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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192)

“是是是,”管事踢了两脚跪在地上的太监,“你们两个,还不过来谢恩。”

“行了,”玉竹皱了皱眉,“尔等身为管事,本该管理好自己身边的人,下面的人犯了错,尔当同罪。”

管事膝盖打了一个哆嗦,直到玉竹离开,也不敢站直身体。

“干爷爷……”有小太监想上前讨好,却被管事推开。

这位新皇后恩威并施,行事风格与福平太后完全不一样,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必须要更加谨慎才行。想起这位还是郡主时期的一些作风,他只觉得后背发凉,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娘娘,”如意跟在班婳身后,小心翼翼道,“那些都是没什么见识的小太监,他们说的话做不得准,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傻如意,从小到大,我什么样的话没听过?”班婳满不在乎地笑了,“我是郡主的时候,别人也爱说这些,现在我是皇后了,背后说我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那……”如意担心皇后娘娘与陛下之间起了嫌隙,到了那时候,吃亏的只会是她们家娘娘。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左右我不放在心上。”班婳早就猜到这些人会说什么话,比如她德行不堪为后啊,担心她奢靡享受啊,又担心外戚专权啊。

这些人恨不得替皇帝把心给操碎,可若是皇帝拿这份心思来待他们,他们自然又会变幻一种说法。

“皇帝嘛,自然是人人都想争他的宠,谁是皇帝的心头好,谁就是他们的仇人,”班婳摸了摸嘴,“反正我当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种劳心费力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做吧。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

如意:……

总觉得自己刚才全是白担心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容瑕耳里,他听着杜九的汇报,面色十分难看,沉默良久后问:“娘娘有何反应?”

“娘娘她……”杜九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娘娘说,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容瑕听到这话,愣了片刻,低声笑了出来。

“陛下?”杜九觉得陛下的心情,似乎在顷刻间就变好了。

容瑕放下手里的笔,起身道:“等下周大人来了,就说朕有事离开,让他先行回去。”

眼看陛下去了后殿,杜九摸了摸鼻子,一脸的无奈。

他现在领着大内禁卫军统领一职,私下里还接手了陛下以前管辖的密探组,所以宫里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一些。比如皇后娘娘没事就爱出宫,再比如福平太后曾向娘娘求情,让娘娘到陛下跟前为戾王说好话。

福平太后说了什么,皇后娘娘说了什么,他都一五一十禀告给了陛下。自从这次事件以后,陛下忽然下令,不让他们接近皇后,也不能监视皇后。

这次的事情,若不是密探盯着封后大典,不让人在里面做手脚,他们还不会知道这件事。

容瑕刚到后殿,就见班婳身穿骑装,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婳婳,你要出宫?”

“嗯,”班婳点头,“上次说回京城要去收拾某个杀手组织,我不能言而无信。”

愣了半晌,容瑕才想起她说的是什么,忍不住失笑道:“这些人早就逃了,怎么能找到人。”

“想逃可没那么容易,我早就安排人手把他们看管起来了,”她把容瑕推进殿内,“快换身衣服,我带你去砸场子。”

容瑕换好衣服,见班婳一脸的跃跃欲试:“想要怎么做?”

“首先,要人多,”班婳一副过来人的语气,“三年前有家赌坊想骗恒弟去沾赌博,我带着人把这家赌坊砸得干干净净。”

当时赌坊的打手不少,可是哪里比得过她带过去的那些亲卫,那些人一个个被揍得哭爹喊娘,就连赌坊背后的人,也不敢来找她麻烦。

出了宫,看着熙熙攘攘地人群,容瑕有些恍然,自从搬进皇宫以后,他就没有机会好好看看京城的样貌。

这些百姓的脸上挂满喜怒哀乐,他们来去匆匆,似乎已经忘记了不久前的那场战争。

“你说过的话,已经做到了。”班婳骑在马背上,看着身边这个容貌英俊的男人,笑着道,“京城里的这片繁华,你留住了。”

容瑕闻言怔住,他喉咙变得难受起来:“婳婳……”

“怎么啦?”班婳笑眯眯地回头看他,“难道你忘记了当初的诺言?”

