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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恋爱就黑屋(28)+番外

这是藏宝阁。

明朔在瞧清了这山壁里每一处的光景后猛然意识道,珍藏着主人最珍贵的东西。

——而她,如今也成了这些藏品之一。

明朔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好,被绑架了”,站起身便想要撞开笼子。然而她站起了身,不过迈出一步便再也动弹不得。明朔低下头去,见到了自己的脚上系着一根金色的链子。

是暮朗先前扣上她脚踝的锁仙链。

明朔不明白暮朗这几个月来一直与自己在一处,这链子是他从哪儿得到的,而眼前这处藏宝阁又是怎么回事。她弯下腰,试图挣断这根链子,果不其然,根本就是无用功。

明朔困惑极了,她抓着笼子的栅栏,忍不住喊了几声:“暮朗,暮朗?”

没有人回答她。

明朔沉默了会儿,忍不住握住了身上的玉佩,轻轻叹了口气。

她叹气的声音极轻,却瞒不过少羽的耳朵。

少羽的声音从凤佩中传来:“我是不是早就和你说过。”

明朔:“……”

少羽见明朔低着脑袋不说话,恨铁不成钢道:“我是不是一早就和你提过,暮朗既然是罗浮,就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你瞧瞧,罗浮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收集天下奇珍,你说暮朗与罗浮不同,可你现在呢?可不就已经被当做奇珍,关进了他的藏宝阁?”

明朔忍不住反驳:“也没说是他的啊?”

少羽冷漠:“不是他的,是清月的?”

明朔:“……”

少羽咬牙切齿:“暮朗这个小王八蛋,当初你遇见他的时候,就该趁着他弱小先杀了他!”

明朔忍不住提醒:“他死了,罗浮就醒不过来了。”

提到罗浮,少羽的一颗慈父心方才冷静了点,他对明朔道:“你对他好,总是对我阳奉阴违,不忍心真的伤他心,他回报了你什么?”

少羽冷静的可怕:“金镶玉的笼子,大手笔,真不愧是曾经的幽冥鬼帝。”

明朔:“……”

明朔察觉到了少羽言辞背后的滔天怒火,根本不敢答话,悄无声息的蜷在笼子的一角将自己抱紧,默默不说话。

少羽在一旁措辞文明的骂了整整半个时辰,从罗浮骂到东岳,再从东岳骂道暮朗,骂道最后,他问明朔:“他如果来见你,直接扇他一个耳光,不用觉得内疚。”

明朔:“……”

明朔道:“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洱海,而且我也很好奇,暮朗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地方。”

少羽被她这句话一提醒,方才恍然,他皱着眉道:“对,他带着你毫不犹豫就来了云州,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为了避开蓬莱阁与洱海的势力范围,但想一想,如果只是这样,云州也太远了,近的明明还有木子岭。”

明朔瞧着这满壁生辉的洞穴,突然道:“你说,云州会不会已经是他的了。”

少羽闻言一惊:“不,不会吧?他入蓬莱阁才多久?四年都没到吧?”

明朔却若有所思:“他是罗浮。如果是罗浮,能做到并不奇怪。云州唯一比木子岭强的地方,只有云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统辖者。云州只有云州令,一个凡人的州令能拦住他什么,加上暮朗又杀了千鸟山的毕方,你觉得他实际已经控制了云州的可能性有多大?”

少羽在脑中过了一遭明朔的猜测,生出一身冷汗:“如果你猜得没错,那他是什么时候就准备这么做了?”

“或者我换种说法。”少羽冷静了下来,“他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想要将你困困住?”

明朔想了想,老老实实道:“不知道。”

少羽:“……”

少羽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戒燥戒怒,方能缓和了语气对明朔道:“那你知道什么?又能做什么?”

