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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恋爱就黑屋(29)+番外

明朔难以置信:“她想杀你,你却帮她!?”

暮朗面对明朔的指责,并没有反驳。过了会儿,他道:“你现在大可不必往西去,西边只剩下碧海苍山,你要找的、想见的,都已经不在了。”

明朔张了张口,眼中却没有出现暮朗预计中的勃然大怒。她忽得平静下来,安安静静的隔着金色的笼子瞅着他,目光里带着温柔和包容。

他听见明朔道:“暮朗,你若是想要骗我,至少也该先笑一笑。”

暮朗攥紧了手。

明朔隔着冰冷的金笼,伸出手握住了他冰冷而有些痉挛的右手,对他道:“你不想我去西边,我不去就是了。”

“你看起来要哭了。”

暮朗将头抵上了笼子,明朔隔着冰冷的栏杆抚上他满是冷汗的额头。

暮朗轻声道:“不要飞走。”

明朔满眼困惑,但她见此刻的暮朗面白如纸,仿佛一根稻草就能碾碎,便轻轻的点了头。

明朔从没有觉得夜晚如此难熬过。金色的鸟笼笼顶以着星宿的排列牵着上百颗细碎的灵石,月光透过洞头折射在鸟笼穹顶的灵石上,便像夜幕里点亮的星星。明朔仰着头,眼中映着那些细碎的月光,脑中一片空白。

浅朱色的纱裙被压在了身下,褶皱得看不出原本的形貌。削葱般的手指深深陷进了白色的皮毛之中,指尖透着压抑难耐的粉色,就像她蜷起的脚趾。明朔本不太在意这些,只是觉得若是暮朗喜欢,那便随他高兴。可这一次,明朔自诩极佳的忍耐力也濒临到的极限,她被弄得实在受不住,忍不住细细的啜泣起来。

暮朗听见了她的哭声,动作停住。明朔侧着身子,紧紧的抓着身下的皮褥。睁着的双眼清晰的映着穹顶镶嵌的灵石,眼眶里湿漉漉的。她似是瞧见了暮朗,携着媚红的眼角转来,那双漆黑的眼珠子里又映出了暮朗的模样。

明朔的脸颊上还沾染着泪水,鼻尖也有些委屈的皱了皱。她睁着眼,似奶猫般小小的呜咽了两句,暮朗微微俯下身,便见她眼角忍不住又渗出了两滴泪水。

暮朗忍不住伸出猩红色的舌尖,从她的眼角将泪水舔过。明朔不小心被碰上了眼睑,眼睛下意识的便眯了一瞬。

暮朗瞧着她的模样,忽然便明白了灵思为什么曾经想要让明朔哭出来。

她在细细的、无意识的呜咽着,本该是惹人怜惜的模样,却因容貌过甚,将人心中最隐秘的欲望都勾了出来。

想听她哭,想见着她更无措的模样。

想见到所有的一切。

暮朗忍不住握紧了明朔的手,轻声道:“别怕。”

明朔听见了声音,隐有所觉。她的理智混沌,并没有听清暮朗在说什么,她只是觉得暮朗似乎越发温柔的起来,便觉得心下微安。明朔伸出了手,勾住了暮朗的脖颈,微微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亲吻了他的眉心,迷迷糊糊的重复了暮朗的话。

明朔道:“别怕。”

暮朗凝视着她,月光被穹顶上的灵石折碎在明朔的背脊上,她漆黑的长发蜿蜒而下,映着温润无暇的白,引得暮朗眸色更深。他弯下脖颈,咬住了明朔咽喉。

明朔呜咽一声,手指下意识向后伸出,碰上了冰冷的笼壁,她攥住了笼子的栏杆,整个人都被暮朗压在了笼子上,她黑色的头发部分坠了下去,笼子下的溪水叮当,压过了她低低叫声。

暮朗小心地,将倦极入眠的明朔拥进了怀里。她乖巧的躺在暮朗的怀中,身上披着朱红色的纱裙,脚踝上扣着金环,脚背上有着一道不甚美观的朱痕。

暮朗的手盖住了她的脚,眼睫轻颤,轻轻道了一句话语,消声在溪水中。

月光笼着大地。很冷,却又很温柔。

接下来一连三日明朔都未曾见过暮朗。

少羽咬着牙对明朔道:“实在不行,这事情我们就别管了。幽冥的转轮台出事,先倒霉的也是他们自己!”

