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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想去死一死(59)

“喂,你去哪里?明钰殿怎么着火了你知道吗?”沐语之焦急地问道。

那个侍卫朝着她躬了躬身:“回禀六公主,卑职不知道。”

“那你跟我走,去救火——”话音刚落,那个侍卫一扬手,沐语之的后颈一痛,身子往前一扑,顿时失去了知觉。

沐语之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塞在一个箱子里,双手被反剪着,双腿也被绑了起来,蜷曲在胸前团成一团。眼前是黑乎乎的一片,巨大的恐惧袭来,沐语之嘶声叫了一声,那声音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她使劲地撞着箱壁,箱子只发出些微的震动声,却纹丝不动,她折腾了好一会儿,几乎力竭,却依然无法摆脱这困境。

她气愤难平,口中把姜贵妃和那个侍卫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直骂得口干舌燥,终于没了力气。

黑暗中,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漫长,她觉得自己行将崩溃,可她又强忍着,心里默念着沐天尧和凌卫剑的名字,盼着他们早点发现她不见了来救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远处终于响起了脚步声,十分缓慢,却一步一步地来到了箱子跟前。

沐语之有些惊惧,一时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却也不甘心放弃这个机会,只好竭力用脑袋撞着箱子,低声喊道:“谁来了?我是六公主沐语之,快把我放出去!”

“六公主小声些,别招来了人。”一个声音略带惊慌地响了起来。

话音刚落,沐语之便听到有人使劲地挪动着箱盖,那箱子可能是生铁铸成,实在很重,那人好不容易才掀开了一条缝。

沐语之贪婪地呼吸了两口,这才看清那人穿了一身宫女的衣服,五官清秀,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你是谁?”沐语之警惕地问。

那人“嘘”的一声,使出吃奶的劲,将箱盖抬到一旁,急促地说:“公主,我是涟蓝的妹妹洛涵,你现在在溯兰宫的库房,姜贵妃要害你呢。”

“她疯了不成?”沐语之又惊又怒,“她不怕父皇知道了砍她脑袋?”

“姜贵妃狗急跳墙了,大家都乱着,奴婢才有机会瞅空跑进来。”洛涵掏出两块小糕饼塞入了她的嘴里,沐语之正饿得发昏,狼吞虎咽地把糕饼下了肚。

洛涵朝着箱子里张望了几下,想要去解她手上的绳子,沐语之的手又酸又痛,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这样救我,会不会有事?”

洛涵摇了摇头,眼眶发红:“姐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她偷偷告诉了我,姜贵妃太狠了,她都被害成这样了,居然还不放过她,我心里好恨,要不是因为我在溯兰宫,姐姐也不会被她拿住了把柄,不得不替她做事。”

“你别难过,恶人自有恶报。”沐语之想起涟蓝,也一阵心酸。

“公主你现在还不能跑,这里都是姜贵妃的人,一旦碰上了只怕要被灭口,”洛涵叮嘱道,“你再忍忍,等我找机会去报了信救你。”

沐语之点了点头:“你自己小心些,对了,明钰殿起了火,怎么样了?有没有人伤到?”

“奴婢也不知道,哎呀,他们别以为公主你被关在里面烧死了吧?”洛涵着急地说。

沐语之的心一沉,她不怕别的,就怕沐天尧真以为她烧死了,伤心欲绝病情恶化……

两个人一下子着急了起来,面面相觑,洛涵咬了咬牙道:“公主你再在箱子里委屈一阵,奴婢去想法子。”

箱盖被盖上了,里面又是漆黑一片,空气越来越差,沐语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时间流逝,不知怎的,她没有害怕,只是强烈地思念起凌卫剑来,他捉弄她的笑脸,他淡然的举止,他深情的表白……

如果她就这样死了,他会流泪吗?他会后悔吗?他以后……会记得她吗?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还会不会再这样喜欢上一个人?爱人太疼了,比手脚被绑的地方还要疼上一百倍一千倍。

可是,一想到她从此再也不能见到凌卫剑,也不用再听他虚伪的甜言蜜语了,她的心为什么也没有半点的好转呢?

