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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恋爱就黑屋(65)+番外

明朔冷静总结:“你占据了风止同胞兄弟的身体?因为这部分只是没有灵魂空壳。”

罗浮忍不住蹙眉:“我不太喜欢这种说法。这具身体有一部分我的力量,也有我的记忆,从根本而言,我才更像是罗浮,而不是他。”

罗浮问着明朔:“你不是为我而来的吗?”

明朔张了张口,第一次近距离面对真正罗浮的神逻辑,她发现自己有点儿吃不消。

罗浮对明朔道:“如果你是觉得我没有最核心的那部分。很简单,陵光,你把他的心取来给我便好了。有了他的心,我便是真正的罗浮。”

“而我也能帮你做到些风止做不到的,比如帮你恢复温阳帝姬的身份。”

“我能给你一切。”

·

风止从地面上捡起了还带有余温的糕点,他往观景台走去。

岐水的手被他一剑震得发麻,她的虎口不住颤抖,但岐水剑仍是好好的,岐水知道,风止对她手下留情了。

岐水瞧见了风止的背影,忍不住便道:“你现在去也迟了!他去了!”

风止脚步微顿。

岐水道:“温阳不是我!你不妨试一试,你再回去,她会不会因为那个人给予的诱惑,反而想要你的命!”

风止叹道:“她确实不是你。”

岐水原以为风止会说,她善良温柔,不会如你一般轻易和另一个风止结下契约来对付我——这般令人作呕的话。

可风止却道:“如果她想要,便给她吧。”

☆、一剑12

明朔道:“你不是风止, 也不是罗浮。”

罗浮极为宽容地瞧着她,待她说完了, 才问上一句:“那我是什么呢?”

明朔的眼睛亮晶晶的, 像是花节悬在夜空上的明月,她盯着罗浮, 叹了口气。

她开口道:“你只是他的记忆。”

或许和这个世界的罗浮分为了两个人有关, 又或许只是因为罗浮快要醒来,他的记忆获得了更多的力量——明朔眼前的这个“罗浮”要比风止还要更像罗浮本身。

罗浮闻言, 眼角微微眯起。他眯起眼角的时候,便与风止十足的区分开来。明朔平静地瞧着他有些惊讶与自己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罗浮道:“我有他的记忆, 也有他的力量, 只缺一颗心。我就是他。”

“你想要找到的, 不一直是我吗?”

“可你不是他呀。”明朔忍不住笑了,“我要找的,也并不是你。”

明朔想要找的, 是在冰冻的河面上为她凿开冰面的单薄少年,是在雾气弥漫的江岸上亲昵的捧着她的面颊说爱她的青年, 也是在鹤峰之上执剑冰冷无情却又会见着她脸红的剑客。

是与她一起经历过这些事的人,无论他记不记得都是他,而不是空有这段回忆的躯壳。

这并非是一颗心的差异, 而在于灵魂。

明朔眸光温和而平宁,罗浮瞧见她,仿佛瞧见了记忆深处的一片朱红。

明朔对罗浮道:“回到剑里吧,你是他的一部分。”

罗浮喉结滚动, 过了会儿笑着问明朔:“我看起来是不是喜欢你喜欢的没有脑子了?”

明朔不明所以。

罗浮道:“我可不想死,这个世界如果只能留下一个,那也该是我。”

说罢,他以极快的速度轻吻了明朔的唇边,在明朔反应过来前,便想他来时一样,身影已融进了熙熙攘攘的行人之间,眨眼间便再也寻不见。

明朔看了会儿,便收回了视线。在另一个风止离开不到一口茶的功夫,风止提着还带着余温的糕点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看台上的观众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声!

