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皇后,你欺人太甚(54)+番外

萧可只觉得眼前这个瘦弱的青年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深处,狼狈万分地站了起来,再也不复刚才那种运筹帷幄的神情。“楚大人真是会说笑,夜深了,楚大人也别翘首以盼救兵了,赶紧睡了吧。”说着,他佯作镇定地走出了营帐。

帐外不时有巡逻的士兵经过,杨名和几个侍卫依然还守在门口,一见到萧可出来,杨名立刻高兴地说:“陛下神机妙算,这次我们可狠狠地杀了大楚的威风。”

萧可心里烦闷,只是随意点了点头,便举步往外走去。杨名跟在身后絮絮叨叨地讲着一些琐事,忽然他顿住了脚步,拔剑出鞘,厉声喝道:“谁!谁在那里!”

萧可愣了一下,往前一看,只见那营帐的阴影处慢慢地走出了一个人。那身形、那姿态,顿时让萧可的心怦怦乱跳起来,几欲晕倒,他定了定神,屏住呼吸,颤声问道:“你是谁?”

月亮忽而从云层中探出头来,隐隐地照在了那个人的脸上,萧可只觉得全身沸腾的血液瞬间冰凉,脑中空白一片,极致的期盼和极致的失落交叠在一起,让他所有的力量仿佛被抽走了,浑身酸软无力。

“你是定王府的仆从,你在这里干什么?”杨名皱着眉头问。

“小人出来小解,听得一旁有动静,兵大哥说有刺客,小人一着急,就跑过来了。”萧文的声音依然带了点金属音,听起来十分不舒服。

杨名不由得乐了:“就算有刺客,你手无缚鸡之力,能帮得上什么?”

萧文低头躬身说:“杨大人说的是,小人只是忧心陛下,陛下无恙就好,小人告退。”

萧可漠然看着他缓缓地转头,疾步往自己的帐篷里走去,他的步履匆促,仿佛身后有什么人在追赶一样,一不留神,还被脚下的小石子绊了一跤,发出了一声低响,嘴里念叨了几句,又恨恨地踢了石子一脚,最后,仓促地回头看了一眼,飞也似的逃走了。看着看着,忽然,他心里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

“在大楚的密探有没有什么消息?”萧可目光如炬地盯着萧文消失的地方,忽然问杨名。

杨名最怵的就是萧可问这个,硬着头皮说:“今日刚刚收到两封飞鸽传书,盯着田府的那队回禀说,田景文自从受到杖责后便一直在家中休养,连门都没有出过。另一队在京城周围田家所有的产业都查探遍了,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的人和地方。”

萧可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喃喃地说:“会不会……她真的没有去大楚?”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肥来啦,哇咔咔~~

第 46 章

翌日,萧可去查看各个军队的操练情况,水军十万在渭河的支流嘉永河演练,陆军二十万,由中原军、西北军、华南军组成,今天操练的是中原军,各位督候在威武大将军朱定匡的率领下整装待发,不一会儿,整个平原上马蹄飞扬,厮杀声一片,蔚为壮观。

萧可和萧子裴站在观战台前,身后跟着几个文臣,萧泠的八千南疆兵在观战台下,看起来一脸的蠢蠢欲动。萧可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萧泠,笑着说:“萧泠,什么时候让朕看看南疆兵的英姿。”

萧泠站在台上,越看越心惊,只觉得脊背上冷汗直冒:“臣的这些兵,还不够陛下塞塞牙缝的。”

“兵不贵多而贵精,”一旁的萧子裴插话说,“臣昨日看了世子的南疆兵,训练有素,精明强悍,善于机变,假以时日,定然是支骁勇之军。”

“乾王爷见笑了,臣麾下有位都尉,带兵很有一套,只是和乾王爷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萧泠谦逊地说。

萧可朝他身后看看,说:“萧泠,你手下倒有不少能人,昨日你那两个仆从呢?怎么没来?”