“我现在就帮你回家!幽冥的鬼帝,就没有好东西!”

明朔却是玩着自己脚上的链子,托着下巴道:“再等等吧。”

少羽气极:“等他回来彻底将你锁死吗?”

少羽道:“不是我说,凡间也没有这样的,哪怕是某种交易,也没有他这般薄情寡义的做法是吧?”

如果不是多年涵养,恐怕少羽已经骂出了“睡完就走也不怕出门撞死”。他忍了一会儿,才道:“你这样拖下去,他也回不来。”

少羽有点残酷道:“明朔,你想留在这里陪着他玩,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我想急着叫醒他的东岳大帝可等不了,他恐怕是要派别的人来了。你要见着暮朗再去喜欢一个,然后再被别人伤透心吗?”

明朔玩着链子的手微微顿住,她轻声道:“我没有玩,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见不得他难过。

明朔隐隐觉得这样的心情自己似乎很多年前便体验过,见不得他那张精致俊美的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情,总觉得他就该是神采飞扬的,就该是傲慢的,就该是惹得众人嫉恨,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张狂模样。

明朔见不得暮朗心碎。

明朔停下了晃着链子的手,对少羽道:“我知道了,等他回来,我试一试。”

少羽知道明朔单纯,更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少与人接触。暮朗对于她单纯的人生而言,实在算得上浓墨一笔,要她将这一笔割裂,虽伤的不是她,但握刀者也难免被误伤。

少羽只得道:“等你回来,我带你去见陈寒。”

陈寒是近年新飞升的神仙,由于师门是昆嵛山传下的,故而归属昆嵛山,也算是明朔极喜欢也愿意同明朔亲近的同僚了。少羽知道明朔费尽经历通过考试去往人间,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见陈寒。

果然听到这句话,明朔又打起了精神,警惕道:“可不许说谎!”

一直觉得陈寒会教坏明朔而刻意要求她们保持距离的少羽,忽然便觉得自己此举像是举起石头砸向自己的脚。但事已至此,瞧着明朔重新恢复了元气的声音,他也只能答应:“不反悔。”

第五日,暮朗回来了。

他面色煞白,脚步甚至有些虚浮。虽然他换了件玄衣,但明朔依然在空气中嗅到了血的味道。

明朔讶然:“你受伤了。”

暮朗没有说话,只是半跪在了明朔面前,将一样东西放在了她的手心。

明朔低下头,见是枚玉牌,是洱海的玉牌。

暮朗道:“我去了趟洱海,你放心,蓬莱阁与洱海之争已停了。清月让我讲这个带给你,说是带给你,你便能放心了。”

这块玉牌,是代表着明朔洱海弟子身份的玉牌。当初她被洱海驱逐,这块牌子便也被收了回去。明朔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取回这块玉牌。她忍不住捧着又看了看,发现玉牌与以前有些不同。

玉牌底下原本刻着的洱海掌门的道号,如今换成了清月。

明朔有些惊讶,看向暮朗。

暮朗道:“此事之后,清月继承了掌门位。他说,先前一事,是他软弱,虽无颜再见,但洱海终归是你的家。”

说着暮朗的眼帘垂下,语气也颇为不善:“所以你看完了,我能摔了它吗?”

明朔将玉牌抓紧,严肃道:“不行。”

暮朗瞧见这样的明朔,忍不住微微笑了。

暮朗见着他笼中的鸟,心中那点漂浮不下的惶恐似乎稍稍落下。

他似乎,真的能得到这只生于天际的鸟。

他单膝跪在笼子前,伸手轻轻碰着明朔的面容,轻声道:“从今以后,我会达成你所有的愿望。任何愿望,不惜代价。”

……只求你不要飞走。

明朔不明白暮朗为什么会这么说,便权当是他先前莫名其妙关自己的道歉,便笑嘻嘻的应了,说:“好呀。”

暮朗便笑了。

少羽道:“他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