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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262)

周秋萍呵呵,意味深长道:“不喊救命不代表她一定是自愿的呀。”

这话听上去有些诡异,但只要功夫深,谎话也能圆成真。

比方说赵书香,虽然昨晚情急之下她吼出了一嗓子自己是被强迫的,听着像场笑话。

但进了派出所之后,她立刻给出了听着很像那么回事的说法。

对,她是自己走进招待所,她是自己敲门进的房间,她也没有闹出大动静,甚至连隔壁房间的人都没听到她呼救。

她被捏住了嗓子,不是用手,而是用她最恐惧的事。

她为什么找周良彬啊?因为周良彬说能救她儿子。他是气功大师,能发功治好她儿子。

可惜小孩子不配合,就只能通过她这个母亲和气功大师做深入交流,以此为手段来净化儿子。

这话要让陆建国听到了,肯定能呵呵糊她一脸。

因为以他过人的听力,在隔壁房间贴墙听了半天,也没听他们讨论半句关于赵小宝的话题。

事实上,赵书香和周良彬虽然是因为赵小宝而关系重新密切起来。但他们相处时很少提这个人,赵书香也不乐意提。

不仅仅是因为和情人待在一起谈论儿子,难免会涉及到儿子的父亲。她现在对丈夫充满了厌恶和怨恨。更因为这个儿子也让她面上无光,简直是她耻辱的证明。

都说当妈的应该为孩子付出一切。但她除了是赵小宝的妈以外,还是机械厂的赵科长,县委书记家的千金,后面哪一个身份不光鲜亮丽?非要把她绑在第一个当妈的位置上,承受源源不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了结的痛苦焦虑吗?

别说当妈了,就必须得承担起责任,不然你就别生这种鬼话。

她怎么知道自己生出来的是傻子?早知道这样,打死她都不会生。

当妈本来就烦死人,何况是给个傻子当妈。

不过这回,母亲的身份却救了她。

说来也有意思。世人对弱者总是苛责至极,比方说强.奸案的受害者,总会遭到别人的指指点点以及一大堆“你要怎么怎么样,就绝对不会被强.奸”的迷之自信指导。反正就是你蠢毒坏下贱爱慕虚荣不知检点,不然为什么被强.奸的是你?

但当这个受害者变成母亲时,人们的态度又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这是牺牲啊,自己捂着嘴巴不敢吭声的牺牲,伟大的牺牲。

为了儿女奉献一切,不应当是母亲的天职吗?送出了□□,证明的是她的无私和伟大。应当歌颂赞扬她的牺牲精神。

赵书香的哭诉赢得了办案警察的同情。她在这起暴力案件中种种古怪之处,也得到了完美解释。

为了孩子,即便她百般不情愿,也一直充满怀疑。但抱着1/10000的侥幸,她还是走进了周良彬的房间,上了他的床。

公安的办案细节,外人无从得知。可大家能通过涉案人员的行动轨迹来判断这件事的走向啊。

陆建国前脚离开了市区派出所,后者赵书香就在口供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被客客气气地送出了门。

警察还陪她去医院检查,看她有没有伤到身体。

忙罢这一切,浑身笼罩着“伟大母亲”光环的赵书香不仅重获自由,还有余力再折腾周家人一遍。

她又冲周秋萍下手,可不是她神通广大到知道警察突然间敲了招待所的房门,是周秋萍搞的鬼;而是她认定了自己之所以如此狼狈,全是周家母女的错。

如果她们识相点,早早把女儿送到赵家,也不会闹出这么多麻烦。

既然这人不知死活,那就别怪她下手狠,让她们家在宁安呆不下去。

当天傍晚,周高氏去托儿所接孙女儿时,就收到了晴天霹雳般的通知:以后青青和星星都不能在托儿所继续入托了。

“上级发了通知,说要加强管理。户口不在县城的小孩,一律不准入托。”

托儿所所长也满头是汗,烦的要命。

宁安经济相对发达,六七十年代时社队企业就发达,现在准做生意了,到县城来干小买卖以及打工的人就更多了。

他们小孩的确没县城户口,可不送托儿所,让他们一边干活一边带小孩吗?孩子出了事儿,谁负责?

上级领导一声令下,托儿所平白损失了好多生源。眼看就要年底了,全所上下职工不仅不能拿笔过节费,反而连奖金都要吐出来。

你不让人家入托了,可不得把入托费还给人家。

所长满脸歉意,一个劲儿跟家长们道歉说明情况。

周高氏看人家这个态度,即便一肚子火,也只能咽下去,牵着两个孙女儿回家。

星星还懵懵懂懂,欢快地跟着街上录音机里发出的歌声扭着屁股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