,看纹理,都是出自同一片材料,制作工艺、书写手法也都是同一批,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后期伪造、混入其中的。

也就是说,辩无可辩,这的的确确是由神祠发到千家万户孩童手中。

睢昼无声地移开目光,对上鹤知知的视线。

“……你怀疑我?”

鹤知知抗拒地朝后缩了一下,似乎想要摇头,又硬生生忍住,只偏开视线不看他。

这样的反应,与承认无异。

睢昼眸色渐浓,周身温和的气息也逐渐收敛,一点点变得沉凝。

“你是不是还怀疑过,谭经武叛变也是出于我的指使,我才能恰巧将你救下?”

这个念头,也确实有一瞬间曾经出现在鹤知知的脑海。

虽然她并不是真心这么认为,但既然确实冒出过这个想法,睢昼现在质问起来,鹤知知也无法反驳。

鹤知知梗着脖子,好半晌,“嗯”了一声。

睢昼唰地垂下眼睫。

他起身离开床边,转头就往外走。

鹤知知心口拧紧,出声阻道:“……等一下。”

第22章

睢昼果然停下了脚步。

他离门帘只有一步之遥,好似下一刻便会夺步离去。

鹤知知心悬在了喉咙口,突突直跳,生怕再说错一句话,便真的会将他气走。

但是越紧张,越是头脑犯浑。脑袋里的想法越来越多,却捡不出一句适合说的话。

鹤知知坐在床榻上,犹如火山煎熬,无措又紧张,求助一般,低低又喊了一声:“睢昼……”

睢昼微微侧过身,似是有些要回头的意思。

鹤知知看过去,能看见他浅浅咬着一点唇瓣,像是受足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