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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你欺人太甚(68)+番外

李公公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秦尚书的女儿、莫少卿的小姨子、余将军的侄女,哟,这桃花一朵朵还真是多真是大啊。”

“得想个什么法子一劳永逸呢?可别时不时地让朕看到这些折子,看着闹心。”萧可觉得心里好像有个猫爪子在挠一般,痒痒的,令人落不到实处。

李公公在一旁憋着笑,不敢多说,多说多错。

“杨名,文渊人呢?让你去找,倒是找到了没有?”萧可高声叫道。

“陛下这是在找我吗?我一早就回宫了,把长乐殿拾掇了一下。”门外传来了方文渊的声音,萧可转头一看,又惊又喜,只见方文渊换了一身浅蓝色的宫装,娉娉婷婷地站在门槛外,发髻上插着一支白玉簪子,浅笑嫣然。

“我的那些宝贝居然都在,你瞧我这簪子怎样?漂亮吗?”她喜滋滋地走到萧可身边,低下头把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脸的得意。

李公公一看那便识相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把门关严实了。

萧可强忍着把那簪子拔掉的冲动,揽着她坐在腿上,轻哼了一声:“放你出去野了两天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说,这两天都在干什么?”

方文渊老老实实地不动了,歪着头想了一下说:“我在祖父面前尽孝啊,出去了那么多天,祖父的头发又白了好多。”

“太师有没有打你?”萧可颇有些忧虑,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

方文渊噗嗤一乐:“祖父那都是做做样子的,他才不舍得打我呢,我在他床前眼泪汪汪地跪下来,他就心疼了,方屏再加油添醋地说上几句,他就忙不迭地叫我起来了,做了一大堆好吃的给我。”

萧可又好气又好笑,长叹一声说:“怪不得你这么无法无天,太师惯得你不成样。”

“我这两天一直陪着祖父,让定风给祖父把了脉,抓了好几个方子,祖父的精神好了很多了,我看没几天就可以健步如飞了。”方文渊眉飞色舞起来。

“余先生也跟着你?”萧可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对了,这两天定风给你拔毒的方子你有没有在定时吃?我问定风你的情况,他总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方文渊眉头微蹙,伸手捋了捋他的眉头,又在他的太阳穴按压了两下,“头还会不会痛?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萧可舒服地哼哼了两声,抱怨说:“怎么会不头痛,朕的案头都是一些想嫁给你的美女图像,看着看着,连饭都吃不下了。”

方文渊顿时精神抖擞地挣脱了他的怀抱,扑倒桌前,拿起画像一个个品鉴起来:“小可,她们都好漂亮,为什么她们的嘴都那么小,眼睛都那么媚,鼻子都那么挺,皮肤都那么白……”说着,她又扑到了铜镜面前,仔细地端详起自己来,看着看着,忍不住跺了跺脚,闷闷不乐地坐回了椅子上。

萧可一时有些不忍心,低声安慰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眼睛不大不小刚刚正好。”

“不对,你刚才说什么?她们想嫁给我?”方文渊忽然回过神来,哈哈大笑起来,把那些画像重新一张张地翻了开来赞叹说,“小可,她们可真是漂亮,不如我都收了做我的夫人吧……”

眼前这个女子一副欠扁的得意洋洋的模样,萧可不由得恨得牙痒痒的,悄悄地俯身上去,在她耳边低声说:“文渊,我先帮你弄弄清楚,你是谁的夫人好不好……”说着,他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地舔舐了起来,满意地看着方文渊浑身一颤,浑身无力地缩进了他的怀里。

忽然,门外传来了李公公的叫声:“陛下,吏部尚书风大人求见。”

方文渊立刻惊醒过来,又羞又忿地剜了萧可一眼。

萧可在她耳边亲了一下,低声说:“今天不许再跑出去了,在长乐殿里等我。”

方文渊点了点头,软语央求说:“今天我想让定风进宫来,行不行?”

