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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你欺人太甚(47)+番外

方文渊欣然笑道:“如此说来,多谢小王爷盛情。”

余定风在一旁有些皱了皱眉头,刚想提醒方文渊,方文渊却凑过头来,冲着他挤了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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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府占地约数十亩,青砖碧瓦,高墙阔院,虽然没有京城中诸王府的精致豪华,却透着一股凝重大气。方文渊边走边赞道:“定王爷一定是胸有千壑之人,从这府邸便可看出。”

萧泠笑了笑说:“可惜父王久未见客,不然听到方公子这样赞许,一定十分开心。”

“不知道定王爷得的是什么病?在下这位好友善医术,说不定能略尽绵薄之力。”方文渊笑着说。

“南疆潮湿,父王这数十年下来,湿气入肺,关节肿痛,早已遍访名医,言道除非换个地方,不然此病无法根除。”萧泠淡淡地说。

方文渊心里咯噔了一下,看了萧泠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并无异色,便微微一笑:“定王爷向陛下禀告此事了吗?”

萧泠哈哈一笑,并未接话,只是亲热的上前去揽方文渊,被余定风不动声色地往中间一插,顿时有些尴尬,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余阳观余定风。”余定风瞥了他一眼,漠然说。

萧泠不由得一怔,拱手说:“失敬失敬,原来是冷面神医。”

方文渊不由得噗嗤一声乐了:“定风,你还有这个外号?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冷面,下次你做给我吃。”

余定风瞥了她一眼,只是默不作声。

说话间,三个人来到了王府的议事厅,王府的小厮上前倒了茶水,递上了瓜果,萧泠招呼说:“南疆没什么别的特产,就是瓜果丰盛了些,你们随便用。”

方文渊一看,精致的玉盘上摆着荔枝、龙眼,还有好几种说不出名字的水果,红红黄黄白白,煞是好看,果香阵阵,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文渊你这个吃货!

第 40 章

萧泠看到她的模样,不由得心里有些好笑,细细说了几种水果的来历与吃法,一开始方文渊还假装矜持,只是这些水果一入口,有的甜郁爽口,有的香馥软糯,不一会儿便都进了她的肚子,让余定风看了直皱眉头。

萧泠见方文渊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正想吩咐仆人再取些来,余定风终于开口了:“不可贪吃。”

萧泠一愣:“我这里的水果新鲜,多吃也无碍。”

“她的病刚好。”余定风又吐出了几个字。

“哦,方兄生病了?莫不是到了南疆水土不服?”萧泠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仿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小王爷到了京城尚能生龙活虎,我在南疆又怎么会水土不服呢?”方文渊终于把目光从余定风的水果上收回,慢条斯理地说。

萧泠定定地看着她,沉吟片刻,忽然挥了挥手,一旁伺候的仆人都退了出去,他亲手把议事厅的厚重的大门关了起来,踱到了方文渊的身边,低声说:“方兄,不瞒你说,上次我去京城,未曾奉诏,也未曾上禀礼部,实是犯下了重罪。”

方文渊盯着他,目光澄澈:“小王爷,你即知道这是重罪,还不赶紧上表请罪,以免此事落入小人口中,以后被人拿捏了话柄,给定王府惹来大麻烦。”

萧泠轻笑了起来,不屑地说:“我一上表,更要被人拿捏了话柄,说不定连南疆这块地都呆不了了。”

方文渊呆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问:“小王爷为何会有此念头?陛下豁达宽厚,只要你未曾心存歹念,必不会苛责于你。”

萧泠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神情越来越奇怪,带着点怜悯,带着点探究,带着点惊异,良久,他古怪地笑了笑:“方兄,别人说陛下豁达宽厚,我倒还信一些,你这样说,岂不是要让我笑掉大牙?”

方文渊奇怪地问:“小王爷为何如此说话?”

