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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67)+番外

于是秦湛被安排在了紧邻着阆风所居之处的独立院落里,隔壁就是一剑江寒。

秦湛对这样的安排自然没什么疑问,这次领着阆风弟子前来参加摘星宴的是阙如言,秦湛回了院落休息片刻,便想着要去和阙如言打声招呼。

所以在越鸣砚安顿好后,秦湛便吩咐他跟着自己去见阙如言。

阆风住着的院落虽然就在秦湛院落的旁边,但因为云水宫构造的缘故,顺着架在水中的石桥走去,也要拐上几个弯才能到。秦湛到阆风院落的时候,云水宫前来通知阆风的弟子不过刚走,秦湛略向他颔首,便要迈步往院落里去。

院外站着两名药阁的弟子守卫,见了秦湛和越鸣砚却也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向两人行礼。秦湛见状微微挑眉,她往院内瞧去,便见到阙如言在院落内等着她,而小花就站在她的身旁,笑嘻嘻道:“看,师父,我看见得没错吧?”

阙如言摸了摸她的头,秦湛见到小花眼睛明亮,也笑了说:“小花看见了我要来?”

小花道:“也不是,我只是瞧见了刚才来的弟子会撞见您。”

说着,她向秦湛行了一礼,又向越鸣砚颔首示意,笑容开朗道:“好久不见啦,剑主师叔,越师兄!”

的确有十年未见了。

当初不过到秦湛腰部的小姑娘一转眼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阙如言将她教得很好,大约也给了她极多的关爱,才让她一改了十年前的怯懦不安,变得开朗又活泼。

秦湛见到喜欢的晚辈也不免露了笑,她伸手摸了摸小花的头,问她:“小花也打算参加逐星吗?”

小花摇了摇头,她回答道:“我跟着师父来长长见识,看看师兄们比试!”

丹修一脉是所有修者中战力最弱的,他们大多都坐镇后方,是最好的医者。往年的摘星宴,也从未有过丹修赢得过逐星试,丹修修心,大部分也不在意所谓的“摘星”。他们会出现在摘星宴上,大多也是受举办门派所托,以防摘星宴内出现突发情况,万一出现了,也好救治及时。

秦湛觉得,这大概就和举行大型竞技赛的时候一定要组建一支医疗队是一样的道理。自己宗门有丹修的,出门比赛就自己带上队医,没有的,举办方也会邀请中立的丹修前来相助。

阆风每次参与摘星宴都会有药阁一脉随行,只不过这次干脆就由阙如言带队来了,也省得麻烦。

秦湛说:“小越会参加这次摘星,届时还多请师姐看顾一二了。”

阙如言颔首:“这是当然的。”说着她看向小越,眼中也忍不住浮出惊讶,她上次见越鸣砚已是十年前,十年前他便已有结丹之势,现今看来,怕不仅只是结丹,而是更进一步了。

这进步的速度实在令人害怕,不过若是想一想温晦和秦湛,念着阆风剑阁前两代的传统,越鸣砚这样的速度,却又似乎没什么奇怪的了。

阙如言想了想,还是探出了手指,秦湛了然,命越鸣砚将手腕递给了阙如言。

阙如言探了探他的灵脉,颔首道:“经脉宽厚,灵力游走有力平稳。根基打得牢固,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虽然秦湛认为她教得不错,越鸣砚不会出问题,但得到了阙如言的肯定,她无疑会更放心。

阙如言松开了手,又叮嘱了越鸣砚一些修行上的忌讳,告诫他不可冒进,见越鸣砚一一应了,方才略过了这一遭,转而对秦湛说:“徐师兄知道你会来这次摘星宴,托我将个东西带给你。”

她吩咐小花去取,对秦湛道:“是个便携的酒壶,他见你久不归阆风,便按着自己的喜好做了。他说你若是酒放置其中,可永葆其香醇,酒香不溢。”

小花跑着去屋里将徐启明给秦湛做的酒壶拿了出来。秦湛看了看,忍不住挑眉:“两个?”

