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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又被虐了?(4)

少年见云梦初一脸的戒备,犹似一头受了惊吓的小兽一般,面上不由勾起一抹笑意,抬手捏着对方的下巴道:“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便收留你在谷中做个仆人。”

见云梦初不言语,他面上又堆起了更浓的笑意,道:“谷中有规矩,不收男弟子,所以你要留下来,只能做个仆人。不过……你生的好看,若是在你身上动点手脚,我倒也愿意破例收你在谷中做弟子。”说罢极为轻浮的拿眼睛瞥了瞥对方的胯/下。

“滚!”

云梦初牟足了力气,便只说了这一个字。

少年闻言也不恼,仍旧一脸笑意。他口中含着竹哨,短暂的吹了一下,片刻后便有一名女弟子应声而至。那女弟子一袭黑色的外袍,领口处露出里头的红衫,目不斜视的立在少年身后。

“惊蛰,把他丢到南岸,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管他。”红衣少年道。

“是,谷主。”那名唤惊蛰的女弟子应是后,便拖着云梦初丢到了小溪的南岸。

云梦初早已没有挣扎的力气,只能任对方施为。他手背不小心擦过对方的手腕,只觉触感有些微凉,他下意识的看去,不由大骇。只见惊蛰的手腕上缠着两条乌黑的小蛇,正朝他吐着血红的信子。

惊蛰见他害怕,倒也没吓唬他,转身便跃回了小溪的另一侧。

白刃在一旁看着颇为无奈,随后有些黯然的钻到了树林里。

少年极为邪气的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云梦初,仿佛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该如何处置这个身份不明的人。

片刻后有弟子来报,说镖队到了,少年便召来那巨鸟,抓着对方的爪子向着鹿灵谷的入口飞去。

镖队中的众人被谷中的弟子引去安置,只剩为首的两个青年,少年亲自引着两人,往谷中的别院走,路上三人不时的寒暄着。

两个青年中,神色较为冷峻的那人远远的瞥见躺在南岸的云梦初,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便收回了视线。此人名唤钟墨。

“钟大公子此番亲自前来,倒叫我鹿灵谷受宠若惊了。”少年道。

“大哥此次来北江有别的事要办,左右时日尚富余,便索性随我一道来了。”两人中着青色衣衫那人开口道,此人名唤钟无声。

钟墨冷峻的面上终于略微有了些表情,道:“早就听闻鹿灵谷多珍禽异兽,既然来了北江,少不得要来见识见识。”

少年闻言面上大悦,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道:“今日可叫你二人来着了。”说罢便引着二人到了那条溪边。

云梦初就躺在对岸不远处,只是此时陷入了昏迷之中,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如一个死人一般。

“鹿谷主,这是何意?”钟无声看着地上的云梦初不解的问道。

“这是白刃从谷外捡回来的食物,它自己不愿吃,倒是要便宜了我的火翎鸟。”说罢少年口中的竹哨一响,那灰羽赤冠的火翎鸟便闻声而来,在众人上空盘旋。

此时,钟墨瞥了一眼对岸的云梦初,心里猜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于是微微蹙了蹙眉,却并未出言制止。

“不瞒两位,我这火翎鸟喜食人肉,但平日里又不肯滥杀无辜,是以只有这谷中弟子犯了大错,或谷外之人擅闯入谷之时,它才有得以饱餐的机会。今日二位可有眼福了。”少年说罢口中竹哨一响,火翎鸟便直直的奔着云梦初而去。

钟无声见状不禁惊呼出声,而一旁的钟墨却冷眼看着这一幕,仿佛一切事不关己的事,都难以勾起他的情绪。他对鹿灵谷这少年谷主的脾气还是有所耳闻的:邪气狠戾,随性而为。此次顺道来鹿灵谷走一遭,出发前钟墨就打定了主意,不能与这少年有太多的瓜葛,免得粘上麻烦。

