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少主,你又被虐了?(51)

钟墨一直处变不惊的脸,在看到云梦初的刹那终于有了些许松动。云梦初看了一眼钟墨的手指,确认依然完好无损才稍稍安下了心,随即看到钟万钧手里的黑金匕首,一颗心不由又提了起来。

“这两位公子,我钟家在执行家法,两位恐怕不便在此。”钟万钧道。

钟鸣向他拱了拱手,道:“我原是不打算来的,不过这位云公子听说自己的心上人要被削掉手指头,哭着喊着求我带他来观刑,我实在是推脱不得。”

在场之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云梦初,他不由面红耳赤,垂着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就是云梦初?”一直负手立着的钟廷义望着云梦初开口道。

云梦初口不能言,只得点了点头。

他是第一次见钟廷义的面,只觉得对方虽然面生,可那股子气势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父亲云顶天。这让他不由更加紧张了几分。

“钟墨犯了三条家规,条条都是因为你。若是你能说服他,让他认错,这家法便可免了。”钟廷义道。

钟墨闻言突然转头望向云梦初,眉头紧拧着,目光中尽是不安和患得患失。

云梦初在意他的安危,自然不愿他受皮肉之苦。可是他已然走到了这一步,可见他的决心之重,云梦初若是能知他所想,便不该在这个时候让他退缩。

如果他打定了主意要和云梦初在一起,这一步必须要走,只要过了这一关,钟廷义便不会再对他们之间的事横加干涉,否则……后患无穷。

云梦初深吸了一口气,拿过钟鸣的手掌,在上面写了一句话。

钟鸣挑了挑眉,道:“云公子说,既然此事与他有关,他便和钟墨一起受罚,然后两人一起去后山思过。”

钟墨闻言望向云梦初,目光中既有惊喜又有心疼,他刚要开口阻止,便闻钟廷义冷哼一声道:“钟家的家法只针对钟家的人。”

“钟堂主,你这话说的不假。”钟鸣道:“若是钟墨领了家法,钟家便要默认他和云公子的关系,这么算起来云公子虽然没过门,也算是半个钟家的人了。”

钟廷义闻言面色不太好看,但又无法反驳,只得冷哼了一声。

钟鸣见状推了云梦初一把道:“快去和你的心上人一起领罚吧。”

云梦初有些手足无措的跪到钟墨旁边,原本苍白的面上通红一片,心也止不住扑通扑通的跳个没完。

他一靠近钟墨,钟墨原本想出言阻止,却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寒气重的有些离谱,不由面色一变,道:“寒气怎么这么重?”

云梦初偷偷在对方的手背上写道:“打了无声一掌。”

钟墨不由有些想笑,望着云梦初的目光温柔到了极点。

钟廷义见两人这幅“不知羞耻”的样子,不由面色微变,但是并没有出言喝止。

钟万钧现下没有了拖延的理由,将黑金匕首收了起来,着人取来了软鞭。方才钟鸣所说的话,钟廷义没有反驳,那便是默认了。

钟万钧立在两人背后约一丈远的地方,扬起手里软鞭,骤然挥出一鞭,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钟墨的背上。然后他又毫不犹豫的挥出第二鞭,毫不留情的落到了云梦初的背上。

第47章 东风

软鞭隔着薄薄的衣衫落到背上,瞬间便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伤口,每一鞭仿佛抽到了钟墨的心尖儿上。因为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种疼痛,而一旁的云梦初正一下不少的和他承受着一样的痛楚。

他宁愿对方受到的痛苦,加倍的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可是这不可能。望着立在前方的钟廷义,钟墨不得不努力的压抑着想要牢牢护住云梦初的冲动。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当着钟廷义的面若他护住了云梦初,便会让钟廷义心生不满。如果对方再对两人之间的事横加干涉,那么今日所有的一切便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软鞭一次次的落下,两人都紧咬着牙关,挺直了背脊,丝毫没有痛呼出声。

钟墨的心几乎揪成了一团,他心里甚至期盼此时云梦初能昏倒,这样既让钟廷义没了看法,自己又可以顺理成章的将剩下的软鞭领了。

可是云梦初的背挺得似乎比他还有直,完全没有要晕倒的趋势。

终于,在软鞭落到八十七下的时候,钟廷义拂袖而去。当钟廷义的背影消失的刹那,钟墨便迅速的护在了云梦初的背后。因为顾忌对方背上的鞭痕,他只是虚贴着对方,并不敢碰到。

云梦初想要回头阻止,便闻钟墨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许动。”云梦初闻言之后果真没有动,只觉得背后那人的胸膛便如一座山峰一般坚实,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狂风骤雨都抵挡住了。

钟万钧对于钟墨的行为不置可否,手中的软鞭并没有停下,剩下的六十多鞭尽数落到了钟墨的背上。

待打完一百五十下,钟墨的背上早已血肉模糊,原本浅色的衣衫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而是被染成了血红色。

“哥……”钟无声一脸内疚的跑过来,面对着奄奄一息的钟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去请大夫。”钟万钧对一旁的弟子吩咐道,然后收起软鞭,对钟墨道:“念在你们有伤在身,可在三日之后再行去后山思过。三月期满可回忠义堂,一切过错,既往不咎。”

“是。”钟墨有气无力的应道。

云梦初此时才转过身,他看不到钟墨的后背,但是仅仅从对方身前看去,也能见到对方的肩膀和脖颈处都落满了鞭痕。

他抬起手想去抱住对方,却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儿,索性捧住了对方的脸,双目通红,几乎要哭出来了。

钟墨对着他笑了笑,对一旁的钟无声道:“扶我起来。”钟无声闻言忙俯身立在旁边,让对方借力站起来。

云梦初也伤的不轻,钟墨拉着对方的手将对方搀起来,却不敢去扶对方。他自己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他怕会没轻没重的碰到对方背后的伤口。

“鸣哥……”钟墨头也没回的道:“先替我照顾一会儿梦初。”

云梦初闻言不为所动,反而想去看对方背后的伤。钟墨忙龇牙咧嘴的转了个身避开他的视线,道:“不许看,听话。”

云梦初闻言便点了点头,似乎想笑一下,却没笑出来。钟墨见状飞快的在对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便示意钟鸣带着对方走在前面。

望见云梦初背后交错的血痕,钟墨忙别开了视线,然后将胳膊搭在钟无声的身上,借力朝后院行去。

钟万钧所执的软鞭只伤皮肉,伤不了筋骨。

所以这个处罚带来的是身体上剧烈且持久的疼痛,却偏偏要不了人的命。

大夫来分别为两人看了伤,上了药,并开了口服的药方。

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大夫还千叮咛万嘱咐要伺候的人小心留意,尤其是伤的较重的钟墨,千万莫要让他的伤口感染,那就麻烦了。

很快,忠义堂的大公子被家法伺候的事便传开了。

忠义堂虽然是江湖门派,但是向来处事低调,数年都不曾有过这样的谈资,如今突然出了事,而被处罚的人还是向来沉稳干练的钟墨,这实在是很值得众人拿来议论一番。

于是,不到黄昏的时候,几乎整个忠义堂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大公子因为迷恋一个少年,惹怒了堂主,被狠狠的教训了一番,甚至几乎被打残了。

钟墨趴在床上,赤/裸着上身,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重叠在一起,已经不太清晰,骤然望去,令人触目惊心。虽然已经上过了药,但是不能包扎,所以只能这么干晾着。

一旁的钟无声送走了大夫之后,便有些局促。

上一篇:刺客与王爷 下一篇:曲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