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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璂记(55)+番外

白吟霜一个女子,哪知永璂已经被封为太子,又哪里知道永璂出门在外不愿意透露身份,这话一出,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个侍卫都握住的刀柄。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十二阿哥,也不认识你,”永璂对这个女子的确没有印象,转而对身后的高无庸道,“拿些银子给这位姑娘。”

“不、不,我不是想祈求你的怜悯,我不要您的银子,只要让我唱曲,我能养活自己,”吟霜抱住永璂的脚,永璂一个踉跄,被乾隆抱个满怀,才解了差点摔倒的尴尬。

这一下,侍卫们的刀拔出了一半,仿佛只要永璂一声令下,这个女人的人头便可落地。

“你这姑娘好生无礼,生为女儿家抱着男子的脚为不耻,有银子不要骗去卖场,是为不洁,当真是个歌女,没半点教养,”吴书来给身后两名侍卫一个眼色,两位侍卫三两下便拉开了吟霜,高无庸小心的上前替永璂理了理袍角。

周围的看热闹的人也开始对吟霜指指点点,还不时说着不要脸之类的话,吟霜感受着四周鄙夷的目光,捂着脸爬起来挤出人群,跑了出去。

永璂却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又突然跑走的女人,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求着做歌女的女子,当真是稀奇。

至于乾隆,他正乐得把手爪子趁机放在永璂身上不离开,见永璂呆愣愣的模样又拉着他的手上了轿子。到轿子上坐好后,他佯装自然的伸手搂住永璂的腰,然后笑问,“怎么,被那个刁民惊着了?”

“这倒不是,只是觉得这里奇怪的人真多。”永璂摇了摇头,也没有发现乾隆的不轨企图,任由乾隆搂着,“让人惊讶。”

乾隆心里却莫名咯噔一下,永璂这种语气…何为“这里奇怪的人”?

明知这很有可能是一句随意的话,乾隆却不知怎的,总觉得说不出的不安,还是说,因为自己太过于患得患失,胡思乱想了?

“永璂对男女之事如何看?”乾隆突然想着永璂今年虚岁已经十五,当年他这个年纪,已经指了婚。永璂身边并没有教这方面的宫女,也没见他对女色不感兴趣,他知道永璂早晚有一天会成亲,会有太子妃,会有自己的孩子。这是他册封永璂为太子时,便料想到的。

只是知道一回事,难受不难受又是另一回事?

“男女之事?”永璂微愣,继而道:“女为阴,男为阳,阴阳调和。这不是从古至今的说法么,何须我有什么看法?”

乾隆见他谈及男女之事心如止水,竟是如入定老僧般,心下更是莫名的不安,便强笑着问,“那永璂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待明年选秀阿玛给你指个诚心如意的大家女子。”

永璂这才想起到了这里是要与女子交/合的,他自己并不好这些,加之即使双修,也要讲究心灵相通,这朝代的女子,却是不适宜的,“不过皆是红粉枯骨罢了,皇阿玛做主便是。”

“永璂竟是没有特别喜爱的么?”乾隆有些不死心。

永璂笑着摇头,见乾隆似乎真的要寻个答案,便认真答道:“人生匆匆几十载,喜怒哀乐不过是过眼云烟。天下不知道有多少深情之人互许誓言,最后不还是劳燕分飞。情爱一事,本就是骗人的东西,谁知道揭了那层漂亮的皮,内里又装着什么。”他记得几千年前,那还是个普通人,似乎也有个喜欢的人,最后是什么结局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一定不是完美的,不然他不会悟出修真之道,如今修为大成,能破时划空,虽说无趣了些,但还算自在。

这样的话,怎么会是个十多岁孩子说出来的,乾隆觉得自己筋骨凉得发疼,他看着身边之人平静无波的双眼,有些沙哑的问,“那若永璂遇到喜欢之人呢?”

永璂抬头看着揽着自己的男人,他眼中有自己看不懂的东西,遂不再看,只是移开视线道,“不曾想过此事。”

“那现在想想如何?”轿子抬得很稳,只有轻微的摇晃,乾隆让永璂半边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突然想,若是两人就这样相互陪伴一辈子,也是好的。

哪知这话后,永璂就笑出了声,他为了做得舒服些,全身都靠在乾隆身上,打了一个哈欠道:“我若是真喜欢上了谁,最后结局必定是此人永世无法轮回。”他定是会抓了此人的魂,带到自己身边,不会让那人再有投胎转世的机会。