昙花开了。

先是中间的那一盆,细长如女子手指的白色花瓣由卷曲状微微张开,摊开的手掌指尖甚至还在风中轻颤,幽香便是在这一刻借由风传遍了景台。

一朵昙花开了,披着皎月的薄纱,在人群的不经意间。

紧接着是第二盆,第三盆,细长的纯白花瓣争相舒展,花节的盛宴就此绽放。空中的幽香忽然浓了起来,等待的众人方才缓过神,齐齐向看台望去,见入瞳中的便是那一大片坠在绿色梦意的雪白花蕊。

昙花似雪。

这么多盆花在一夕间同时绽放,刹那间似乎能将观者拖入一场纯白梦境。

风止提着糕点,听见了人们的惊呼,下意识向景台望去,昙花盛放的美景便映入了他的眼中。他瞧着满台的花,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侧头笑了笑。

明朔在离他不过三丈的地方,便见着了他的笑。

所有人都在看着观景台上的花,明朔却在见着玄裳的风止。

明朔瞧见风止微微翘起的嘴角,舒展的眉眼,还有提着麻绳,远比昙花花瓣还要漂亮的手指,忍不住也笑了笑。

风止回过头,便见到了明朔的笑容。他略顿了一步,提着糕点快步走了回来,问道:“昙花不好看吗?”

明朔道:“漂亮,但你更好看。”

风止解开糕点包裹的指尖便顿了一瞬,似乎也染上了枣泥糕的红色。他解开了包裹,甜糕的响起便蕴在了昙花的香意里。

风止也看见了明朔身边搁着的,尚待着温度的茶杯。

风止状似不经意道:“有谁来过吗?”

明朔点了点头,她想了想,决定用风止能够理解的方式来称呼“罗浮的记忆体”。明朔道:“你的兄弟来过。”

风止的手微顿了一瞬,即使有意想要克制自己往不好的方向想去,却仍然忍不住想到岐水说过的话。

他对明朔轻声问:“他来找我报复吗?我确实没有尽到照顾他的义务。”

明朔想了想罗浮的目的,开口道:“差不多,他想要你的心。”

明朔这句话说的平平淡淡,甚至没有起什么波澜。但风止的指尖却忍不住滑过了枣泥糕的上端。枣泥糕上落下了一道指痕,风止说了声抱歉,明朔却没什么意见的拿来咬了一口。

风止瞧着明朔,低声问:“你要吗?”

回答风止的只有悄无声息的咀嚼声。风止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要沉浸泉水里去,他甚至连月光都觉得刺目。

明朔吃完了甜糕,眨了眨眼拖了好长一口气,才对风止道:“我为什么要给他?你的心难道现在不在我这里吗?”

她忍不住伸手点住了风止的眉心,笑嘻嘻道:“所以还俗吗,师叔祖。”

风止的眼睛透过她的手指凝视着她,浅浅的笑意从他的嘴角满满攀上他的眉梢。

“温阳。”

明朔听见对方叫了自己。

风止道:“我答应过你的,都给你。”

他比明朔要高出一个头,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微微垂着头,仍由她伸出指尖点住了自己的眉心,他笑着的样子,就好像喜欢她喜欢的没有了脑子。

明朔忍不住便弯起了眼睛,她悄悄的伸出另一只手勾住了风止的指尖,而后才故作正经道:“我要糕点就好了。”

昙花的香气沁人心脾,明朔终于得空看了一眼观景台。台上一团一团似雪白细绸的昙花连同身边的人一起刻进了她的眼里,让她莫名觉得熟稔,觉得心宁。

好似曾经也有谁曾身着玄衣,还是少年的模样,采了昆嵛山上的奇珍异草,小心打理成了一束,小心翼翼的握着递给她,面上的表情看似端肃实则藏满了紧张。

她似乎隐隐记得,那张在花后的脸,也晕着远比那些花儿还要美的红色。

明朔恍了一瞬,听见风止道:“我遇见了岐水,你也遇见了他,江南已经不安全了,追兵不知何时而至,我们今晚便走,往雪谷去。”

明朔回神,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两人商量一番,便连夜启程往西去。

头两天风平浪静,让明朔恍然以为那两个人不过是来打个照顾便罢。

而到了第四天,明朔一人面对足有百人的骑兵队,不免一时间陷入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