“他们两人既无品级,有未受封,臣怎敢造次,在队伍里呢。”萧泠回答说。

萧可往下看了看,正好迎上了那萧文四处张望的视线,不由得嘴角勉强往上扯了一下:“强将手下无弱兵,他们两个一定也是个高手,皇兄,你且让朱将军暂歇片刻,让南疆军和世子的那两个仆从来显显身手。”

萧泠吃了一惊,刚想拒绝,却见传令兵手中令旗一挥,场中的中原军秩序井然,不一会儿就把场地空了出来。他无奈,只好冲着自己手下的吴都尉点了点头,眼睁睁地看着萧文和余定风也卷入了队伍之中。

南疆兵精神抖擞,领兵都尉和一名发令手策马来到号令台上,抡起了台上进军的大鼓,顿时,南疆兵随着令旗不断变化着队形,不时地在马上翻腾,一个个英姿勃发,随即,令旗一变,南疆兵又分为两队,在马上捉对儿厮杀起来。

正在此时,一匹马十分突兀地站在中间,马上的人东倒西歪,使劲用手在鼻子前扇着,显然被飞扬的尘土呛到了,不一会儿,那人一勒缰绳,那马匹漫无目的地走了几下,恢恢地仰脖叫了两声,马上那人使劲地踢了一下马肚想催马上前,只是那马好像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萧可在台上看得真切,半晌都没有说话。萧泠擦了一把冷汗,说:“陛下恕罪,萧文他是文职,其实是不会行军打仗的。”

“哦,原来如此。”萧可淡淡地说。

说话间,远远地只见萧文有些发怒,大声呵斥着□的马匹,末了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那马前蹄腾空,差点把萧文甩下马背,萧可看得心惊,忍不住身子前倾,抓着了观战台的栏杆。

只见那萧文紧握着缰绳,把整个人都贴在马背上,任那马嘶鸣颠簸了一番,又伸手出去在那马头上轻轻拍了几下,不一会儿,那马便温驯了起来,健步如飞,在场地里转悠着,终于找了了和它捉对的人和马:余定风沉默地看着它,手微微扬起,显然是准备着一个不对劲就把它立毙手下呢。

两个人胡乱比划了两下,在观战的众人眼里,简直就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惨不忍睹,萧泠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造孽啊,这南疆兵的威名算是毁在你们俩手里了。

不一会儿,演练结束,八千南疆兵队列整齐,在观战台前齐声喝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如雷鸣,英姿勃发,只除了队尾那两个:一个姿态潇洒,一个狼狈不堪。

萧可定定地看了很久,忽然朗声大笑起来:“好,南疆兵果然名不虚传,萧泠,愿你能像王叔一样,在南疆扬我皇族威名,使我南疆永保太平!来人呐,赏!”

萧泠心中惭愧,硬着头皮领了赏,刚想下去拜托那两位祖宗不要再来凑热闹了,却只听见萧可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萧泠,你那仆从叫萧文是不是?不知怎的,朕看他亲切的很,这几日调到我帐里随身伺候吧。”

-

萧文在营帐里磨蹭了半晌,最后还是磨无可磨,接到了让他即刻前往萧可营帐的圣旨。临行前,萧泠跟在他身后,啰啰嗦嗦地念叨了将近有半个时辰,生怕他行差踏错,害了自己更害了定王府。余定风却一脸的漠然,冷冷地送给萧泠八个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萧泠语塞,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把他拉到角落里,叮嘱说:“万一要是有个不对,你不要硬来,等我来救你。”

萧文咧嘴一笑:“你救得了我吗?”

萧泠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掠过一丝受伤的神情:“救不了也要救,不是你说的吗?两肋插刀。”

余定风在一旁神色复杂,低声说:“我给你的药收好了没有?”

萧文紧张地摸了摸衣袖,点了点头,忽然好象想到了什么:“你上次说查查古籍,查出什么名堂了没有?”

余定风怔了一下,犹豫着没有说话,门外传旨太监不耐烦地催了起来,萧文赶紧丢下一句“查出来了告诉我!”便急匆匆地走了。

此时正值晚膳的时候,一路上飘来了一阵阵饭菜的香味,萧文今天折腾了一天,肚子早就饿了,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公公,今天晚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