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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你欺人太甚(22)+番外

方文渊哭笑不得,只好慢慢地踱着步子,围着寝宫散起步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整个行宫的西头。忽然,从一个西头的小屋里传来了一阵训斥声,方文渊凝神细听,好像是一个人在傲慢地训斥一个下人。

“你们的主子都不在了,猎物当然都上缴了,我忙着行宫的事务都没顾得上理你们,你们现在就收拾收拾下山去,已经让你们多住了一天了,知足吧。”

方文渊愕然,忽然想了起来,这间屋子是他刚来的时候住的,现在想必就是寿王府的小王爷的住处。

“吴大人,猎物都被你拿走了,我们不说了;晚上的烧烤大会没我们的位置,我们也不说了;只是你叫我们现在下山有些强人所难了,小王爷犯了错,被囚禁了,又不是我们整个寿王府都遭了难,不至于连个行宫最荒僻的住处都没有了吧?”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不亢不卑,有礼有节,让方文渊心里暗自叫好。

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羞恼,厉声喝道:“这里怎么轮得到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家仆伶牙俐齿的?让你们走就走,啰嗦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物冒个泡,,,,

明天不更啦,大家后天老时间再来哈!

第 19 章

方文渊一听,正是那个礼部侍郎吴潜的声音,心里对寿王府的人颇有些同情,就往那屋里推门走了进去,笑着说:“吴大人这么晚了还在处理公务,真是辛苦啊。”

那说话的几个人看了过来,只见那个家仆挺年轻,眉目俊朗,一双眼睛分外闪亮,只是一见方文渊,怔了一下,双眸立刻黯淡了下来。

“原来是方公子,”吴潜哈哈一笑,迎了上来,亲热地说,“这正是寿王府的家仆,萧小王爷被押往大理寺了,留下这些人,赖在这里不肯走。”

“胡说八道!”那家仆火了,被身旁几个年纪稍大的寿王府侍卫拉了一把,噔噔地后退了几步,推到了后面,却还是不甘心地说,“我们没有陛下的命令,怎么敢走!”

吴潜眉头一挑,正要发怒,方文渊赶紧说:“吴大人何必和一个小小奴仆计较,失了身份。来来来,外面月色正好,吴大人赶紧去月下散步吧,留他们再住一宿,明天走也不迟,陛下那里我担着。”

吴潜悻悻地看了一眼那个小家仆,说:“看在方公子的面上,饶了你,明天别让我再看到你!”说着,笑眯眯地冲着方文渊拱了拱手,往外面去了。

那家仆从侍卫身后探出头来,哼了一声说:“狗眼看人低!自己靠什么爬上去的,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

方文渊忍俊不禁,冲着他伸出个大拇指摆了摆。

那家仆见吴潜走远了,便走到方文渊面前,打量了他几眼:“喂,你就是那个被我……我家小王爷射中的那个方公子?”

方文渊点点头,笑着说:“如假包换。”

“你也不能都怪我家小王爷,”家仆的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一闪而过,笑嘻嘻地说,“谁让你本事那么差,连支箭都躲不过去。”

“说的也是,在下这就回去修习箭术,就此告辞了。”方文渊含笑说着,转身要走。

“哎,你等等!”家仆忽然大声叫道,方文渊回头一看,只见他眼神中略带着带着探究,说,“你不会要我……我们小王爷的性命吧?”