阙如言并没有打开看过,她说:“大概是材料足够多,所以做了两个吧。”

秦湛看着酒壶想了想,合上了盒子,对越鸣砚道:“小越,你将其中一个给你一剑师叔送去。”

越鸣砚称是。

小花在一旁听了忍不住问:“是一剑江寒吗?我在阆风听师兄们说过,听说他可厉害了,我能也跟着去看看吗?”

秦湛说:“行,一剑江寒那儿正好有个比你大不了太多的姐姐,你在云水宫若是觉得无事,正好可以去寻她玩。”

小花听得好奇,阆风不是桃源,女修数量有限,便是药阁也没有多少位女修,这次前来云水宫,为了方便阙如言也没有带女修来,而是另外带了两名药阁年长的弟子随行。小花在院落里被其他阁的师兄们当作不懂事的孩子,基本无人理会她,她又不愿拿这些小事去烦阙如言,正觉得每日无趣,秦湛便告诉她隔壁来了个可能会陪她玩的小姐姐,勾起了她十足的好奇。

越鸣砚自然也看得出,小花是他带回来的,他对小花自然也有十足的耐心。

他对小花颔首笑道:“师妹和我来。”

小花点头,和秦湛阙如言道了别,便高高兴兴地同越鸣砚走了。

秦湛见着两人都走了,方才走到了院落中,抬手捏了静音咒,布下了结界,坐在了院中石桌前。

阙如言见状也并未阻止,她坐到了秦湛的对面,执起石桌上的茶壶,为她倒了杯茶,开口问:“看来炼狱窟的情况师妹已去看过了,也有了答案。”

秦湛点了点头。

她顿了一瞬,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决定直切要害。

秦湛道:“温晦怕是已经出来了。”

阙如言手一抖,差点就砸了手中的茶壶。秦湛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指尖微动间泼出空中的茶水顺着她手指微动的弧度竟全数如同时光倒流一般尽数又回到了壶里。秦湛从阙如言手中接过茶壶,重新搁在了石桌上,方才继续道:“炼狱窟的血气淡了些,瘴气较之当日也清了许多。”

阙如言根本来不及为秦湛越发精进的修为惊讶,她的全副身心都停在了秦湛的话里。

阙如言喃喃道:“温晦……温师叔他竟然真的从炼狱窟中出来了?”

秦湛顿了一瞬:“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毕竟这十年里我也在有意识的寻找他挣脱的证据。可无论是枯叶宫还是司幽府,都没有他的踪迹。”

“所以,”秦湛淡声说,“要不就是我猜错了,他还没能出来。要不就是他出来了,却没有回魔宫。”

“以我对他的了解,加上阙师姐你的梦。”秦湛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我猜是后者。”

阙如言一时无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这事,这事你告诉宗主了吗?”

秦湛摇了摇头:“还没有,毕竟我没有证据,没必要徒增恐慌。”

阙如言又说:“那你特意来告诉我,是想要我帮你什么吗?”

秦湛看了看云水宫,好半晌说:“温晦是五十年前,上一任摘星宴后发的疯。”

“五十年了,我希望我的预感是错的,但如果温晦回来了,摘星宴会是魔道宣布他回来的最佳时机。”

阙如言低低说:“你怀疑温晦会破坏摘星宴?”

秦湛道:“他来不来不知道,但我知道魔道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我担心这次摘星宴上会出现无辜伤亡,阙师姐最好早做准备。”

阙如言点头:“好,我会想办法也让其他的丹修多做准备。只是一剑江寒……他知道吗?”

秦湛说:“我没说,但他这十年一直在追杀枯叶宫,怕是多少也有察觉。要是魔道当真有闹摘星宴的打算,他有准备。”

阙如言点了点头,她原本有些慌乱的心此时也镇定了下来:“我明白了,你和一剑都在,我也会做好我能做的。花语这十年来多少也学会了一些巫祝之力,有她在,应该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其实若是只为了降低伤亡,取消摘星宴是最好的。但摘星宴是正道盛会,除非秦湛以势压人,否则单凭她一句猜测,绝无法轻易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