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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笑乌纱(25)+番外

姬谦浓眉紧皱,眼中满是恨铁不成刚,“你如今说起后宅之事头头是道,心机愈用愈深,眼界愈来愈浅,长此以往,同你二叔有何分别?”

姬元亦怔愣着,忽然白了脸色。

☆☆☆☆☆☆

“那陈大将军还站着呢?”

“喏!可不是吗!”

“要是我早就应了......”

......

陈延青一言不发地任旁人指指点点,早春寒风干冷,手里攥着的聘礼单子已经皱巴巴地不能看了,他从怀里又掏出一份完好无缺的,继续站着。

他识字不多,单子是陈延玉写的,很厚的一叠。

陈延玉说像这样除了敕造的将军府,把他所有身家都写上,就是公主也要动心,可是......嫣姐她根本没看。

还是......少了?

陈延青抿唇,想起赵嫣然看着银子时弯得很好看的杏眼,思索着下一次打仗的时候一定要再多抢一点。

这边赵嫣然骂骂咧咧喝了两碗鸡汤,咬了咬牙,蹬蹬蹬换了件玉色绣新柳的束腰长裙,好一番打理,跑了出去。

等赵大舅从厨下盛了饭再一看,鸡只剩下半边。

赵老爹挨了好一通训压根没往心里去,喝着鸡汤招呼儿子,“快来,快来,等你姐把陈小子领回来,咱们爷俩可抢不过他们。”

赵大舅应了一声,刚扒了两口鸡肉,忽然抬头道:“爹,鸡杀了,那鸡蛋咋办?”

赵老爹大惊,“母鸡不是有两只吗?”

赵大舅想了想,道:“上回给姐做生日,被你杀了。”

赵老爹:“......”

......

沈瑜林听着锦绣的汇报,唇角略扬。

“不过才三天......娘亲便忍不住了.....呵......”

锦绣恭敬道:“目前的风声在还在可控制范围内,有几波贾家的人闹腾,我们还没出手,已被五城兵马司抓了。”

“五城兵马司......”沈瑜林顿了顿,“既是这样,且先放着罢,注意一下王家动向。”

锦绣应是。

沈瑜林负手,看向窗外,眯了眯凤眼。

长廊檐下,一双新燕衔春泥。

☆☆☆☆☆☆

三月的吉日已过,因着陈延玉入宫请了圣谕的缘故,亲事需办得极为隆重,再三斟酌之下,正定在万寿节后,四月十七。

武将们的亲事其实并非什么香饽饽,他们大多起于寒微,似陈家兄弟这般年轻的极少。

陈延青貌有瑕,官职虽高,却没什么名门闺秀惦记,听说他欲娶一弃妾,大多人家也只是惊奇几句便罢了,平民百姓也多是感慨几声那赵氏好运道,就此揭过不题。

大御规矩严,沈瑜林本留了许多后手为他二人正名,却发现事情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难办,不由叹息,还是千年之前民风淳朴。

书塾三月尾开课,阔别几月,只觉处处熟悉又陌生。

人间四月芳菲尽,寒山书院的桃花却开得正盛,进了书堂,沈瑜林已沾了一身的花瓣。

夫子还未到,便有人笑道:“哟,这位是哪来的桃花仙子啊?”

沈瑜林拂去身上花瓣,抬眼一看,却是温昭远。

这却也是青史上一个人物,他出身名门却狂放不羁,后将家业丢给了庶弟,游历天下之时着下了《开元录》,是后世极为重要的地理资料。

沈瑜林幼时便看过《开元录》,对他高远的眼界很是仰慕,有幸与他同窗,自是费心相交的,此时便笑道:“桃花为此季魁首,能得昭远夸赞,是瑜林之幸。”

温昭远生了一双极清明的鹤眼,此时笑得略弯,“明明应该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旁边有几个人闷笑。

竹韵阁学生少,零零总总十来个,因着父母宗族俱是永宁王一脉,平素关系极近,便有人笑道:“如今你一只脚入了王爷帐下,竟还回书院做什么?”

“是极,以瑜林之谋略,何不顺势出仕?”

