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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你欺人太甚(38)+番外

田景文被她这一看,顿时心慌意乱起来,解释说:“文渊,不是这样的,我家陛下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文鼎商户的事情,那日把我叫进宫去,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他顺藤摸瓜,把这个商户连根拔起,要么让我把在大衍的所见所闻告诉他。我家陛下手段狠辣,心思缜密,我怕他查着查着,就查到你身上去了,给你带来滔天大祸,只好每次回去都到宫中和他胡乱通报一番。”

“你通报了些什么?”方文渊屏息说。

“有时候是大衍的民生和风俗,有时候是大衍朝中的一些动态,我都挑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有次他有点不快,让我多了解一下大衍的军备,特别是骠骑大将军、乾王萧子裴府里的事情。”田景文回忆了一下,颇有些不解,“府里有什么好说的?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随便在京城抓住一个百姓,都能说出来乾王府的家长里短。”

方文渊想了想,也弄不懂那楚天扬要知道这些做什么。“我就知道你不会乱来,我和陛下去说说,让他不要再关着你了。”

“文渊,你不要太天真了,他不会信你的,只会给你带来麻烦,总而言之,你就不要再在他面前提我了。”田景文叮嘱说。

方文渊心里盘算着怎样和萧可求情,不想和田景文多说,于是岔开话题:“你在这里怎样?有没有人慢待你?”

田景文笑了笑,伸展了一□子:“囚犯能有这待遇,我很心满意足,总不能还想着有美女环伺,还有温泉、鲜花加美酒吧。你呢,他对你好不好?”

方文渊不想他担忧,点了点头说:“他对我挺好,什么都原谅我了。”

田景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里酸涩:“文渊,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对他如此一往情深,不离不弃?”

方文渊偷偷往萧可那里看了一眼,眼神缱绻:“景文,为了你,我可以两肋插刀,不计生死,可是,如果是他,我只想和他生死与共,永伴左右。”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萧可并没有过来催促,让方文渊颇有些奇怪,转念一想,不能在这里呆很长时间,不然萧可一定心里不快,再要求情就难了。于是她叮嘱了田景文几句,慢慢地往栅栏边走去。忽然,她的耳边刮过来几句断断续续的话。

“……杀了他……干脆点。”

“不……伤心……”

“快刀斩乱麻……别……知道……”

……

吴贵妃的话在她耳边再次响起,“……只可惜姐姐牵挂的人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她顿时惊恐起来,一颗心仿佛要从胸口跳了出来,几欲晕倒,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抓住萧可的手质问他:陛下,你是不是要杀景文!你是不是在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唉,文渊,知己和爱人,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真真是个千古难题啊。。。。

第 32 章

萧可和杨名一见方文渊过来,顿时停住了话题,萧可轻哼了一声,说:“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朕还以为你想一直陪着他呢。”

方文渊的神情有些呆滞,良久才低声说:“陛下,我想陪的是你。”

萧可嘴角忍不住溢出一丝微笑:“这还差不多。”

说着,萧可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边走边埋怨:“这里地气阴湿,你可别受寒了,出去让太医再给你把把脉,以后不许再来了。”

方文渊不由得回头看了看牢房,心乱如麻,喃喃地说:“陛下,这里又阴又湿,景文一定住不惯……”

萧可脸一沉,避重就轻地说:“赶明儿我帮他换个地方,又宽敞又明亮,好吃好喝,这样总行了吧?”

方文渊的心扑的一跳,迅速地瞥了一眼萧可,摇头说:“不必了,再好的地方,那也是囚牢。”

回长乐殿的路上,方文渊有些沉默,而萧可回甘露殿处理一些政事,心里一直挂牵着她,杨名出主意说:“这两天端午将至,京城的夜市也繁忙起来,陛下不如带娘娘出去散散心。”

萧可龙心大悦,说:“你先去和文渊说一声,让她打扮打扮,朕这里马上就好。”

杨名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旁边还跟了一个小太监,萧可定睛一看,此人眉清目秀,顾盼生嫣,不是方文渊又是谁!

