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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想去死一死(58)

漪紫的伤好了一大半,能被扶着走几步了,听说了她干的傻事,漪紫气得一天没吃饭,把漾青狠狠地骂了一顿,骂到最后,两个人一起抱头痛哭起来。

沐语之养了两天,太医局的药和补品流水似的送进来,都是曲太医和专人配煎,身子恢复了一大半。她心虚地坐在旁边,听着漪紫喋喋不休的唠叨:“不管怎样,这次要是扳不倒姜贵妃,公主你一定要想办法离开后宫,最好嫁给凌大人,或者回镇南王府,万万不可再呆在这里了。”

沐语之摇摇头:“我要替母妃报了仇再走,我回镇南王府去,不想再回来了。”

漾青急了:“为什么?凌大人对公主多好啊,为了公主他都入了大理寺了,公主你怎么能丢下他不管?”

沐语之的心里一痛,硬起心肠说:“他自己都说了不会有事的,父皇吓唬他呢。”

“那是凌大人安慰你的,我听说大理寺的牢房又阴又湿,里面的狱卒一个个都好像要吃人一样的,一进去先要打杀威棒,吃的都是馊的,还要被先进牢房的囚犯欺负,后进来的都要谁在尿盆旁边……”小丫头滔滔不绝地说开了。

沐语之捂住了耳朵:“不听不听,你们别骗我了,我才不信呢。”

嘴里说着不信,可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趁着漾青不注意,就把杨钊召进前厅里,还鬼鬼祟祟地想关门。

杨钊吃过一次亏哪里还肯吃第二次,双脚分别站在门槛的内外,一脸的警惕:“公主有话快说,这几日宫中事务繁杂,臣不能久留。”

“你不是奉命圈禁我吗?不管着我就不怕我溜了吗?”沐语之盯着她瞧。

“我的小公主,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这几日朝堂和后宫都乱的很,陛下有令,暗中加强戒备。”杨钊十分认真地说,“万一有什么闪失,卑职万死不得其咎。”

沐语之狐疑地看着他,过了半晌又问道:“大理寺怎么样?牢房是不是很可怕还有什么私刑?”

杨钊眨了眨眼睛,自以为心领神会地低声道:“怎么,凌大人那天向公主求了半天还是没用?公主是不是准备给凌卫剑来个阴的?套上麻袋打一顿还是把他按到水牢里吃碗馄饨面?告诉卑职,卑职来给你出气。”

沐语之一口气被憋着差点没断了气:“杨钊!你这不是公报私仇吗?我有这么小心眼吗?简直看错了你!”

杨钊张口结舌地看着她:“这……六公主这不是你要折腾他吗……我这不是为你出气吗?”

“没错我是讨厌他,就因为讨厌他才不能让他被人欺负!因为……”沐语之搜刮着自己的脑袋想编出一个靠谱的理由来,“因为我要自己让他倒霉!靠别人的不算!”

杨钊恍然大悟,拱了拱手道:“公主真有侠士风范,佩服佩服!”

“总而言之,你帮我照看着点,要让他毫发无损地出来,切记切记。”沐语之叮嘱道。

杨钊应了一声,刚想走,旋即又转过身来,压低声音道:“那那个女人呢?她的倒霉事情你要不要听?”

沐语之怔了一下,欣喜若狂:“姓姜的倒霉事?要,我要听!”

“她暂掌的凤印被收回了,禁足溯兰宫,看起来是犯了大事了!姜家和大殿下靖王府上都乱成一团了。”

沐语之的脑袋一阵晕眩,简直想大笑三声,又想失声痛哭,她喃喃地道:“老天爷保佑,这可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急跳墙这句话是啥意思来着?