乾隆后背的冷汗唰的掉下,永璂的喜爱…当真特别。

只是…如果永世不能轮回却能永伴永璂,他似乎也是没有什么不甘愿的。

只可惜,只怕是永璂不甘愿吧。

事实证明,有时候即使理解有误,也不一定是坏事。

57和卓进京

“太子殿下,太后在慈宁宫设宴,邀您去慈宁宫参宴。”说话的是慈宁宫的一个管事太监,他笑眯眯的站在永璂面前,一副温和的样子。

永璂点了点头,他与其他皇子不同,无需讨好老佛爷身边的太监,唤来小安子替自己更衣。因到了秋季,天气渐凉,原本的薄纱袍子换为软绸袍,外套了一件暗纹褂子,才在一干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所谓家宴,在座的就不仅仅是宫里主子,还有皇族的亲王,郡王。

“给太子殿下请安。”

刚刚走到慈宁宫外,就见两个年轻做宫妃打扮的女子在几步之远的地方给他请安,看永璂脚下微顿,见这几个年轻女子虽是做宫妃打扮,但是头发的钗环之类比之自己身边的大宫女也好不到哪去,猜想是贵人答应之类,便点了点头,“免礼。”

抬脚刚要进慈宁宫,就见刚刚站起来的两个年轻宫妃又跪了下去,“奴婢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永璂回头,就见乾隆穿着一身锦缎明黄袍子走了过来,索性便转个身等着乾隆,“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永璂不必如此多礼,”乾隆走近,伸手搭在永璂肩上,“朕刚去毓庆宫,哪知你比朕还先走一步。”说完,看了眼面前的两个年轻嫔妃,仿佛才想起他们跪在地上一般,“起吧。”

“谢皇上,”两人站起身,也不敢抬头,只好原地站着。

永璂才想起,太后的家宴,这两人能来,想必与太后有些渊源。

“这两人是?”他看向乾隆,乾隆瞟了眼吴书来,想必他自己也记不太清楚。

“回太子殿下,这两位是兰贵人以及郭贵人。”吴书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兰贵人是佐领穆克登家的女儿,郭贵人是台吉乌巴什家的女儿。”万岁爷近来是怎么了,太子殿下当着他的面问后宫嫔妃,他还这么配合,这当真是奇了。现在也不想太子殿下此举规矩不规矩了么?

吴书来每介绍一个,便有一人福了福身子,永璂看了看那位兰贵人,原来竟是钮钴禄氏,至于这位郭贵人,只怕是个挡箭牌了。

乾隆见永璂看着兰贵人,便多看了这个贵人一眼,长相也不过是清秀而已,只身姿看起来纤细了些,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

钮钴禄一族,虽说也是满族八大姓氏之一,只是比起富察氏那拉氏之类来说,仍是薄弱了些,太后有什么样的心思他不敢兴趣,这后宫是女人的天下,他不必日日算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永璂站着做什么,现在也该进去了,免得太后等急了,”乾隆作为帝王,对后宫里的这些贵人常在更是不敢兴趣。如今朝中的权利已经被他紧紧掌握着,所以也就用不着把一些权臣的女儿往后宫里堆,至于眼前这两个女人是哪家的人,他根本就用不着去猜想。

被乾隆带走的永璂脑子里却想,他这位便宜老爹为人心胸还是挺宽大的,自己问他小老婆的事情,他也这么配合,他这个做半路儿子的,不为他好好整顿大清,就要欠下好大一步情了。

什么好欠,情债最是不该欠的。

进慈宁宫,就听到门口的小太监扯嗓子传报,然后就是互相请安,永璂一眼看去,好,很好,这太后果真是把所有人当成一家人了。

男女虽是分开坐的,但是却都在前殿中,好在中间隔了个八折仙鹤屏风意思了一下,这皇帝一来,男男女女都跪了一地。

给太后请安过后,太后仍旧笑得一脸慈祥的问永璂平日里的生活,后又担心他身边伺候的人不机灵,要赏永璂一个宫女,一个太监。

“皇额娘请放心,永璂身边的人都是儿子让人挑去的,您身边的都是您用惯的,若是到了永璂那,倒是让你伺候的人不周全,反倒不美,”乾隆突然出言道:“若是皇额娘不放心永璂,等下儿子在乾清宫派两个过去便是。”

太后闻言,便笑道:“如此便是了。”说完,又说起别的事情来。

所谓家宴,仍旧是摆的大圆桌,永璂的位置安排在乾隆身边,有幸与乾隆同桌的,就只有诸位皇子乾隆的兄弟以及几位辈分较高的皇族中人。

这慈宁宫小厨房做的菜,味道还是不错。永璂不轻易插话,其他人也不敢随意说话,一桌饭吃得岁没有平日里自在,但好在没有糟心的事儿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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