明朔确实不知道暮朗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打算,但她能做的却又很多。

她开始哼起一首奇怪的调子。

明朔依靠在笼子里,明明已经失去了人生的自由,但面上的表情却仍然是轻快的。她就像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一般,晃着自己脚上细细的链子,甚至用链子打着自己调中的拍子。

她唱了一会儿,远远的便传来了一声鸟鸣,明朔顿了一会儿,向光线透来的方向看去。光线透出的地方越来越越暗,振翅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过了一会儿,一只鸟雀从洞外飞了进来,径直飞进了关着明朔的笼子里,站在她的指尖唧唧喳喳。

明朔用手指替它梳了梳羽毛,指尖轻轻点了点它小小的脑袋,便听见这只鸟唧唧喳喳的将它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明朔听完后便放了它,不一会儿窗外便又飞入一只鸟,明朔如法炮制,如此大约来了有十几只鸟,明朔也弄清楚了自己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云州是暮朗的了。

他选择云州,果然是明朔所猜测的那样,云州并没有足以统治一方的修真者,是适合暮朗蛰伏的地方。暮朗时常外出,一方面却是是为了替明朔寻些小玩意,但更多的则是在整合云州,他每日带给明朔的那些东西里,有不少便是云州不同势力的象征。不仅如此,灵思之所以一直寻不到他们,也并非他们躲藏的有多好——而是那混肴咒语不是暮朗领着明朔外出那天才施下,而是在他们踏上云州土地的那一瞬,暮朗的混肴咒便笼罩了整片云州。

这需要多么庞大的灵力明朔算不出来,但若是一想到暮朗本是罗浮,那么能做到这一点也算不得奇怪。

唯一令明朔感到不解的,便是暮朗为何对她要去西边的反应这么大。若是她去西边是伤了他的心,那么她此刻便已经能回去了。她要去西边,与其说是伤了他,倒不如说是触怒了他。

可这又哪里惹得暮朗不悦了呢?明朔想不通。

她决定亲口问一问。

夜间的时候,暮朗回来了。他踏在支撑着鸟笼的玉阶上,身上带着薄薄的寒气。

他远远的将自己携着秋寒的大氅解了,踏上台阶瞧见了明朔时,及时再克制,步伐还是停顿了一瞬。

明朔醒了。

暮朗垂下了视线,不敢与明朔的视线相交。他如往常一般,从袖中取出灵石,从笼外递给笼内坐在一角的明朔:“给,今日的。”

他的手穿过了笼子,却没有人来拿。暮朗想着也确实如此,如果有人将他关进了笼子里,他不想要扭断那个人的脖子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想要他手里的东西。

暮朗笑了笑,打算收回手,明朔却站起了身,从他掌心接过了石头。

明朔低头打开,这一袋石头依然是极漂亮的。她从中取出了一颗,丢进了嘴里咬了两下。玉碎的声音清脆动听,明朔的声音也十分悦耳。

她说:“苦的。”

暮朗微微垂下了眼睫。

明朔瞧着他,心中有些不忍,可她明白,即使她再不忍,有些事总是要做的。

明朔问:“暮朗,我想要出去。”

这句话触动了暮朗,他抬起了眼,对明朔道:“出去做什么,你本来便不爱出门。”

明朔道:“我要去西边,你知道原因。”

这句话果不其然刺痛了暮朗,他脸上维持着的笑意淡去,渐渐成了明朔同样熟悉的淡漠与冷静。暮朗道:“如果是为了洱海,那便不必去了。”

明朔问:“为什么?”

暮朗的脸上原本并没有太多的生气,相反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可他听见了明朔的这句话,脸上却奇异的浮现了一丝光彩。

他对明朔道:“没有洱海了。”

明朔完全听不明白暮朗的话,她困惑极了:“没有洱海了?”

暮朗道:“蓬莱阁赢了,灵思拆了苍山观潮阁,从此世上再也没有洱海派了。”

暮朗沉默了会儿,大约也知道蓬莱阁与洱海势均力敌,灵思要拆掉观潮阁,难度过高。于是他补充道:“我帮了灵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