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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你欺人太甚(46)+番外

方文渊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喃喃地说:“小可一定早有准备。”

“唉,我家陛下的性情,你又不是没见过,阴狠果决,只怕防不胜防啊……”田景文一脸的忧虑。

“那难道会是楚天扬派出的奸细已经渗入宫中?”方文渊焦急起来,喘息几口,剧烈地咳嗽起来,田景文急忙端了一杯茶水,喂她喝了两口,低声说:“文渊,所以你赶快好起来,就算是为了你的陛下。”

方文渊定定地看着他,脑中纷杂一片,想见萧可的念头一起,便疯狂地在身体里流窜,再也无法遏制。

作者有话要说:文渊啊,乃不要这样嘛,小可知道了要心疼的!

第 39 章

方文渊开始进食,余阳观的老三余定风专攻医药,几帖药下去,她的脸上渐渐开始有了神采。

秦伯远一直心有愧疚,在方文渊跟前跑前跑后的,陪尽小心。方文渊恼恨他几次使坏强留她,一直都没拿正眼瞧他。

“文渊,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去找那个流云姑娘的?”秦伯远虽然受到冷淡,却一直锲而不舍,变着法儿找话题和方文渊说话。

方文渊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田七在一旁插话说:“那还不简单,公子在的时候经常去找流云姑娘,你们找不到公子,当然也会去顺藤摸瓜。”

秦伯远赞道:“文渊你真是聪明,我拿到那只香囊的时候,一看那香囊上的绣线都被拉断了,就觉着不对。”

田七嚷着说:“那算什么,那天两个人压着方公子到我家来,还愣是让方公子在眼皮底下把消息传递给我了,公子明明不喜欢蓝色的衣服,而且蓝蓝蓝,不就是等于难难难吗?也得亏我聪明,才能想得到,对不对,方公子?”

方文渊顿时想起了萧可,不由得心里难过,胡乱点了点头。

田七继续钦佩地说:“方公子,我还想不明白的就是,你是怎么在宫里放出烟火弹的?怎么拿出那皇帝的手谕的?居然那皇帝一点儿也不怀疑!”

余定风向来寡言而细腻,一眼就看出方文渊心里难过,皱着眉头说:“文渊需静养,都散了。”

几个聒噪的人无奈只好依依不舍地走了,余定风刚刚也想迈出门去,方文渊喊住了他。

余定风皱着眉头走到了她的床边,一扣她的脉搏,眯起了眼睛,不一会儿便说:“还需二日,可行走如常。”

方文渊道了声谢,犹豫了片刻,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回大楚?”

“从南疆绕道漠北。”余定风简短地说。

“这几天就动身了吧?只怕景文家里都快急死了。”方文渊笑着说。

余定风点了点头。

方文渊心里有了主意,朝他点头示意,便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

这天凌晨,天刚蒙蒙亮,众人还在酣睡,方文渊便起了身,收拾好了包裹,给田景文留了一封书信,蹑手蹑脚地出了门。虽然田景文早就答应等她身体一好便派人送她回京城,可她深怕再出什么意外,决定还是早些离开余阳观这一行人自行北上。

昭宁城里此时还行人稀少,方文渊在大街小巷中一阵乱行,直到自己也不知道身处何处,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此时天已大亮,想必田景文早已知道自己离去。

前面有个市集,各式各样的摊贩在那里吆喝,十分热闹。方文渊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只见许多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菜和药草,很多她都叫不出名字来;有些摊主的服饰也十分奇特,想来是南疆周边各族的人。

路旁有个小摊,摆着一些小吃,其中有一种椭圆状的,看起来又白又嫩,上面还印着四个花瓣,散发着清甜的气息。方文渊没吃早饭,越看越觉得饥肠辘辘。

摊主热情地招呼说:“公子,来几个碗糕吧,又香又甜,包你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方文渊咽了一下口水,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一张一千两的方正钱庄的银票,她只好拱手问:“大哥,这里有没有钱庄?”

