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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同人)[综武侠]我套路了剑神(31)+番外

“刀如果钝得不能用了,那更糟糕。没了刀,那就只能等死了。”

天心月说着,微微歪了头,朝着廻光笑容隽秀。

她轻声道:“我说的对吗?”

廻光叹了口气。

她伸出手,温柔地抚上了天心月的面庞,柔声道:“你看,你明明这么清楚,又为什么要打卷了刀刃呢?”

对呀,为什么要打卷了刀刃呢?

天心月心想,或许是蜜饯太甜,又或许是那句“随心而活”太美。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说不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西门吹雪是一把炼钢打头锻尾造成的人,你要打动他,首先便要打动你自己。

天心月一心想着要西门吹雪爱上她,揣摩着西门吹雪的心绪,却也因此越陷越深。这天下只有一个西门吹雪,她遇见了,她抓住了,她喜欢了。

像是太阳升起,山涧自高处落下,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

天心月知道答案,她却给不出答案。

忽然间,有眼泪从她的眼眶里落下,突兀地令天心月自己都有些惊诧。

廻光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抱住了天心月,手指梳理着她的背后的长发,轻声道:“你想活吗?”

天心月想到另一个这么问自己的人,她哑着嗓子道:“我想好好的活着。”

这答案似乎和天心月从前的答案一样,又似乎有哪里不同了。廻光对天心月道:“你不要难过,你知道我见不得你难过。”

她叹了口气,像是认了命。

她对天心月道:“你去的那一天,我就有这天的准备了。你不要哭,没了这颗剑心,还有别的选择。”

廻光的声音温柔极了,她对天心月说:“我去替你取别的。”

“但是阿月,无论你的刀还能不能用,你都不能留下了。”

“前段日子,你欺负了上官飞燕?公孙兰那家伙可是个会乱咬的,她知道你是谁,她找上了薛冰,今天陆小凤去见了薛冰。”

“我虽然威胁了陆小凤,但他要是能是个被威胁的人,也就不是名满天下的陆小凤了。”

“最快现在,最迟明天,西门吹雪就会知道你是谁。以陆小凤和神侯府的关系,他甚至可以从无情口中得到真相,最迟不过三日,哪怕西门吹雪谁都不信只信你,铁证也会摆在他的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你懂我的意思吧?”

“花虽落了,可这水已经开始流动。”廻光贴在天心月的耳边眯着眼说,“你要不就趁着这水还冰着,直接带走他的心,这样他也算是永远归你了。要不然——”

“阿月,你记得我说过吧……我不会因为你和西门吹雪动手。”

天心月回屋的时候,她以为西门吹雪已经睡了。所以她干脆的连屋子都没有回,而是提着裙角一步一步的下了楼。在下楼之前,她忍不住又去三楼瞧了一眼琼花。

琼花树亭亭玉立在三楼,被月光镀成了银白色。

天心月在哪儿立了会儿,微微笑了。

天心月下了楼。

她径自从穿过二楼,直往楼下而去。

无论天心月选择做什么,廻光都会在百米外的茶亭等着她。

天心月看向了百花楼依然开着的门。

然后她看见了坐在一楼,一言不发,却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沉默着向她看来的西门吹雪。

他的眼睛依然是清亮的,像是从来都没有变过。天心月顿住了脚步,站在那儿看了他一眼,而后低头笑了笑,便越他而去。

但天心月的脚步还没有来得及迈出百花楼的门槛,西门吹雪便在她的身后开了口。

“天色已晚,你去哪儿?”

天心月顿住了脚步,她回了身,笑意盈盈地看着西门吹雪,同样轻声问:“更深夜重,先生不休息,又是在等什么呢?”

西门吹雪道:“我在等你。”

天心月顿住了,过了会儿,她才轻笑着说:“先生等我做什么。”

西门吹雪淡声道:“等你告诉我一切。”

天心月捏紧了手指,她看见了西门吹雪肩上落着的花瓣。那是一枚桃花花瓣,而百花楼里恰好是没有桃花的。西门吹雪的肩上沾染了这枚花瓣,只有可能是他离开过了百花楼。

他离开百花楼是为了什么呢?廻光已经说了,陆小凤已经知道了,他不会理会廻光的威胁,他会告诉西门吹雪。

廻光说的没错,最快今晚。

他已经知道了。

天心月轻笑,她抬起了眼,直对上了西门吹雪清亮的眼睛。她的眼里翻滚着波浪,她想要说什么,又觉得无趣。

该说些什么呢?

天心月心想,她早晚知道有这么一天,最多只是没料到,在她和廻光眼里都不值一提的红鞋子,会是率先捅开帷帐的人。

但无论掀开帘子的人是谁,正如廻光所说,西门吹雪能接受不幸受难的鸾凤,但他能接受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的天心月吗?

就算他能接受,天心月杀不了他,拿不到那颗剑心,她还是活不下去。她能怎么样,看着西门吹雪用含着怜悯又或者轻蔑的视线瞧着自己,允许自己在万梅山庄渡过最后的夏日,说上一句“可怜”,因她的死,将她记上一段时日吗?

在西门吹雪漫长的人生中,有她的这短短时日又能算的上什么呢?

她又能停在西门吹雪的心里几度春秋?

他又怎么能只让她停留几度春秋?

天心月从来都是个自私的人。她落下了花,便要这水永远的冰冻住,便要这水再也走不离这花。

天心月心想,既然前后都是悬崖,踏错一步就万劫不复。那倒不如由她亲手将人推下去。

她不是菩萨,只是个坏人。要下地狱,也得一起。

天心月忽然道:“我先前问过先生,会不会唤我一声‘阿月’,先生会叫吗?”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因为说这句话在这种场景下只会让他不痛快。

天心月太了解他了,她既然知道怎么让他高兴,当然也知道怎么才能让他不痛快。只是先前她从未想过要这么做、会这么做。

天心月温声道:“宫主唤我‘阿月’,旁人更多不这么叫我。”她微微笑着,对着西门吹雪曼声道:“他们叫我天心月。”

西门吹雪眼眸微微沉下,他淡声道:“你想说什么?”

天心月坦然:“我在骗你,移花宫的凤姑娘从来就不是鸾凤,她是天心月。”

西门吹雪眯起了眼。

天心月见状,似乎是有些可怜他,缓声道:“我虽然是个骗子,但有件事我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假话。”

她顿了顿,眼神温柔:“我说过我是为先生而来,我确实是为了先生而来。”

“我想要先生的心。”

天心月笑容浅淡而矜傲。

“我得到了。”

西门吹雪看着她,忽而极轻地笑了。

天心月知道这是他气极而笑,西门吹雪的情绪波动总是很少,以至于天心月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愤怒有些无措,甚至想要落荒而逃。

西门吹雪看着想要奔逃的天心月,缓缓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天心月便觉得这屋子里的空气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惶惶然令人恨不能转身而逃。

可西门吹雪根本没有给她机会。

“你还没有拿到你想要的。”

西门吹雪道:“现在就走,不觉得可惜吗?”

他拔出了自己的剑,将剑柄递给了天心月。

“我的心就在这里。”西门吹雪的声音清淡,平静地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心脏,“天心月,你不拿了再走吗?”

这是天心月第一次听见西门吹雪叫她的名字,她颤了一瞬,猛然抬起头对上了西门吹雪的那双眼睛。

他的那双眼睛依然如冬日寒星,只是里面却像在烧着火,火光近乎要吞灭他的理智。

西门吹雪盯着天心月,他在微笑。就像天心月知道怎么样能让他不痛快,他也知道怎么样可以割开天心月的壳,得到她的真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