这少年,鹿灵谷的谷主,鹿歌,此时面上正带着一抹笑意,准备观看这场由自己发起的杀戮游戏。

昏睡的云梦初似乎感受到了即将来临的危险,突然惊醒。他半坐起身,看着迎面而来的火翎鸟,双眼与之对视的一瞬间,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惊恐的样子。

云梦初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猛然浮现:自己快要死了。

第4章 较量

鹿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似乎很享受眼前的场面。

然而下一刻,他面上的笑容却不由一僵。

只见那火翎鸟坚硬的鸟喙眼看便要啄到云梦初的眼睛了,却突然转了个方向擦着对方的脸颊飞了过去。坚硬的鸟喙在云梦初的侧脸重重的划过,留下了一道血红的伤痕。

“该死。”鹿歌暗骂一声,随即口中的竹哨再次响起,那火翎鸟闻声再次飞了回来,却只是围绕着云梦初不住的盘旋,丝毫没有要伤害对方的意思。

云梦初惊魂未定的看着在自己上空盘旋的火翎鸟,似乎感觉得对方不愿伤害自己,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依然有些紧张的望向一脸怒气的鹿歌。

在看到对方面上的挫败之后,云梦初不由心中窃喜,而后这丝窃喜便外露到了脸上。他此刻尚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于恼怒的鹿歌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

“这少年命可真大。”钟无声不由感叹道。

钟墨瞥了一眼自己这个弟弟,心道,看来火上浇油不是个技术活,人人都会。

果然,鹿歌原本就不太好的面色,如今更坏了几分。他双眼望向远处的丛林,面上闪过一丝冷笑。这鹿灵谷多得是杀人的东西,一个不行可以换一双。

一直沉默不语的钟墨突然开口道:“在下听闻沈先生说过,鹿灵谷独产的鹿尾花和朱络草都极为难得,不知在下今日是否能有幸得见?”

鹿歌闻言面上的戾气稍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云梦初,转过头来看着钟墨之时,面上已然浮起一丝笑意,道:“钟大公子既是不喜这些血腥的场面,倒是小弟唐突了,请随我来。”

说罢鹿歌便欲引着二人朝山谷深处行去。

云梦初见对方欲走,终于松了口气,一只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发觉短刀不见了,他心下一急,便冲着鹿歌突然开口道:“你等一下。”

三人闻言都看向云梦初,便见对方一身血污,狼狈不堪,可偏偏那双眼睛透过披散着的头发望向鹿歌时目光灼灼,丝毫没有了方才的惊慌之意。

鹿歌嘴角复又扬起一丝带着戾气的笑意,转头对依旧冷着脸的钟墨道:“钟大公子可是白瞎了一番好心,不如等我先结果了他,咱们再去看药田也不迟。”

钟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他原本也不是可怜云梦初,不过是对于这种过于游戏化的杀戮没什么观看的*罢了。

云梦初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隔着一条小溪看着鹿歌道:“我的短刀呢?”

鹿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几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开口道:“死到临头了,还惦记你的短刀,倒不如惦记一下你自己的短命吧。”

“我的短刀呢?”云梦初对少年的揶揄充耳不闻,又问了一遍。

鹿歌面色一冷,终于失了耐心,口中的竹哨一响,远处的丛林里登时窜出了两匹健硕的狼。

那两匹狼得到了少年的首肯,望向云梦初的眼神立时充满了贪婪之色,它们已经好久没被允许在谷中捕食过猎物了。

云梦初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和两只狼对峙着。

他心里暗自盘算自己与两只狼对打的胜算。若是他不用内力,赤手空拳的与两只狼搏斗,断然没有取胜的余地。可他若动用内力抵抗,必然会唤醒体内的千寒蛊,寒气一旦发作痛意难忍,丝毫没有抵抗的余地,依然是死路一条。

无论如何选,都不划算。

鹿歌已经做好了准备观看一场杀戮表演,于是他口中的竹哨短暂的响了一下,似是催促那两只狼发动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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