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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又被虐了?(17)

“你这么多年都只练招数不用内力,所以贸然蕴上内力之后反倒让你的剑招失了灵巧,多了累赘。”钟墨说罢将树枝递给对方。

云梦初没有去接,而是转身打算回房。

钟墨突然伸手拉住对方的手臂,只觉手掌之中顿时一股寒气袭来。

“你这样折磨自己,以为会有人心疼么?”钟墨道。

云梦初抽了抽手臂,发觉对方握得极紧,他遂抬起另一只手向着对方的面门一掌劈去。钟墨伸手格挡,顺势将对方的另一只手臂也握住。

“将你送走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钟墨道。

云梦初顿时有些恼火,抬腿便向对方踢去。

钟墨猝不及防被他踢中了小腿,不由松开了手。没想到云梦初并未打算就此作罢,提掌又向钟墨袭来。

“为我好就可以不顾我的意愿,为我好就可以把我踢给你一个陌生人。”云梦初一边喊着,一边毫不手软的展开攻势。

钟墨顾忌对方身上有伤不敢与他对打,只得一边守一边退。云梦初丝毫没有退缩之意,索性手脚并用将钟墨当成了练功用的活木桩子。

两人一个守一个攻,在夜色中纠缠不休。

不时有花瓣被两人的内力击落,随即又被风带起,于这方天地间翩翩飞舞,煞是好看。

钟墨被云梦初逼的退无可退,提气跃到了房顶上。

云梦初紧追其后,丝毫不愿意放松。

两人在上头过了近百招。

云梦初牵动内力早已激发了体内的千寒蛊,如今不过是凭着一口气强撑着罢了。纵然如此,钟墨也依然没有占得上风,因为顾忌对方的伤势让他过于缚手缚脚。

终于,眼见云梦初渐渐体力不支,钟墨瞅准了时机箍住对方的手臂用力向后一扑,将云梦初结结实实的压到了身子底下。为了防止对方用腿袭击,他还用一个极为古怪的姿势压住了对方的两条腿。

云梦初早已没有力气挣扎了,干脆躺在对方的身体下面,大口喘着气,一动也不动的望着对方。

两个人的身体因为贴的太紧,云梦初身上肆虐的寒气便不断朝着钟墨身上袭来。短短片刻的功夫,钟墨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你每次催动内力之时,都会这样么?”钟墨问道。

“我从来不和别人打架。”云梦初道。他以为对方问的是打架之事,却不知对方问的是寒气之事。

钟墨一直压在对方身上,两个人的脸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对方说话的时候气息尽数落到了他的面上,可那股气息并非温热的,而是带着重重的寒气。

“如今你倒是痛快了?”钟墨翻了个身坐起来,取出自己的短匕,撩起衣袖便要在手腕上割下去。

云梦初伸手一把攥住他握着匕首的手,道:“不过是两个时辰罢了,你不需如此。况且,这千寒蛊若是真能祛除,我倒是挺舍不得这身寒气。”

钟墨只觉对方覆在自己手上的掌心,冷的彻骨,仿佛下一下就要结成冰了一般。他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腕凑到匕首上轻轻一划,举到了云梦初的嘴边。

云梦初有些抗拒的向后仰了一下,随即脑袋便被一只大手扶住。

钟墨将手腕送到云梦初嘴边,道:“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血腥味由淡到浓,云梦初从未如此清醒的感受过身体上所发生的奇妙变化。上一次他已经昏迷了,这次他却是从头到尾都醒着。

他能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千寒蛊在嗅到对方的血气之时便骤然开始沉睡,紧接着身体内的寒气快速的消散,温暖的感觉随着血液渐渐弥漫全身。

月亮又开始由圆变缺,星星们不经意的散布在天上,像是可有可无的守护者,又像是无处可去的流浪者。

房顶之上,两人各自枕着自己的胳膊并肩躺着。

云梦初这一番折腾,心里的不痛快早已消了大半。

“虽然你是念着二叔的面子上出手救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云梦初转头悄悄的打量着对方的侧脸,只见对方棱角分明的面上,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这世上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事。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你?”钟墨问道。

“我若是知道,还会一无所知的被你带来这里么?”云梦初道。

钟墨沉默了片刻,道:“我会尽量将你活着带到诡泽岛。”

云梦初闻言又忍不住侧头看了对方一眼。

在月光的映照下,对方楞角分明的侧脸一如往常波澜不惊。

钟墨突然转过头,两人视线相对,彼此的呼吸几近可闻。

第17章 耳朵

月色之下,两人四目相对。

“你若是再贸然催动内力,引得寒气发作,我可不会那么好心。”钟墨道。

“我可没求你,今晚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云梦初道。

钟墨闻言面色一暗,挑了挑眉道:“你别以为我没法子治你。”

“我知道你有法子,到时候你大不了袖手旁观,左右那寒气两个时辰便可自行退去,又要不了人的性命。”云梦初道。

钟墨冷哼一声,突然出手在对方身上点了几下。

云梦初猝不及防被封住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

“你给我解开,我又没说我要那么做。你以为我傻啊,寒气发作起来很冷的好不好。”云梦初道。

钟墨不为所动,道:“那方才在院子里舞剑的人是谁,白日里爬到房顶上冻僵了掉下来的又是谁?”

“你给我解开,我要撒尿。”云梦初道。

“当真?”钟墨问道。

“这种事哪有假的,你快给我解开。”云梦初道。

钟墨起身拎起云梦初跃到地面,然后扛着对方到了茅房,撩起对方的衣摆,又替对方脱了裤子,道:“尿吧。”

“你给我解开。”

“这不是解开了么?”

“我说的不是裤子。”

“……”

“那你帮我扶一下。”

“……”

“轻点,别捏……”

“你到底尿不尿?”

“我尿不出来。”

“……”

片刻后,钟墨扛着不知道尿没尿过的云梦初从茅房里出来,险些撞上了一脸尴尬的沈从之,从对方的表情来看,似乎已经在外头等了多时。

沈从之呵呵的干笑了两声,绕过两人去了茅房。

钟墨依旧一脸的波澜不惊,扛着一脸生无可恋的云梦初回房了。

钟墨干净利落的将云梦初脱得只剩里衣之后,将人塞到了被子里。然后他又取了帕子沾湿后为云梦初净了手和脸。

“看来你时常伺候人吧?这么手到擒来。”云梦初一脸揶揄的道。

“你再说话我便封了你的哑穴。”钟墨道。

云梦初只得噤声。

钟墨又取了床头搁着的药膏,仔细的涂在对方面颊上的伤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云梦初折腾了一天早已累的狠了,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钟墨悄悄挑开对方的衣领,检查了一下对方肩上的伤口,并没有看到血迹,想必沈家的伤药起到了作用,伤口多半已经愈合了。

钟墨安顿好了云梦初才回房睡觉,临走前为了防止云梦初半夜有事叫他听不见,他还特意将对方的门半开着没关。

夜色渐渐变淡,黎明前的最后一笼黑暗将退未退。

一个黑影翻墙而入,直奔沈从之所在的主屋而去。待到了门廊之外那黑影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不由退后了几步。

一侧的厢房半开着的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黑影握着手里的剑走近那门口侧耳听了听,屋内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他侧了侧身从半开着的门闪身进屋,发觉屋内一切如常,只有床上黑乎乎的似乎躺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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