萧可奇怪地说:“他进宫来做什么?难道长乐殿的人有什么不适?”

“你别管了,定风进宫来再帮你把把脉还不成吗?”方文渊俏皮地一笑,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萧可无奈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看起来,她迟早有一天要爬到我的头上来了。

方文渊整理了一下发髻,缓步往外走去,经过前厅的时候,正巧碰见了风武阳往里走来,她是太子伴读的时候,曾和这位当年的文状元有数面之缘,探讨过许多文章和为臣之道,素来对他十分敬仰,下意识地想要躬身,又恍然想起自己是女子之身、皇后之尊,于是赶紧僵硬地点了点头:“风大人有礼了。”

风武阳恭谨地躬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风大人这几日暂摄朝政辛苦了。”方文渊忍不住想和他多说几句话,回程时萧可一直拖拖拉拉,原本几天就可以到的路程,硬被他走了快小半个月,让她对代替萧可处理朝政的风武阳心存内疚。

风武阳颇有些意外,抬头看了方文渊一眼,不由得怔了一下,微笑着说:“娘娘和文渊不愧是双生子,臣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方文渊心里的愧疚更深了,呐呐地说:“文渊顽劣,请大人多多包涵。”

风武阳笑了笑:“娘娘何出此言,臣去觐见陛下了,娘娘一路走好。”说着,便往大殿里去了。

方文渊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他曾经心肺受过重创,便盘算着让余定风那日有空了到风府去帮他看看。想着想着,她一个人慢悠悠地一路走到了长乐殿,忽然发现殿门外围了一圈人。

“这人太无耻了,居然还敢托人送信到长乐殿。”

“写的是什么?方姐姐让我瞧瞧。”

“把那个送信的打了出去!她还有脸来!”

……

方文渊站在人群外往里一看,只见几个宫女太监中间围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宫女,衣饰简朴,鼻尖冒着一层薄汗,低声反复地说:“我要求见娘娘,我只是送信来的,你们不要为难我!”

方文渊轻轻咳嗽了一声,淡淡地说:“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做自己的事情去。”

宫女太监们回头一看,顿时一哄而散,只剩下方屏一脸的愤然:“娘娘,这人是以前幽兰宫吴贵妃手下的,今天居然不顾宫规,私自出冷宫,说要替吴贵妃带个信给娘娘。我看不如直接送到内务府唐公公那里,让他好好惩戒一番,也好让她长个记性。”

方文渊扫了那个宫女一眼,微微一笑:“我认得你,你是吴贵妃手下的掌事宫女,难得你忠心耿耿还跟着她。”

那个宫女有些发怔,良久才颤声说:“我家娘娘让我送信给皇后娘娘,说是一定要娘娘亲览。”说着,便递上了一张信笺。

方文渊刚想伸手去接,只听得身后有个声音响了起来:“且慢。”一双修长的手从方文渊身后伸了出来,把那张信笺接了过去。

方文渊回头一看,正是余定风。只见他拿起信笺,在阳光下看了片刻,又闻了一闻,旋即把它交还给了方文渊。

“定风你真是疑神疑鬼,难道这纸上还会有毒不成?要真有毒,她岂不是是第一个中毒之人?”方文渊掩着嘴笑了。

“世上最为叵测的就是人心,你不会做,不代表别人不会做,下次要小心。”余定风漠然说。

那个宫女微微一颤,旋即垂下了头。

方文渊打开信笺一看,只见上面的小篆十分娟秀,想必主人在这书法上也浸淫多年:姐姐见字安好。成王败寇,妹妹五年恩宠一朝散尽,心如死灰;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妹妹有好多心里话想和姐姐说说,不知姐姐能否拔亢莅临?落款正是吴佩箐。

方文渊仔细读了两遍,笑着问:“你叫什么?”

“奴婢叫做韦秀,娘娘就唤我小秀好了。”那个宫女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