萧泠冷笑着说:“方兄何必再装糊涂?南疆虽然消息闭塞,可这轰动大衍的大事,我也早已知晓了。三朝元老方太师被罢黜,方府阖家上下入狱待罪,秋后处斩;京城首富方家家产充公,户部方尚书罢黜,锒铛入狱,你居然还和我说陛下豁达宽厚?”

方文渊瞬间仿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半晌这才指着萧泠颤声说:“你……你一派胡言……”

“不要说你不知道,”萧泠的目光炯炯,仿佛想看透她的内心深处,“难道说你不是避祸逃难到了我的南疆?难道说你只是随处闲逛来了?”

方文渊猛然抱住了头,只觉得脑中仿佛有千万匹马在践踏一般,喘不过气来,她嘶声喊道:“不,我不信,他不会这样!他怎么会这样无情无义!”

余定风倏地站了起来,疾步走到她身边,飞指点了她几个穴道,方文渊顿时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萧泠顿时呆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不知道?”

余定风看着倒在桌上的方文渊,伸手想抱,又缩了回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萧泠。

萧泠的脑中飞快地闪过几个念头,低声说:“余兄,此事都是我的不是,不如今日先在我府上歇息,等方兄醒来,我们再从长计议如何?”

余定风心里明白,就算自己要走,眼前这个人也不会让他带着方文渊走的,更何况,方文渊这个样子,他也没法走。于是便顺水推舟地点头:“烦劳小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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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定风为方文渊点了安神香,解了穴,让她安睡了片刻,他则在王府附近转了一圈,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客房,发现方文渊已经醒了过来,正呆呆地看着床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微微一惊,走到床前安慰道:“别难过。”他素来沉默寡言,这句安慰的话说的甚是生硬。

方文渊忽然冲着他笑了一笑,余定风瞬间感觉到毛骨悚然,手指扣住了她的脉门,生怕她被刺激得失心疯了。

“定风,我不信。”方文渊坐了起来,喃喃地说,“小可不会变成这样的,就算他恨我,也不会对我祖父下手。”

余定风陡然松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见过萧可,自然不予置评,只是点头说:“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方文渊迟疑了片刻,摇头说:“先等等,我要看看这个萧泠打的什么鬼主意。”

余定风迟疑了片刻,沉声说:“小心。”

方文渊翻身下床,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眉头微蹙,双眸忽而出神,忽而锐利,忽而散乱,显然心里有事情难以决断。忽然,她停住了脚步,问道:“你看那萧泠是个怎样的人?”

余定风想了一下说:“很难缠,不过你不用怕。”

方文渊思忖了片刻,仰起脸来冲着他笑了笑:“我自然不怕他,我只是想,怎样可以让他打消他脑中那个念头,乖乖地把我们送回京城去。”

晚上,王府的仆人过来请两位贵客去用晚膳,王府的饭厅自然富丽堂皇,厨房的菜色也煞费苦心,既有南疆的特色菜,也有京城的美食,口味咸中带甜,十分入口。用罢晚膳,方文渊问及小王爷现在何处,可否代为通禀求见,管家只说小王爷外出未归。

方文渊不免心急,却也不好表露出来,只是随着余定风在王府附近熟悉地形,以备不测。一直到了第二日下午,萧泠这才出现在两人面前,寒暄了片刻,说是想和方文渊单独谈谈,余定风不放心正想拒绝,方文渊却冲着他眨眨眼睛,和他耳语了几句,余定风犹豫片刻,看到窗台上有一盆花,指尖微动,说:“小王爷,这花很漂亮。”说着,便施施然走到了门外。

萧泠一看,原本还含苞待放的鲜花忽然好像蔫了,花苞耷拉了下来。他冷笑了一声说:“你的这位朋友看来对你很上心。”

方文渊笑道:“朋友之间当如是,他要是有了事情,我也会两肋插刀。小王爷一定也是如此,比如远在京城的萧靖,为了小王爷不也是甘冒抄家灭族的风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