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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204)

《纯明皇后起居注》?

《司马家族的女人们》?

《君子之度》这本书名字取得正经,翻进去一看,写的却是有关男人口是心非时的行为。

《后宫的战争》这本书写的是后宫女人如何勾引皇帝,那些心狠手辣的女人是如何算计正房皇后的。

翻完所有的书,班婳抚摸着书籍封面,忍不住笑了。

“娘娘,”常嬷嬷小声道,“这里面有些书,记载的可能是事实,虽然世子操心得过了些,不过这些书也不是全部无用。”

班婳把书装回匣子中,笑着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如意把书收捡起来。

石素月的自杀,在京城中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她的玉牌被拆了下来,就连下葬时的规制,也只用了乡君的品级,这还是班婳下了一道恩旨的结果,不然她只能按照普通女子的规格下葬。

虽然宫中无人宣扬,但是伴随着前朝一些人被清算,石氏又被和亲王休弃,最后还自杀,稍微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到,石氏可能与刺杀皇后一案有关系。

石氏下葬后不久,和亲王就带着家眷,去看守大业历代皇帝的陵墓。

前朝,终于干干净净落幕了。

京城别宫中,安乐公主听着下人的汇报,良久后才苦笑道:“容瑕到底是把我们这些前朝的人赶得干干净净了,石氏的事情不要跟母后提,我担心她老人家受不了。”

“发生了什么事?”福平太后走了进来,见安乐公主面色苍白,稳了稳心神,“你说吧,我受得住。”

“母后。”安乐公主没有想到福平太后会听到她说的话,她面色微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连改朝换代都受得住,还有什么受不了的。”福平太后走到桌边坐下,神情坚毅又平静。

“母后,石氏没了。”

福平太后眉梢动了动:“她太看重权势了,若是迈不过这个坎儿,早晚也是一个死字。”她叹口气,“你大哥派人来说,他去给蒋家列祖列宗看守陵墓了。其实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再引起新帝猜忌,能够保住一条命。”

“母亲,容瑕……究竟是不是父皇的血脉?”安乐公主想起班婳曾经说过容瑕不是父皇私生子,可是班婳连三军虎符都能给容瑕,她哪还敢相信班婳?

她待班婳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最后班婳却跟着容瑕造反,毁了蒋家几百年基业,她现在对班婳,也不知道恨多一些,还是喜爱多一些。

“你在哪听了这些胡言乱语,”福平太后面色大变,“安乐,我与你父皇宠爱你这么多年,难道把你脑子宠坏了吗?”

安乐公主没有想到福平太后发了这么大的怒火,她咬着唇角苍白着脸道,“母后,你就告诉我吧,至少让我心里有个明白。”

“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福平太后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但是这个笑容却毫无笑意,“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连您也不知道吗?”安乐公主怀疑地看着福平太后,母后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她?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安乐公主想了很久,唤来一名宫女,把自己的腰牌递给她。

“你派人去宫里,就说我想求见陛下。”

“陛下?”宫女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是陛下吗?”

“对,陛下。”安乐公主垂下眼睑,看着只有八成新的梳妆台,眼神一点点淡了下来。

大月宫里,班婳趴在床上,笑眯眯地看容瑕换好龙袍,坐上御辇,又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后,才起床用早膳。用完膳食后,她忽然想起赵夫人曾给她提过的杨氏,便对如意道,“前些日子不是说那个杨氏想要见我,我看今日就很合适,宣她进宫。”

“是那个改嫁的杨氏?”如意小声问。

“不是她还有谁,”班婳嗤笑一声,“我倒是想知道,她求见我想干什么。”

“无非是套交情,或是来请罪求陛下与娘娘不追究过往那些事,”如意笑了笑,“难不成还有别的缘故不成?”

“你说得没错,”班婳笑了笑,“左右不过这些手段。”

容瑕下朝以后,正准备去寝殿,王德在他耳边道:“陛下,前朝的安乐公主求见。”

“安乐公主?”容瑕想了一会儿,“那个与婳婳有些交情的公主。”

“正是。”

“既然与婳婳有几分交情,来见朕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安乐公主说,她有要事禀告陛下。”

容瑕沉思片刻:“宣。”

“另外,去请皇后娘娘到屏风后稍坐片刻,朕看在婳婳面上,可以见她一面,但是她要说什么,婳婳却不能不听。”

王德眼睑微动,躬身道:“奴婢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龙虾:一切误会来于自以为是。

第138章

班婳被王德请到前殿,她见前殿站了好几个宫女,略挑了挑眉,容瑕平时在前殿不喜宫女伺候,怎么今日会有这么多宫女在?