方文渊失笑说:“我已经向陛下求过情了,陛下也只不过想要给他一个教训,放心,过几天就没事了。”

家仆松了一口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展颜一笑,低声说:“多谢方公子援手。我叫萧泠,有缘再见。”

这个家仆言语进退有礼,尽管他竭力隐藏,但身上那股华贵的气息仍然让人无法忽视,方文渊心里有些狐疑,实在想不出寿王府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莫不是达官贵人之后遇难了被贬黜为奴?那也实在太可惜了。

被这件事情一搅合,方文渊想去觐见萧可的心思顿时淡了,路过寝宫的时候犹豫了片刻,正想回自己的屋子休息,却见宫门口依稀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李公公。

“方公子,这是去哪里了?”李公公笑着打招呼说。

“一个人在屋子里闷得慌,四处随便走走,这就去睡了,公公你也早些安歇。”方文渊回礼说。

“其实陛下也还没睡。”李公公冲着他挤了挤眼。

方文渊愣了一下,说:“陛下每日都这么辛劳吗?公公多劝劝陛下,朝务永远都做不完,晚一天也不打紧。”

李公公简直要在心里哀嚎了:方公子,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啊,陛下等着你主动去看他呢。“陛下只听方公子你一个人的,我们做奴才的,不敢多嘴。”

这话一听,方文渊就觉得萧可今天的心情一定不好,再加上这两天萧可古怪的反应,这时候去见他简直是自己找死,他讪笑着说:“李公公,我好好回去想想怎么劝解陛下,明日再来。”

李公公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急匆匆地往自己的屋里走去了,哎哎地叫了几声,正想去追,只听得里面有个声音冷冷地说:“他既不肯来,且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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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行宫里的众人都感觉到了萧可的好心情一去不复返,阴沉着脸,看人的眼色都带着一股森然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里打颤。礼部侍郎吴潜不知道,一大早就跑来献殷勤:“陛下,臣早起发现林子里又来了只小白狐,贵妃娘娘念着狐裘好久了,不如臣让侍卫们再去打一个?”

萧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库房里好多狐裘,随便拿一个给佩箐就是。”

吴潜碰了一鼻子灰,呐呐地说:“陛下说的是,陛下还要不要再去打猎?臣让人去准备准备。”

“打什么打,没心情了,回宫去,朕有要事要处理。”萧可皱着眉头说。

吴潜不敢多言,一溜烟地跑出去准备回宫事宜了。

一路上,萧可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前面,方文渊和众位武将一起,离萧可远远的,杨名看着萧可的脸色,实在忍不住说:“方公子,你和陛下吵架了?”

方文渊嘘了一声:“杨大人,可别胡说八道,我可没这个胆子。陛下心情不好,我们都少惹他。”

“方公子,只要你过去,我保管陛下的脸色就会好起来的。”杨名撺掇说。

“我怕陛下又捉弄我,”方文渊愁眉苦脸地说,“这两天在山上,没几个人看到还好,这要是在京城,陛下再捉弄我,只怕我的名号第二天就传遍整个京城,非得被人骂死不可。”

“能被陛下捉弄,是我们做臣子的福分。”杨名一本正经地说。

方文渊斜了他一眼:“哼,我看你是背伤好得太快了。”

说说笑笑间,几个时辰的路一晃眼就到了。方文渊眼看离方府越来越近,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向萧可告辞。萧可看着他,沉默良久,缓缓地说:“朕送你回府。”

“臣惶恐,陛下万金之躯,万万不可,这么点路……”方文渊想要婉言谢绝,可萧可的眼睛冷冷地扫了过来,这拒绝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出口了。

两个人策马前行,方文渊落后半个马身,心神忐忑地跟在萧可后面,眼看着萧可不时地回头看他,好像若有所待,心里暗暗叫苦。他深知萧可必然看出了什么破绽,只是不知道这破绽有几处,到了什么程度,现在他只想着赶紧回家,和祖父他们商量下到底该怎么办。

不一会儿,方府到了,方文渊如释重负,下马朝萧可告了别正待走,忽然听到萧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方文渊!”

方文渊一凛,垂首应道:“臣在。”

萧可俯视着他,良久,他略一弯腰,将马鞭柄抵在方文渊的下巴上,方文渊被迫抬起头来,对上了萧可的眼睛。“有些事情,自己坦诚是一回事,被人揭穿又是另一回事。文渊,你这么聪明,想来一定明白这个道理。”说着,他轻笑一声,拨转马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