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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娇柔又贤惠(98)

作者: 栗娓 阅读记录

“好你个杜南亭,你要做甚?”

他微微一愣,这才发现她鬓角还有几滴汗珠,估摸着是梦魇了。旋即紧紧搂住。拍了拍后背,“姐姐莫怕,是姝儿!”

因喝了醒酒汤,苏暮莞并不头痛,只是仍眩晕不止。

她仰着头,借外面幽幽之光看清面前的人,“姝儿啊。”

用掌心摩挲着他的手臂,“也不知怎的梦见了那个浑人,梦见他撕扯我的衣裳。”

“姐姐莫怕,都过去了。”

林云疏喉结一动,稍稍低下头,便与她额间相抵。

美人在怀,他脸色微红,情难自禁,可这时苏暮莞已悠悠转醒,正睁着眼看他。

早知道就该趁着她喝醉时偷偷亲一回,如今只能有贼心没贼胆,心里兀自叹惋。

这时,耳畔传来一声:“姝儿,你好平啊。”险些没把他吓得腿脚一软。

莫不是被发现了什么?

就在这万分尴尬时刻,她却是一脸诚挚,把着他的手挪放在心口,脸上洋洋得意。

“偷偷告诉你,阿娘有个秘方,对女子可是大有裨益。等回了京城,我依着方子煎一副药给你。”

林云疏迅速抽回手,面红耳赤道:“姐姐,不……不用。姝儿用不上……”

他确实用不上。

月光之下,苏暮莞巴掌大的脸上漾着天真无邪。

她全然无防备,只把他当做闺中密友一般,在他耳边低语:“姝儿莫羞,当真很有用呢,嘻嘻,龄音那丫头还问我要过。”

林云疏背脊一僵,心头鹿撞,原本那点迤逦的心思全都消散。

伺候好她填饱肚子入睡,他已是万分困顿,回到床上不一会就入梦了。

梦里,苏暮莞端着一碗浓稠的汤药送到面前,端着无邪的笑容,一动不动盯着他喝完。

一碗药下肚,胸前立马多了两团不属于他的东西,最重要的部位却不见了!

醒来后,他吓得脸都白了。

噩梦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只要看到苏暮莞殷勤地盯着他的胸口,他就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作者有话说:

林云疏:和老婆做闺蜜太难了

锁得我没脾气了,把内容改了。哭脸……

第47章 心慌意乱

回到京城时已是处暑。

秋雨突然而至,朱瓦之上一排水帘,雨水顺着青灰色的廊檐滴落在地,如花绽放,瞬息归于平静。

苏暮莞独自待在书房,蓦然抬眸,仿佛看到父亲的身影穿梭其间。

他手捧书卷,跪坐蒲团,烹茶品茗……用温厚的大掌握着她的小手,垂笔习字,带着她诵读典籍,与她讲孝宗皇帝的故事。

如此种种,才上心头,便落得心里满是水渍,长睫上坠满泪珠。

外面的雨愈加猛烈,啪嗒落在屋顶,带着秋天的凉意,风起云涌,暑热一扫而空。

她想起曾在相似的日子里,父亲与她对坐茶榻,感慨“草木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灵。奈何以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①

那时苏家已大不如前,想必父亲是因风雨飘摇想到了世态炎凉,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

满面的愁容,难解的心绪,牵动着她幼小的心灵。两人的叙话落到最后,总是以父亲豁达的心境结束。

他时常道,万事万物都有其定律,只要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父爱如山,父亲不因她是女子而想将她早早嫁出去,更不会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话。

当初寻杜南亭做婿,亦是希望他们俩能琴瑟和鸣,勿做一个下堂妻。

闭上眼,刀疤的脸猛地浮现。吓得她蓦地睁眼,呼吸困难,泪水无法控制地涌出来。

她不明白,不屑汲汲于争一时荣盛的父亲,究竟是因守护什么而惨遭杀害。

在那样一个时刻,面对冷酷的刀疤,他在死守一个秘密。这是一个什么样秘密,让他宁死也不肯吐露?

回到京城以后,她对于父亲惨遭杀害的事只字未提。

于母亲而言,父亲杳无音信并非坏事,至少仍可抱有一丝信念和祈盼,自欺欺人地认为父亲在某个角落好好活着,或许会在某个日子突然回来。

只因她曾也是这样期望着,彷徨无助等待。

直到那一夜,希望坍塌那一刻,痛苦如同虫蚁啃噬心神,唯有振兴馥郁堂,恢复苏家荣耀,才能让她支撑下来。

她不愿母亲经受这样的痛苦折磨。

当下惟愿谢濯能想到办法,抓到刀疤,将当年之事问个水落石出。

苏暮莞如今才明白,为何父亲会发出那般感慨,原来世间人事忧劳更甚于秋的肃杀,四季更迭,日月依旧,但早已是物是人非。

她是当初纯真无知,任人掌控的少女。

曾经她幼习礼仪,为的是嫁一个好郎君,为了撑起整个苏家的面子,为了达成母亲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