“娘娘,请坐这边。”王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让班婳坐到屏风后面。

“你们家陛下又让我听墙角?”班婳提起裙摆,迈上台阶绕过屏风坐下,“说吧,是不是有人想给你家陛下告密?”

王德陪笑道:“娘娘真是料事如神,确实有人特意求见陛下,此人与娘娘有些来往,陛下思来想去,不好驳了此人颜面,便让奴婢把娘娘请来。”

“看来还是旧人。”班婳轻笑一声,笑声中无喜无怒。

王德偷偷打量皇后的神情,发现对方脸上并没有多少情绪,仿佛这位旧人并不能牵动她的情绪。他垂下头退到一边,皇后娘娘的心思,有时候确实让人难以捉摸。

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王德给班婳行了一个礼,躬身退到了屏风外面。

等王德离开以后,班婳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忽然又释然一笑,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坐在了椅子上。

“公主殿下,”王德上前给安乐公主行了一个礼,“您请稍坐,陛下待会便来。”

安乐公主冷笑一声:“你倒是一条好狗。”

王德笑着行了一礼,礼仪上挑不出半分错处。安乐公主面色稍微一变,顾忌到这里是容瑕的地盘,不敢说太多过分的言语。但是身为前朝公主,她对王德是有恨意的。明明是父皇身边的太监总管,现在却摇着尾巴在新朝皇帝面前伺候,什么忠心主仆情意全都不顾了。

她眼睑微垂,看到王德交握在腹前的一只手掌缺了三根手指,心中的怒气又消去不少。这三根手指,据说是他护住父皇时被二弟伤的。想到二弟做的那些事,安乐脸上的怒气全消,揉了揉额际,“我不该怪你。”

王德脸上的笑容不变:“多谢公主殿下宽宏大量。”

“王公公客气了,”安乐苦笑,“我如今……”

她不过是个前朝公主,对方却是大内太监总管,若是想要刁难她,她也只能受着。这个公主的名号看似风光,实际也只是面上好看罢了。

王德朝安乐拱手道:“殿下能够想通便好,您与娘娘交好,只要有娘娘在,谁又敢开罪于你?”

这话是王德看在以往的主仆情分上,有意提醒安乐公主一句,若是对方领会不了,他也无话可说了。安乐公主从小受尽宠爱,从未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唯一给她添堵的驸马最后落了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再后来她便过着奢侈风流的日子。顺风顺水日子过久了的人,有时候会看不清现实,希望这位与娘娘有几分交情的公主不会犯这种傻。

安乐公主苦笑一声,正准备说上几句话,殿门口的宫女们纷纷跪了下来。她心头一跳,是容瑕来了?

不自在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她望着门口,等了几息的时间,容瑕终于走了进来。对方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袍子上绣着浅色云纹,看起来既儒雅又贵气。

但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却在一日之内,杀了几百个人。这些人全是曾与二弟同流合污,手染百姓鲜血的人。武将推崇他,说他杀戮果决,有明君之犯。读书人崇敬他,说他心怀仁德,善待有才之人,是位步难得的仁君。

仿佛所有人都忘记,他原本只是蒋家皇朝的一个侯爷,甚至在蒋家皇朝还有太子的情况下,龙袍加身建立了一个心的朝代,而且还把这个朝代名为赢。

赢,胜利也。

明明是一个充满野心与算计的人,为什么这些人都跟疯了一般推崇他?

安乐心中明明有很多不甘,但是面对容瑕,她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情绪出来。她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见过陛下。”

“公主不必如此多礼,请坐。”容瑕走到上首坐下,“不知殿下今日来,所为何事?”

“罪妇想问陛下几个问题,”安乐犹豫片刻,“只要您愿意坦诚相告,罪妇愿意告诉您关于皇后娘娘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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