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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191)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皇帝,”蒋洛疯狂地拉拽牢门,“你不能这么对我!”

容瑕神情平静地欣赏着蒋洛疯狂地模样,在椅子上坐下,直到蒋洛声嘶力竭后,他才开口道:“戾王,你丧尽天良,朕能留你的性命,已经是看在福平太后的份上,不然朕早就摘了你的项上人头,以慰生灵。”

蒋洛靠在牢门上,绝望的看着容瑕:“容瑕,你这个伪君子。”

王德拉开牢门,上前几巴掌打在蒋洛脸上,随后用手帕擦着手,笑眯眯道:“戾王殿下可不能对陛下不敬,奴婢这双手虽然缺了三根指头,但是打人的力气还是有的。”

“你又是个什么狗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叫唤,呸!”蒋洛吐出一口血沫,“世人都说我毒杀了父皇,可是当日你根本没有接下那瓶毒药。可笑天下人都赞容瑕仁德,却不知道我父皇的命,丧在了你的手里。”

容瑕听着他的叫骂,没有出声。

王德又是两巴掌扇了上去,打完以后他恭敬地给趴在地上的蒋洛作揖道:“戾王殿下,奴婢早就说过了,不可对陛下不敬。那瓶毒药奴婢虽然没接,但是其他太监可是接了,您犯下的罪孽,可不能让陛下来背。”

“呵呵,”蒋洛狼狈地趴在地上,干脆不起来了,“你跟容瑕狼狈为奸,蒙蔽世人,在我面前,何必在装作做样?”

“戾王殿下,您又错了,”王德皮笑肉不笑道,“是陛下怀念先帝爷,又感念奴婢对先帝爷忠心,所以才特留奴婢在身边伺候。”

“哈哈哈哈,”蒋洛捶地大笑起来,“可笑可笑,你们谋杀皇帝,谋利造反,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天下人眼睛都瞎了,耳朵都聋了,才会夸赞你这个狼子野心之辈仁厚。”

王德又不解恨的踹了蒋洛几脚。

“好了,”容瑕打断王德,淡淡地对蒋洛道,“若你没有做下一些让朕不快的事,今日你还能得个痛快。”

“呸!”蒋洛对着容瑕方向啐了一口。

“杜九,打断他一条手臂。”容瑕轻飘飘的开口,仿佛说的是倒杯茶。

一直站在容瑕身后的杜九站出来抱拳道:“陛下,哪只手臂?”

容瑕沉默片刻,肯定道:“左边。”

杜九走进牢房,一脚踩在蒋洛左臂上,只听喀嚓一声,蒋洛手臂应声而断。

“啊!”

蒋洛痛得一脸煞白,就像是鼓着肚子的青蛙,模样可笑又可怖。

容瑕欣赏了一会儿他痛苦的神情,起身道:“别让他死了,走吧。”

“疯子,疯子,”不知何时被人带进来的长青王白着脸,“容瑕,你说蒋洛暴虐,你又比他好到哪儿去?”

同样被人押着的谢启临面色也有些白,但是他看着在劳中哭嚎的蒋洛没有说话。

容瑕淡淡地瞥他一眼,眼底满是淡漠。

长青王注意到这个眼神,看得他心底有些发凉,强撑着胆量道:“你这么折磨人,何不给一个痛快。”

“朕让人把你带来,不是为了让你看戏的,”容瑕忽然笑了一声,“若你不出声,朕倒是把你给忘了。”

他笑容一敛,“把他绑起来。”

很快长青王被呈大字型绑在了墙上,容瑕走到墙边,取下一支挂在上面的弓。弹了弹弓弦,他忽然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就朝长青王飞了过去。

箭头擦着长青王的手臂飞过,刚好伤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又是一箭飞出,这支箭擦着另外一只手臂,长青王身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刚才还有胆量与容瑕嘴硬的长青王,此刻脸青面黑抖如筛糠。

“把高旺盛带过来。”容瑕把手里的弓箭扔到地上。

高旺盛很快被亲卫带了过来,容瑕指着被绑在墙上的长青王:“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在天牢里待一辈子,二是在他身上射十箭不死。”

见长青王被人堵住嘴捆在墙上,高旺盛吓得跪在了容瑕面前。

他只是一个擅长箭术的射手,侥幸被人夸为有班元帅遗风,但他自己很清楚,他连给班元帅提鞋都不配,更别提什么遗风。

大业朝虽然已经不存在,但是他却没有胆量去伤害皇室子弟。他在地上跪了很久,容瑕没有任何动容,他明白了过来。

他实际上根本没有选择。

颤抖着手射出了第一箭,箭头有些歪,射在了对方的大腿上。当第一支箭射出去以后,他心里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很快剩下的九支射完。

他看了眼已经变成血人的长青王,才发现自己满身都是冷汗。

容瑕转头看了谢启临很久,忽然对亲卫道:“让这两人走。”

谢启临不敢置信地看着容瑕,容瑕竟然会放他离开?

