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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降温(36)+番外

直到爱意像是丢进水里的泡腾片,如同那些产生的小气泡一样,泡腾片下落,小气泡上升。

那些小气泡从时筠眼睛里溢出来。

魏枞应手隔着她的睡衣摸了摸她的肩头,对上时筠的眼睛,他想到了上次打牌她也这么盯着自己看,想到了她说喜欢自己很久了。

掌纹贴着布料,双方的温度隔着布料传递到彼此的皮肤上。魏枞应轻轻用力捏了捏她身上的皮肉,语气轻佻:“这么喜欢我的吗?”

时筠没回答这个问题,看着近在咫尺地这个人,脑海里回想起另一个人,差不多语气和他差不多样子。好久以前她和一个人裹着一条毯子在旅馆的阳台上看万道金光落在山脊上,云雾翻涌。

回忆发酵,时筠望着他,最后转过身,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凑过去含着他的唇,温热的舌头擦过微凉的下唇,她尝到他嘴巴里淡淡的薄荷味道。

魏枞应被她这个突然扑过来的动作带的差点躺在地毯上,但腰腹以及背部的力量让他后仰状态下在半空中稳住了。魏枞应单手撑着地,另一只手将她抱到自己身上。

撑地的手离开了地毯,他抬起手臂环抱住了她,魏枞应手刚刚触到她后颈上,他感觉牙齿轻咬着他的下唇,不疼。

稍显青涩的吻,可能是因为和他这个人接吻是第一次。她只是吮着他的唇就再没有别的其他动作。

魏枞应扶着她后颈,感觉到了她皮下的颈椎骨头。那突起的骨头,贴合在他的手掌。他手掌心很大,前掌贴着她的后颈,大拇指轻按着她的喉咙。

等时筠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彻底转过身去了,和他面对面坐着。

头发缠在他轻扣自己脖子的手指上,按着她喉咙的手给了她轻微窒息的感觉,却没有窒息带来的难受。

他的手搭在时筠的脖子上,比她颈部皮肤低上几度的手,在她脖子上的存在感明显。掌心感受着她喉结的起伏,感受着她颈部动脉的跳动。他掌握着她氧气吸入的重要关卡,就像是在海啸风暴之中,掌握着船舵的船长。

他们透过不怎么隔音的门听见了钢缆运作的声音,然后电梯抵达了,然后传来脚步声。

在门铃按响前,他侧过脸,唇亲昵地贴着时筠的头发,气息稍稍有些不稳,他问她:“接下来的事情,你愿意吗?”

一瞬间,时筠不知道是他在问自己,但是脑海里心里一直想着的那个人问自己。她望着他的脸,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弄懂自己是在回答谁。

门铃被按响了。

加急的快递到了。

魏枞应起身快步走过去,在外卖小哥给自己打电话之前开门。交接仪式很快,门一开一关,短短几秒钟,他手里就多了一个纸袋子。外卖小哥求好评的声音最后也消失在了门口。

他一边拆着封口的纸袋子,一边走了过来。

随手从袋子里拿了一个方盒子出来,剩余的被他随手一丢。

他在时筠旁边蹲下身,然后伸手将她从地毯上抱起来。

-

魏枞应在美国念书的时候住在一个寄宿家庭,对门的寡妇是一个虽然带着三个小孩子过得辛苦但是精致的女人。她的屋子前面有一院子的山茶花。

花季的时候总能看见一丛山茶花的枝桠生出花圃的木栅栏。

现在脑子里又想到花季时候满院子红色的山茶花,他的记忆里出现了并不存在的爬墙虎。

山茶花和爬墙虎种在了一起,爬墙虎顺着山茶花的枝干往上吸附攀爬。那是爬墙虎基因里生长的本能,它绕上山茶花的每一根枝丫。

交织缠绕在一起,满院子的红,满院子的绿。

于是所有花,所有叶片都向它疯长,受它桎梏,被它包裹。

水洗棉的水泥灰床单,大约垫了几天了,闻不出洗涤剂的味道,也没有多少沐浴露的柠檬味道。

他可能不在床上抽烟,所以床也不似烟灰缸一般。

卧室里没有灯,窗帘留了一大条缝,时筠扭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雨景。

可惜她的位置不是一个好的观景位置。带着雨水的玻璃让夜景里璀璨的霓虹都变模糊,霓虹灯在水珠里爆炸,仿佛是近视世界里的一切。

视线移到另一扇不被对面高楼挡住的窗户,那扇窗户能看见天空,可看了好久她最后只看见一片漆黑,多云的天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那投进室内的光,不是月光是霓虹灯。

路面的积水汇聚,最后流入下水道。

一滴绿豆大小的雨珠就能砸翻蚂蚁的小船,窗外的雨好像暂时不会停。

他欺负她不看王小波的书,不知道《黄金时代》。王小波说那天上的星星就像是露水一样多,他说就像是窗户上的雨珠一样多,普普通通的景色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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