第48章

的确,宫中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氛,就连朝堂之中也不例外。

姜贵妃主持后宫十多年,根深叶茂,她虽然被禁足溯兰宫,可势力却不减分毫,瑜妃暂领了凤印,第一天就被弄得焦头烂额,两个嫔妃吵架、内务府内讧,都吵到了沐天尧跟前,她被弄得颜面扫地。

姜太师抱病,自从沐天尧生病以来,政务由太师、太傅、太尉三人主持,太尉是个老好人,太傅原本就已经年老,太师一抱病,政务处理缓慢,各部都怨声载道。

兵部倒还好,吏部凌卫剑入狱,户部、礼部、刑部、工部各大尚书都和姜家及沐奕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避嫌的避嫌、怠工的怠工,一时之间,朝堂上人心惶惶,不知道这股风到底是要往哪里吹。

沐语之可不知道这一场混乱,眼看着姜贵妃要倒台,漪紫的伤也快好了,门外虽然还守着侍卫算是圈禁,可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装装样子,明钰殿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她也和以前一样快活了起来。

只有贴身服侍漾青和漪紫,总觉得六公主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从前沐语之笑的时候都没心没肺的,可现在笑起来,总觉得她好像是在牵着嘴角,那笑意好像到不了眼底就散去了。

沐语之还破天荒地学起了针线活,成天拿着一块布在那里缝,缝了好几个香囊,缝就缝吧,可她们总瞧见沐语之呆呆地盯着那香囊瞧,瞧完了便拿起剪子把香囊剪得稀巴烂。

漪紫很是忧心,私下里和漾青商量了好几次,都以为是沐语之在担忧身在大理寺的凌卫剑,便托杨钊去探听探听口风。

杨钊回来便笑话她们杞人忧天:“凌大人那是什么人啊,能有什么危险?放心吧,据说他又发现了一件隐秘的大事,陛下让他白天在大理寺装装样子,晚上就出去查案了,当然,这是秘密,你们可不能泄露了出去!”

沐语之在一旁装着不在意,可耳朵支棱着听得一清二楚,终于放下心来:是啊,她太不自量力了,象凌卫剑这样的人物,必定能把自己安顿得好好的,她操什么心?难道还会看到他容颜憔悴的狼狈模样吗?

她已经想好了,等这里的事情一了结,等父皇的病一有起色,她就答应裴蔺的求亲,听从外祖的安排,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京城,无论是谁坐上这把龙椅,都和她没关系了,更不用去猜别人的心里有没有她,就让她一个人回到南疆,把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忘了,重新开始无忧无虑的生活。

在明钰殿呆着实在有些没趣,沐语之抽了个空,又换了一套太监的衣服,和漪紫、漾青说了一声,从后门溜到了上福宫。

上福宫里依然像以往那样威严肃穆,丝毫没有感染到宫中那份紧张沉闷的气息,沐语之找到了萧淑妃的灵位,磕了三个响头,便坐在了蒲团上,喃喃地说:“母妃,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也就不会叫了那个恶妇这么久的母妃,我想起来就想吐。”

她心里隐隐明白,萧淑妃想必是心里跟明镜似的,若是当时就告诉了她,镇南王府鞭长莫及,又没有真凭实据,只怕她小小年纪,又是这样毛毛糙糙的性子,还没报仇便先被姜贵妃害了。

不管凌卫剑是不是真心对她,这次她能扳倒姜贵妃,全靠了凌卫剑,她无论如何都应该感谢他。

“母妃,你后不后悔嫁给了父皇?”沐语之有些心酸,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才振作了起来,“一定不后悔对不对?母后,我也不后悔,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喜欢我,我不后悔喜欢上他,只是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他假惺惺地对我好,我这脾气,只怕要和他打破头。”

她恋恋不舍地和萧淑妃说了好一会儿心里话,从前她大大咧咧地没觉得,虽然想念萧淑妃,也没觉得什么;可现在她有了女儿家的心事,才明白没有了母亲,真的好像心里缺了一个角。

好一会儿,她才站了起来,揉了揉酸麻的脚,心不在焉地往外走去,一走到门外,她顿时呆住了,只见明钰殿的方向浓烟四起,好像……好像着火了!

她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等她回过神来,急得都快跳了起来:漾青、漪紫可都在殿内,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糟了!

上福宫在皇宫的西北角,比较偏僻,沐语之紧走了几步,回头一瞧,有个侍卫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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