待容瑕离开以后,亲卫拿来钥匙打开他的手铐脚铐,“谢公子,请吧。”

谢启临回头看了眼奄奄一息地长青王,还有低声哀嚎的蒋洛,转身匆匆离开这个昏暗又充满血腥气的地方。

悬挂在墙上的长青王看着谢启临匆忙的背影,吃吃的笑出声来,“疯了,疯了,容瑕是个疯子。”

谢启临听到这句话以后,脚下的步子更快,直到跑出大门,跑入了人群中。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才敢大口喘起气来。

“母亲,那个人是做什么的,身上好脏啊。”

“快走,别指手画脚的。”

听到四周的窃窃私语,他才想起自己现在一身狼狈,身上这件外袍还是容瑕进城那日穿的,上面还沾染上了血迹。

他往忠平伯府走去,来到大门口以后,才看到上面贴了封条,这已经不是他住的地方了。

“启临,”一个手拿拐棍的老人在不远处叫住他,“是启临吗?”

他回头看着这个苍老的老人,“父亲?!”

为什么父亲会沧桑至此?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谢金科颤颤巍巍地走到谢启临面前,抹着眼泪道,“走,跟父亲回去。”

谢启临扶着谢金科,沉默地点头。

“王妃?”

石氏放下帘子,面无表情道:“谢家如今住在哪儿?”

“好像住在八角巷的一个宅子里。”

石氏忽然冷笑:“谢启临当年若是娶了班婳,便没有今日这么多事了。”

没有班婳,容瑕手里就不会有三军虎符,更不会得到武将们的支持,这一切的错误,都从谢启临与班婳解除婚约开始。

可是当年,破坏班婳与谢启临婚约的,正是他们石家。

早知道会有今日之果,她当年就该拦着妹妹的主意。

早知今日……早知今日……

她看着热闹的京城,这才过去几日,这些百姓就忘了大业朝,继续过着他们热闹的日子?

第132章

容瑕登基以后,手腕强硬,但是该讲人情的地方,又不会让人觉得他咄咄逼人,不到半个月,朝廷官员也就渐渐习惯了他的处事手段。

得知皇上十分看重封后大典,所以前朝后宫无一人敢懈怠,尤其是近身伺候皇后的宫人,所有人的生辰八字全都算了一遍,生辰年月不详的通通被筛了下去,相貌不够端正的不要,以前沾过晦气事件的宫人不要。

“陛下的登基大典也没这么严格,”擦着地板的太监对身边同伴道,“皇后娘娘真得帝心。”

“啧,”同伴朝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才得意洋洋地小声道,“你想得太简单了,这可不仅仅是陛下看重皇后,你忘了皇后祖上姓什么了?”

太监愣愣地摇头:“陛下都对娘娘这么好了,还不叫看重?”

“皇后在军中十分得人心,陛下刚得天下,可不得表现出对皇后看重的态度吗?”同伴高深莫测道,“别忘了,皇后娘娘身上还有皇室血脉,陛下现在的帝位,是前朝太子禅让而来,懂不懂?”

太监神情更加茫然,若陛下只是为了这些原因,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才对,难道他不怕皇后把持朝政?

班婳站在殿外,听着两人的交谈,回头看到身后的宫女太监们面色惨白,瑟瑟发抖,便笑道:“走吧。”

不过是两个粗使太监无知之言,她还不必放在心上。

带班婳离开以后,大殿上的管事太监走出来,对着两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太监就踹了过去:“你们两个不要命,你爷爷我还要呢,真是狗胆包天,连皇上与娘娘的事情也敢编排?!来人,把他们两个的嘴堵住,拖出去……”

管事太监正在愤怒中,一个穿着讲究,竖着元宝发髻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你是这儿的管事公公?”

管事太监打眼一看,这女子五官姣好,身着不俗,身上还挂着大月宫的腰牌,忙点头哈腰道:“这位姑娘,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就是我们家娘娘说了,这两个小东西也是无心之失,娘娘也并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女官面色严肃道,“只是宫中内地,不可妄言,切不可有下次,不然按规矩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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