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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奸臣的“后宫”(36)+番外

钱程顿时傻了眼了,只觉得腰上好像挂了一个火炉一般,烫得她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这……这我得还给陛下去……”

景恺之点了点头:“你要是不要命了,就去还吧。”

钱程叫苦不迭:“我只是看着它眼熟,顺手多摸了几下而已,这,这可怎么办……”

“眼熟?你在哪里看到过?”景恺之奇了。

钱程拍了拍脑袋,脑子里有什么呼之欲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说话间,几个人走到了东华门外,裴子余要去军营,景恺之要回王府,荆田玉要去大理寺,钱程不想回吏部看田侍郎那个古板脸,忽然想起了那桩杀人案,便兴致勃勃地要和荆田玉一起,于是几个人便约了傍晚上岚酒楼喝酒便分道扬镳。

钱程久慕大理寺的大名,一直以为大理寺一个如何威严、如何阴森的所在,随着荆田玉到了门口,不免大失所望:这要不说是大理寺,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衙门而已。正厅正在提审那桩杀人案的几个嫌犯,他们俩从侧门进入,站在屏风的后侧,听着几个嫌犯的回话。

那个打铁匠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神情呆滞。

“你那朴刀到底从何而来?还有几把?凶器到底藏在何处?”上首坐着一个大理寺正,神情有些颇不耐烦,想来审了这么几天还没有进展,有些浮躁了。

“你们杀了我吧,都是我害了她……”打铁匠喃喃地说,“我该早些和她走的,都是我害了她……”

“你要是想替她偿命,就速速从实招来,本官便可上报刑部,了你心愿!”大理寺正一拍惊堂木,厉声说。

“大人,嫌犯都招了,画个押就是,我那可怜的妻子!可怜你死得好惨!”一旁有人呼天抢地地喊着。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你死得好冤啊!”另一个年纪大的老人也呜呜地抹起了眼泪。

荆田玉悄悄地凑近钱程说:“这个便是那福王府管家的儿子,另一个就是小秀的父亲。”

钱程盯着那个管家的儿子,只见他长得十分白皙,双手骨节分明,眼神轻佻,鄙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打铁匠。一想到他是福王府的人,钱程就气得不打一处来:“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八成是强娶了人家织女坊的千金。”

荆田玉点了点头:“他使计拿了织女坊的地契,逼着小秀和他定了亲,据说原本年初就该成亲的,小秀想了诸多借口,这才拖到了下月。”

“什么?”钱程瞪大了眼睛,“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情你们大理寺怎么不管?”

荆田玉摇头说:“我们只管刑案。”

钱程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道:“荆兄,你倒是问问,那个打铁匠为何没有一早就和小秀私奔?”

荆田玉将那打铁匠提到了一间密室,钱程坐在一旁,仔细地打量着他,只见那打铁匠长得颇为英武,身材魁梧,只是形容憔悴。他听见荆田玉的问话,只是惨然一笑,连连磕头:“大人,你别问了,我左右也是活不了的,你就杀了我去下面陪小秀吧。”

“结案需得人证物证俱全,本案疑点甚多,本官不能草菅人命。”荆田玉淡淡地说。

打铁匠的眼神一窒,伏在地上一语不发。

钱程笑嘻嘻地说:“你叫阿武吧?可惜了,你想下去陪小秀,只怕也不能如愿,刚才那人已经在操持了,说是要和小秀配阴婚,小秀死了也是他们家的媳妇,要入他们家的祖坟,进他们家的族谱。”

“胡说!我们都死了他还要和我抢小秀!他还有没有王法了!”那阿武目眦尽裂,恶狠狠地看着钱程。

“没王法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待怎样?有本事你就出息点,替你枉死的心上人解了这屈死的冤案,不然只怕你下去陪了她,也会被她骂一声软骨头!”钱程敛了笑容,厉声说道。

阿武如遭雷击,浑身发颤地坐在地上,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小秀,我真后悔啊!为什么没听你的话,早点和你一起逃走!非要去赚那些银子,现在有银子又有什么用!惹来杀身之祸不说,还累得你也死了!”