她的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悲不自胜。

箱盖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道亮光照了进来,沐语之在黑暗中呆得太久,一下子闭上了眼睛。

“六公主怎么哭了?看来是本宫招待不周了。”一个声音慢条斯理地响了起来,“倒真的是傻人有傻福,放火都让你逃了,不过幸好,最后你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沐语之的心一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果不其然,姜贵妃一身华丽的打扮,妆容美艳,仪态千方地出现在她面前。

沐语之呸了一声,凶狠地看着她:“你这恶妇,害死了这么多人,等着晚上这么多冤魂出来找你吧!”

姜贵妃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六公主何必用这种小儿伎俩来吓唬本宫?本宫做便做了,从来都不会害怕什么鬼魂,更不会害怕那些可怜之人的鬼魂。那涟蓝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女,死了又怎样?至于你母妃,她生前就被我耍得团团转,死了想必也不会聪明到哪里去。”

沐语之听她辱及萧淑妃,气得眼中都快冒出火来,反唇相讥道:“只可惜父皇喜欢的就是我母妃,就算她不聪明,就算她死了,你也代替不了她的位置。”

姜贵妃怔了一下,这句话戳到了她的痛处,她原本淡然的表情渐渐地变得狰狞了起来,让人怀疑她脸上的脂粉会不会掉下来。

“那个贱人有什么好!不就是每天傻笑几声,不就是会两下剑舞吗?我的琴棋书画哪样比不上她?为什么陛下就是喜欢她?她整日里使小性子,陛下还要放□段来哄她,就连皇后都拿她没办法!”姜贵妃的眼神狠戾,好像她憎恨的那个人就在她眼前一般。

沐语之打了个寒颤,眼前这个人有点反常,她聪明地闭上了嘴。

“她对我好又有什么稀罕?我入宫来是做陛下的嫔妃,又不是做她的奴才,我费尽心机打扮讨好,陛下都没看我一眼,可她一说喜欢我,陛下看我都不一样了,这公平吗!”姜贵妃嘶声叫道。

烛火映在姜贵妃的脸上,忽明忽暗,显得她的脸愈发可怕,沐语之暗自挣扎着那被反剪的双手,那绳子有些松了,却还没有完全解开。

“她浑身上下都是宝,而我们全是草,不,比草还不如,是泥,地上的泥。”姜贵妃怪笑了一声,“就像现在,那女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陛下居然还要帮她翻案,那我呢?我爱他、敬他,辛辛苦苦服侍了他那么多年,替他掌管后宫,替他生儿育女,可他一听说是我害了那女人,居然就要一杯鸩酒赐死!天底下有这么狠心的男人吗?我想不明白,我死了也想不明白!”

沐语之停止了挣扎,心中一阵狂喜:父皇已经查明了真相?父皇要赐死她为母妃报仇了?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眼中流露出动人的光彩:“你不明白?我倒是明白为什么。”

“你爱的根本不是父皇,爱的是父皇的权势,你敬的也不是父皇,敬的是这天子之威,如果父皇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只怕你跑得比兔子还快!”

“你心肠恶毒,你的聪明善谋只不过替你蒙上了一层糖衣,骨子里便会透出那股恶毒来,让人敬而远之,等那件糖衣渐渐褪去,便再也掩盖不了你那恶毒的本质!”

沐语之的语声清脆,仿佛金豆子掉落玉盘一般,直砸得姜贵妃半晌说不出话来。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一张仓惶的脸出现在她们面前:“娘娘,娘娘!”

姜贵妃的身子颤了一下,脸上渐渐地呈现出死灰一样的表情,她踉跄了一步,语声颤抖:“钟……钟麽麽……你进来说话。”

钟麽麽疾步走到她身旁,看了沐语之一眼,凑到姜贵妃耳边说了几句话,沐语之侧耳细听,却只听到几个字:“……抓了……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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