方文渊一脸的期待,看着萧可案牍上的奏折,摇头说:“陛下,你做事情太慢,这奏折从早看到晚,头晕不晕?”

萧可哭笑不得,拿起一本塞到他的手里:“那你来帮朕一起批,批完了我们就走。”

“这可是你说的,我批错了,你可不能骂我。”方文渊笑着说。

“连骂都不能骂你,那朕岂不是只能低声下气地讨好你了。”萧可把她搂进怀里,闻了闻她发髻的清香,不由得心神一荡。

方文渊心不在焉地翻看着奏折,看了一会儿萧可的批奏。有一本是寿王呈上来的,恳请端午过后携子离京数日,去城外京郊的别院暂住,萧可批了一个准字;另一本是正巧是吴潜递上来的,萧可尚未批复,只见奏折七扯八扯写了一大堆溢美之辞,洋洋洒洒写了三张,她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太上皇的寿辰到了,请奏为太上皇加尊号,并请万民同贺。

方文渊抿嘴一乐,拿起笔来,在奏折上写道:父皇心系天下,必不愿加此虚名,也不愿劳民伤财,朕在太庙为父皇祈福即可。爱卿需牢记父皇教诲,珍惜纸张笔墨,父皇必然欣慰。

她自小就和萧可一同习文,又擅长书画,对萧可的笔迹和行文了然在心,经常模仿萧可的字迹在课堂上帮萧可蒙混过关,如今萧可的字迹虽然已有变化,但她看了几眼之后,这一批文下来,居然八九不离十。

萧可拿起来仔细端详了片刻,笑着说:“吴侍郎拿到这封奏折,必然要两天晚上睡不着觉。”

方文渊忍住笑说:“也好,那他就不会有时间去琢磨着去折腾别人了。”

萧可又扔给她几本奏折,方文渊翻看了一会儿,却再也不肯下笔了,只说要是这事情被祖父知道了,她这辈子就别想再见着祖父的笑脸了。

“谁会知道,哪个不要命的奴才去外面嘴碎。”萧可不以为然。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哪天要是你腻了我,这事情随便被谁拿去做做文章,就够得上抄家灭门的重罪。”方文渊仰起脸来,笑嘻嘻地说。

萧可怔了,敛了笑容,顿时不吭声了,把方文渊的身子转了过来,凝视着她,看得她心里一阵发慌。“文渊,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的。”

“我随口说笑的,”方文渊有些后悔,倚在他的身上,拿起笔来,“我帮你批就是。”

萧可拿下她的笔,淡淡地说:“不必勉强自己了,文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

-

京城的夏夜颇为凉爽,凉风习习,树影婆娑,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尽是纳凉的人群,城南的夜市忽然也兴旺了起来,最繁华的昭阳河边沿着河岸一溜儿摆了许多小摊,商贩们不住地吆喝着自己的东西;街边也有店铺挂着灯笼营业,门口站了小二招揽客人;整个京城最高档的天宝酒楼更是高朋满座。

萧可不满意方文渊小太监的模样,出了门便直奔锦绣坊,帮他置办了一套行头,果然人要衣装,锦绣坊独家的贡缎加上精致的做工,方文渊一穿上,摇了一把折扇,顿时变成了一位翩翩佳公子。她的皮肤本就白皙,这两日养好了身子,唇色红润,双眸晶亮灵动,宛如一汪清泉。

萧可看着看着,觉得好像自己的魂魄都被吸入了这一汪清泉之中,情不自禁地牵起方文渊的手,低声说:“文渊,我怎么以前都这么傻,没有发现你居然是个女子,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好时光。”

方文渊抿嘴一乐:“小可,我才知道,你说起甜言蜜语来也这么厉害。”

两个人手挽着手,一起走在大街上,一会儿翻翻摊上的小玩意儿,一会儿品评街头的店家,一会儿看看昭阳河边的夜景,只觉得这样慢慢地行走也别有一番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