“有,前面左转就是南疆最大的方正钱庄,只是前几日不知怎地,换了掌柜,惹得存钱的人都心慌慌的。”摊贩热情地说。

方文渊怔了一下,这方正钱庄是她的叔父的,叔父年纪大了以后,一直交给小叔方思瑜打理,这无缘无故地,怎么会把南疆的掌柜换了?

正想着,一个手从她身后递了块铜板给了摊主:“两块碗糕。”

方文渊回头一看,正是余定风,不由得呐呐地问:“你怎么跟来了?”

余定风瞥了她一眼,把碗糕递给了她,简短地说:“师兄让我照顾你。”

方文渊哼了一声,问:“景文没让你把我抓回去?”

余定风摇摇头,说:“师兄接到急报,让他即刻赶回大楚。”

方文渊终于放下心来,抓起碗糕,三下五除二便吃掉了两块,眼巴巴地看着摊主上的其他点心,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余定风讨点铜板再买些过过嘴瘾。

余定风拽了她一下往外走去:“你不能多吃。”

市集外有卖马卖驴卖骡子的,占了很大一块地方,有些杂乱。方文渊东挑挑西捡捡,想要找一匹毛色漂亮、身形矫健的宝马,被老板耻笑了一通:“公子,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在这里买牲口就讲究个耐力好的,想要宝马,不如去京城买吧。”

无奈之下,方文渊只好随便挑了一匹,银票找不开,又是余定风付的银子。两个人牵着马,朝着昭宁北门走去。

昭宁城是定王萧礼成在接掌南疆后修建的,仿造大衍京城的格局,修筑得高大而气派,城门口秩序井然,巡城的官兵银盔亮甲,军容整齐,方文渊心里颇为赞叹:这定王手下定有带兵的好手。

忽然,城门正中间的栅栏开了,整齐的马蹄声传来,一队马骑转瞬来到城门口,只见数十匹马均为红棕色,躯干壮实,四肢修长,腿蹄轻捷,马匹上的人均身着青衣,衣袂飘飘,身形俊朗,尤其是为首的一个,面如冠玉,意气风发,让一旁的余定风也忍不住轻噫了一声。

入城以后,为首的那人即刻勒住了马头,弯腰对守城的士兵说了几句,缓步领着众骑往城内走来。方文渊避在一旁,不经意间看了为首的那人一眼,顿时愣住了,悄声问身旁的人:“这人是谁?”

一旁几个商贾模样的人笑着说:“公子是外乡人吧?这是我们定王府的小王爷,年少有为,处事老练,如今定王老了,全靠他掌管着我们这南疆的三郡十六府,周边的一些部落都俯首帖耳,听话得很呢。”

方文渊的脸色变了变,死死地盯着那个小王爷。可能是感受到了方文渊的目光,那小王爷四下往她这里看了过来,方文渊和余定风站在一群商贾之间,显得鹤立鸡群,卓尔不凡,一眼就落入了那小王爷的眼底。他明显怔了怔,掉转马头,往他们站的地方走了过来。

余定风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方文渊的面前,警惕地看着那小王爷。却见那小王爷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说:“方公子,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见面了。”

方文渊定了定神,打量了他几眼,展颜一笑:“原来你居然是定王府的小王爷,那日在上乐苑居然没有认出小王爷,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原来,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玉树临风的小王爷,居然就是那日在上乐苑被吴潜吴侍郎刁难的寿王府的家丁!

自大衍开朝以来就有严令,藩王未奉诏不得离开封地,如有违背,则视为谋逆大罪。这萧泠虽然只是藩王世子,但严格说来也需按此律条,尤其是到京城。他当时即未奉诏,也未上禀礼部,还化为寿王府的家丁随同围猎,简直就是胆大妄为,不仅定王府脱不了干系,连京城的寿王也要受到牵连。

萧泠翻身下马,朗声大笑:“那日多亏方公子援手,今日你来到我南疆,一定要到我府上去做客,来人那,速速回府禀告,说是有贵客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