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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点怂(79)

晏如却道:“或许有制衡的办法,赵郸就没有弱处吗?他眼下方登基,不如釜底抽薪。”

“什么意思?”时玮诧异。

晏如冷笑:“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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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玮出宫就遇到刺客,刀擦着肩膀过去,差点就割了脑袋,吓得时夫人回家烧香拜佛。佛祖有言,需斋戒三月。

时夫人就拉着时玮一道住进白马寺了,一封请辞的奏疏送入赵郸面前。

而当天晚上,晏皋从同僚府上回来,路遇醉鬼,马儿被惊,直接将他甩出了马背,可怜晏皋摔得人事不省。

两位丞相同时出事,苦了朝臣,许多大事不好处置,纷纷送至赵郸面前。

接下来三五日内,接连数十名朝臣出事,或受伤或请辞,雪花般的奏疏飘至议政殿。

赵郸看着堆积如山的奏疏,仰面冷笑,殿内伺候的宫人吓得跪地不敢抬首。

太后却在这个时候踏进殿,满身华服,凤冠云鬓,她走至赵郸面前,“陛下,后悔了吗?”

“时笙。”赵郸凝着面前的女人,恨不得上前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可自己却异常地冷静下来,步步靠近时笙:“你觉得这样做,朕会就范?”

“陛下大可试试。”时笙无所畏惧,反而抬首直视赵郸:“将来如何,已然管不到了,但是陛下失了臣心,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为了一个女人,与满朝文武作对,值得吗?倘若这个女人与你心意契合,倒也罢了。偏偏从好友到厌恶,你的错,太大了。”

赵郸神色阴鸷,满面阴狠,“朕是错了,但将来,朕会一一讨回来。”

“是吗?先帝临终前给了哀家一道旨意,倘若新帝赵郸行为不规矩,哀家可废帝新立。”时笙笑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面色温和,眼里绽着光,“赵郸,要么做你的皇帝,受万民敬仰,得百姓爱戴,要么哀家废帝,二选一。”

“你以什么理由废朕?”赵郸止不住冷笑,面前女人冷漠无情,枉费她多年痴情。

“凭你觊觎皇嫂、欲霸占太后,弟霸兄妻的罪过在民间也是大罪。你是好皇帝,但不是一位好弟弟。”时笙步步紧逼,眼里有失望,“赵郸,你看着我,我是时笙不假,可也是大魏太后。”

“时笙,你说得再是冠冕堂皇也不过是掩盖你与晏如的不伦之恋罢了。你敢废帝,朕便让天下人知晓时晏两家的丑事,玉石俱碎罢了,朕也会。”

时笙叹气,良久无语。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久久难以平复,“倘若你坚持,哀家便废帝。”

第36章

自那日帝后争执后,时笙多日没有踏出长乐宫,赵郸也没有来过。

赵郸亲自去白马寺将时相接回来,并改了赐婚的旨意,时徊算是抱得美人归。而在家养病的晏皋突然发现自己的嫡子不见了,顾不得养病,他令人去找回晏泾。

而晏泾恍若人间蒸发一般,晏府的人找寻多日都没有找到。

晏皋一夜间恍若老了十岁,就连赵郸登门都没有令他展颜。

三月后,时徊成亲,太后亲临,时相高兴得眼睛没缝,满朝文武都在下衙后前来恭贺。

时笙坐在上首,听着下面的贵夫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议论得最多的便是皇后人选。

赵郸丰神俊朗,姣姣如明月,身份又极为贵重,这样的男儿郎无疑是多少人的梦中情郎。

贵夫人们说了许久,最好都来打探太后的意思。

时笙轻笑,腰杆挺直,目光坦然地落在问话人的身上,淡淡道:“陛下勤勉,每回给哀家请安的时候多说政事,从未提及过他喜欢何人。”

这样的话最是冠冕堂皇,贵夫人们耳朵听得生茧,也都没有当回事。

新人进府,拜过天地,年轻的一辈吵吵闹闹要去闹洞房。猩红的灯火下,人人都面带喜色,时徊更是满面春风,羞涩地掀开新娘的盖头。

那一刻,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妻子。

晏如站在屋外静静看着,心中羡慕,这对夫妻的结合是皇帝与太后的初次交锋,虽说是太后胜了,可也难保皇帝不会记恨这回从中帮助的朝臣。

月色凉凉如水,夜晚的冷意让夏末最后一丝热气也消散了。

时笙与父母坐在屋内说话,丹青守在屋外,时夫人忧心忡忡,时笙却是满面笑意,“母亲怕什么,阿嫂进门,你等着抱孙子便是。再者女儿都是要出嫁的,你便当我嫁得远远的。”

“你若嫁得远远的,至少还活得自在。如今你贵为太后,陛下却……”时夫人欲言又止,看着时笙的笑颜心里愈发不得劲,死死忍住眼中的泪水。

时笙轻笑,“我是先帝的妻,不会再嫁给第二个男人。”

“你啊……”时玮轻叹,“眼下赵郸羽翼未满,或许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将来有一日,他掌握皇权,时晏两家便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