容瑕摇头:“没有忘,也不会忘。”

那时候的他,尚对蒋家王朝留有一丝旧情,直到婳婳中毒遇刺,差一点就芳魂消逝,结果云庆帝还一味的包庇,他才再也忍无可忍。

蒋家已经无人能做一个合格的皇帝,他不必再忍。

原本他以为自己至少要花三四年的时间才能打进京城,但是德宁大长公主给他的三军虎符,还有婳婳调兵遣将的能力,让他如虎添翼,原本三四年才能完成或许最后会失败的事情,在一年之内就完成了。

两三年的时间看似不重要,但是对天下百姓而言,战争的时间多一刻,他们就多受一刻的罪,也会死更多的人。

班婳见他一脸深思的模样,不知道他又想到了哪去,于是无奈地叹息,聪明的男人什么就好,就是想得太多,也不知道会不会容易老?

“到了。”

班婳的话叫回了容瑕的神智,他见这里人烟稀少,但是亭台楼阁修得却很精致,很多门前还挂着漂亮的大红灯笼。他们正对的木楼前挂着一个牌匾,上书“浣花阁”三个字,名字倒是清雅,只是字体带着几分轻浮。

他皱了皱眉:“这里是何处?”

“这里就是那个杀手楼的总部,他们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班婳跳下马背,单手叉腰,对亲卫道,“给我砸,砸得越狠越好。”

“是!”

只见班婳的亲卫们从布袋里取出榔头斧头狼牙棒等物,朝着浣花阁的大门就一通砸,眨眼间这雕花大门就碎成了渣,一个看起来十分矮小的亲卫飞起一脚,剩下的半扇木门应声飞了出去,砸在影壁上裂成了碎片。

杜九等帝王亲卫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第一次真正见识到纨绔砸场子的风范。

“这招就叫先发制人。”

班婳抬了抬下巴,“当年我们家砸忠平伯府,也是这么干的。”

杜九张开的嘴巴又合了上去,班家这手段还真是简单粗暴,但是……格外的解气。

班婳闹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浣花阁的人。几个手持棍棒的壮年男子冲了出来,训斥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班婳的亲卫蒙头一顿乱打,班婳带来的亲卫多,这几个壮汉不管是简单的龟公,还是装成龟公的杀手,在这一顿乱袭之下也毫无还手之力。

“哎哟,哎呦,这位贵人,奴家这厢有礼,”一个穿着紫色裙袍的妇人走了出来,她虽然是徐娘半老,但是从眉眼间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极美的女人,“不知奴家这小院如何开罪了贵人,让您如此生气。”

“我瞧你们这家楼子不顺眼,必须要人砸一砸才能解气,”班婳抬手,“继续,不要停。”

紫衣妇人面上的笑差点绷不住:“贵人,您这是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班婳推开妇人,“你别挡着我,离我远些。”

紫衣妇人被班婳这傲慢的态度气得银牙半咬:“贵人虽然身份贵重,但也不该如此仗势欺人,若是您再闹下去,奴家就只能报官了。”

“你尽管报,我看谁敢管我,”班婳一脸猖狂得意,“知道我爹是谁吗,知道我夫君是谁吗?便是京兆伊来了,也得乖乖给我下跪。”

妇人在风月场上什么人没见过,像这种满口我爹我兄弟我舅舅是谁谁的人,大多不受家里重视。真正有身份的人,大多都低调,哪会像这个女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紫衣妇人脸色更加难看:“贵人身为女子,在我们这种风月场子上闹事,您的相公是体面人,若是知道您来找我们这些风尘可怜人的麻烦,只怕脸上也不太好看。”

“那可真对不住,我的夫君对我千依百顺,别说我砸了你们的楼,便是一把火烧了,他也会帮我兜着。”班婳做足了不讲理纨绔的瘾,跟老鸨兴致勃勃地吵了一番后,让手下砸得更厉害了。

站在门外的容瑕转头看杜九:“这里是……”

烟花柳巷?

杜九尴尬着点头。

楼子里不时有乒乒乓乓的声音传出,还有女子的尖叫声,热闹非凡。

附近的几家妓院听到动静,伸出脑袋看了一眼,见浣花阁外面围着不少人,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这肯定是那个男人没守住自己下半身,结果被性格彪悍的娘子逮住了,现在带着护卫来妓院找麻烦了。砸,砸得好,砸得再狠一些,少一家楼子,也少一个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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