钱程奇道:“你去赚什么银子了?”

“我……我被人招募去打兵器了,给了好多银子,”阿武抹了一把眼泪,“只是关在里面,出也出不来,眼看着和小秀约定的日子到了,我就偷了两把刀逃了出来。”

“什么?打兵器?”荆田玉惊呼了一声站了起来。

“是,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打了很多,我觉得不对劲,这是犯王法的勾当,就一直想着逃走,”阿武回忆说,“逃回来以后,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心里有些害怕,就急着想和小秀私奔,那天晚上出门的时候,发现一把刀被人偷走了,我也没时间查看,哪里想到,一到河边,就看到小秀倒在血泊里……”

钱程有些失望,谆谆诱导说:“那福王府,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们干的见不得人的勾当还少吗?我恨不得到阴曹地府去找阎王爷告状!”阿武咬牙切齿地说。

“你的刀会不会是福王府的人偷的?会不会是福王府的人把你骗去打兵器的?会不会福王府的人栽赃陷害?”钱程绞尽脑汁想替景裕之找点麻烦,“你尽管说,荆大人替你做主!”

荆田玉一把按住了钱程的手,脸色凝重:“钱兄,此事关系重大,且待我见过陛下,再做定论。”

“一件凶杀案还要惊动陛下?”钱程暧昧地笑了,“荆兄,莫不是你这大理寺卿的名号是走后门得来的?”

荆田玉凝视着她,忽而笑了,那笑容仿佛如春风拂面,看得钱程都有些呆了:“钱兄,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说不定那两个月的月俸可以免罚了。”

钱程回到府里,钱平便喜滋滋地迎了上来:“大人,大人你从何处弄来了这么多银子,我们可发大财了。”

“什么银子?”钱程奇怪地跟着钱程来到了议事厅中,只见厅里摆着三个大箱子,里面白花花的银子顿时把她的眼睛都快闪瞎了!

钱程三步并作两步,扑在箱子上,摸着那一锭锭的白银,语声都变了调:“这,这是哪里来的?”

“这箱是康王府送来的,这箱是荆大人府上送过来的,这一箱是定国将军府上送过来的,对了,康王府上还送了一锭金子来,说是给大人把玩把玩。”钱平乐呵呵地说。

刹那间,钱程只觉得一阵感动涌上心头,景恺之和荆田玉素来和她交好,送些银子倒也没什么,只是那冷漠的裴子余居然也会有这番心意,实在有些意料不到。

看着这些银两,钱程觉得自己好像腰板都粗壮了几圈,咳嗽了几声说:“去,府里每个人都赏一锭,大人我现在是个有钱人了,大家可劲儿地花,别小气了。”

“多谢大人!”钱平高高兴兴地正准备走,忽然钱程的眼神一滞,拿着金子的手一僵:她终于想起来了,为什么会觉得景恒之的玉佩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小程子你这个暴发户!

31 章

钱程飞快地跑到了卧室,在床头的小盒子里翻找了起来。自穿到这个躯体上来以后,她把所有值钱的小玩意儿都放在这个盒子里,生怕哪天睡梦中穿回去了来不及带走。

乱七八糟的金钗、玉簪、扳指中,那块温润的玉佩分外显眼,样式和景恒之赏她的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龙换成了一个貔貅,貔貅正张牙舞爪,精神抖擞地看着她。她慢慢地取了出来,抚摸了几下,忽然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似悲凉,似哀伤,似留恋……

这不像是她会有的情绪,钱程心里一凛,难道说,就像那神来一箭一样,这个身体对这玉佩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以至于就算魂魄离去,也还会潜意识地想起它?

桌上还摊着上次岭南王世子吴启远赠她的药方,她拿起来读了读,“勿——忘——玉……”难道说,就是指的这块玉佩吗?难道说,那吴启远就是隐藏在她身后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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