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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29)

顾清夏?顾清夏怎么可能给他打电话?

电话响起了第五声,响亮的铃音震得他如梦初醒,忙按了接通。

“喂?”他克制着紧张,压低嗓音。

电话那头果然是顾清夏的声音。跟他见到她时的冷冽淡漠不一样,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些慵懒飘渺。

“给我叫个代驾……”她说,然后报上了她的位置和车牌。她的语速很缓慢,好像需要思考一样。

南思文听明白了……

她喝醉了!

她喝醉了,大晚上的一个人安全吗?她是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好。”他说。

她吃饭的地方在东北三环,周五的这个时间,整个东三环都堵车。他想了想,套上T恤牛仔裤,开了辆面包车,以最大的速度一路开到了六号线的地铁站。在这个繁华的帝都,唯一不堵车的就是地铁了。

在换乘站倒了趟车,再下车离顾清夏说的地方就不远了。他走路比别人跑得都快,很快就找到了那家餐厅。她说她的车停在门口沿着马路一直向东,比较远。他沿着马路向东走,越往东边,人影就越少……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情况不对。他冲过去,就看到醉得已经不太清醒的顾清夏跟两个醉鬼纠缠。有个男人扯着她的手臂,硬要拉她走。

他看着抓着她手臂的手,火蹭蹭的往上冒。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一脚就把那个男人踹开了。

另一个男人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叫了一声,挥拳就打过来。脚步歪斜,动作无力。

南思文左手揽着顾清夏,身子微蹲,一拳打在那人小腹。那人咕噜一声,居然就吐了!该死的醉鬼!喷了他一身,小霞的裙子也被喷脏了!

他踹了那男人一脚,把他撂倒。再看顾清夏,已经合上眼睛什么都不管了。这是酒劲上头了?她喝了多少?

她的车就在旁边。他上次开过知道了,她的车不用钥匙开门,身上带着钥匙就能自动感应。他拉开车门,扶着她坐到副驾的位子上。档位那里放着盒纸巾,他抽出几张,先擦了擦她的裙子,再抽出一堆,擦了擦自己的衣服裤子,清理了秽物。就是味道清理不了,臭哄哄的,全是酒臭。

要不是为照顾顾清夏,他都想回去再给两个醉鬼补两脚。

她也是!一个女人,还是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在外面喝醉!

揣着怒气,他坐上驾驶座,打着了车……

避开三环,直接上了四环,一点不堵车,十来分钟就到了她家。

他记着她不爱让邻居看到他抱她,就忍着不抱,扶着她上楼。顾清夏走路都不利落了,基本上是挂在南思文身上的。从她包里摸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反手带上门,再没顾忌,抄起她的腿弯就把她打横抱起,一路抱到卧室。

他看了看整齐的床铺,又看了看顾清夏脏了的裙子,有些为难。他是知道顾清夏有多爱干净的,他毕竟……和她做过一年的夫妻。

他小心的把顾清夏放在床尾,让她仰躺着。裙子脏的地方便不会沾到床上。

他进了卫生间,打开灯。身上的T恤沾的秽物最多,臭气腾腾的,简直没法穿。他干脆把T恤脱下来先扔在水池里。

他把毛巾投湿,拧得半干,把沾了秽物的裤子又擦了擦,幸好裤子上沾到的不多。他拧开水龙头,又投了把毛巾,正要拧干,忽然怔住……

毛巾只剩下一条,牙刷只剩下一把。

那个男人的东西呢?

他怔了会儿,自嘲的笑笑。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配得上她的,是开那种发动机会发出巨大轰鸣声的跑车的男人,不是他。

他将毛巾拧半干,准备给顾清夏再擦擦裙子。

走出洗手间,他就僵住了……

原本躺在床尾的顾清夏,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床的中间。她弓着身体,背对着他侧躺着,裙子褪到了腰间,雪白的身体半裸着……

大约是觉得不舒服,她想把裙子脱下来。可是迷迷糊糊的,拉锁只拉开了一般,裙子脱到腰间卡在了那里。她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嘴里嘟囔什么,皱眉和那裙子较劲。

眼瞅着一条精致漂亮的裙子就要被她扯坏了,南思文才回过神来。他吸口气,按住了她的手,给她把拉锁拉到了底……

然后,就眼睁睁的瞅着顾清夏在他眼前脱掉了那条裙子,随手丢到旁边。

玲珑起伏的身体,淡青色的内衣,趁得雪白的皮肤柔和莹润……

忽然爬起来,似梦似醒的向上爬了两下,又一头栽倒到枕头里……

南思文觉得身体里好像有股热流在乱窜……他努力想控制住那股热流……

顾清夏嘟囔两声,身体翻动,脸朝下,背朝上。两手反过去,解了一下没解开……又解了一下,解开了文胸的挂钩。随手脱掉,扔到一边……

雪白滑腻的身体,纤细柔软的腰肢,修长顺直的双腿……几近赤/裸的横陈在南思文面前……

南思文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24.第 24 章

顾清夏拉扯间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她觉得她知道他是谁,却又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但看到他出现,她莫名就心安了。她于是放心的闭上眼睛……

一路摇摇晃晃……躺到了柔软舒服的地方……是她的床……

裙子好紧……绷得不舒服……她想脱下来……却卡住了……她使劲扯……好像有谁帮了忙……裙子终于脱掉了……她找到了自己的枕头……又脱掉了文胸……嗯,这样才舒服……

身上忽然很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感觉不陌生,是男人……

景艺……吗?

男人的身体很热,那热力传到她身上,包裹住她,让她也开始燥热起来。男人啃咬着她的肩头和后背,炙热的大手在她身上用力搓揉。力道粗暴,章法凌乱。景艺……这是怎么了?她迷迷糊糊的想。

男人的手很粗糙,很有力。手心有茧,划过她皮肤的时候,激起阵阵异样的快感。他将她翻过来,用力的啃咬着她的脖颈,她的胸……身下被火热坚硬的东西抵住……顾清夏感到身体燥热难耐,她扭动几下,张开身体迎接他……

来了,来了……他就要进来了……

“景艺……”她呢喃着他的名字,“景艺!”

南思文宛如被一盆凉水迎头浇下。生生的将他从火热的**中,浇出了一丝清醒。她在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她……不是他媳妇……她早就是别的男人的女人了!

他……他这是……在干什么……

南思文的理智告诉他,他这么做是不对的,他应该起身离去!然而他的坚硬正抵着她的湿润溪谷,他在外面都能感觉到她里面的温热潮湿!只要再用一点力,再用一点点力,他就可以进入她的身体!

那是他……渴求了很多年的,仙境……

可南思文既做不到抽身离去,又不敢冒然硬闯。他将牙咬得发疼……

就在这时,顾清夏打开了身体,明明刀就在鞘口,却迟迟不给她充盈。她不满的嘟囔一声,忽然双腿缠上,用力一收……将男人的坚硬,纳入了自己的身体……

南思文脑中轰然一声,欲念决堤,理智崩溃……

……

……

顾清夏抽了口气,睁开眼醒了过来。

窗帘都没拉,炎热夏日,晨光就已经开始刺眼。一醒过来,就感受到了宿醉的头痛。顾清夏呻/吟一声,又闭上眼。除了头疼,身体的异样的感觉也被察觉。全身酸痛,怎么回事?

前夜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涌上。她想起了一些。快感,和让她尖叫的高/潮……男人的火热坚硬,有力的好像永不会停止的撞击……野兽一样……谁?景艺吗?不,不是!

一张面孔在脑海中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