“我们可是羡慕极了呢!”

沈瑜林一一笑答了,忽然一声冷哼传来,“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来人一身暗布长衫,眉间有极深的竖纹,四五十岁的样子,很是有些威严。

正是院长郑朝秋。

沈瑜林浅笑着行了礼,从袖中取出几张红锦请柬,道:“下月母亲再醮,却是要请先生来观礼的。”

郑朝秋应了一声,收了请柬,又道:“切不可浮躁,下学后同我来。”

沈瑜林低头应了是,唇边笑意不减。

春闱将至,课程极紧,便是沈瑜林也有些吃不消,前世他有帝师亲自圈题,金榜探花触手可及,如今倒也体会了一把寻常学子的辛苦。

下了学,脑中都有些混沌起来,郑朝秋步子极快,沈瑜林若没些粗浅功夫还真跟不上。

到了地方,却是桃花林后的小竹舍,平时堆些闲书的。

郑朝秋道:“你且进去罢。”

说着,他竟离开了。

沈瑜林心下怀疑有诈,步子略慢了一瞬,却听里间一道清冷声音响起:“无事,进来罢。”

沈瑜林纤眉一扬,略思索了一下便推开门,踏了进去。

竹舍已被打理得极为整洁,沈瑜林抬眼看去,正是一身浅紫蟒袍的姬谦同......梳着童子髻的世子姬元亦。

沈瑜林脑中转了无数个弯也没猜出这对父子来意,拱手行了个士子礼,笑道:“瑜林见过王爷,世子。”

姬谦点头道:“不必多礼。”

姬元亦笑道:“礼不可废,徒儿见过师父。”

说着,折身一礼。

☆、第 23 章

“这......”沈瑜林朝姬谦看去,为难道,“王爷,世子这是......”

姬谦道:“只是跟着你些日子,无大碍。”

姬元亦笑道:“师父莫要推辞,府里先生一个个卑躬曲膝的,徒儿早欲寻一良师,当初得见师父,便为师父风姿所慑......”

姬元亦的唇犹在开合,沈瑜林心下却是苦笑,晋昭帝师明明是于尚清,关他何事?

不提旁的,只这圣武时期的昭显太子便是历朝历代的太子中的传奇,武帝亲赐君临冠,代政七省二十年,民间以“小圣上”称之。

于尚清一生忠正,同官场格格不入却步步高升,可见这太子师的名头是荫庇了他一生的。

他虽有些怔愣,还是朝姬谦拱手道:“学生才疏学浅......”

姬元亦笑道:“师父也太自谦了,当初那首落花流水吟如今可还在父王书房挂着呢!”

沈瑜林不明就里,谦和道:“醉中兴起之作,难登大雅之堂,世子过誉了。”

姬谦道:“不必推辞,你很好。”

姬元亦眉梢一扬,朝姬谦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姬谦面无表情地伸手,在他鼓鼓的童子髻上揉了揉,对沈瑜林道:“而且,元亦很乖。”

很乖的姬元亦:“......”

沈瑜林菱唇轻扬一线,又压了下去,低头应是。

☆☆☆☆☆☆

当初为了在礼法上同贾府断个干净,沈襄为赵姨娘办的是寡妇的户籍,而显末晋初之际,连年烽火,青壮多战死,寡妇是很受照顾的,所以此番将军府虽是十里红妆,却没什么御史弹劾。

赵大舅一路背着赵嫣然上了花轿,陈延青骑在他那匹黄膘马上只知道乐呵呵地傻笑。

陈延青的聘礼正如礼单上写的,如今这一搬,却是浩浩荡荡一条长龙,堵着赵家巷出不来进不去的,不得已又往回抬,不少百姓围着笑。

“大将军今日倒没戴面具呢,这般一看,也没有传说中狰狞嘛!”苏明音站在天然居栏杆边,嘀咕道。

沈瑜林低眼望去,果然见陈延青面容柔和,星目生辉,透着的喜气连那赤红胎记也压不住。

“他心上没有面具,摘去脸上的自然容易。”

苏明音不明就里地摸摸鼻子,“什么这面具那面具的?”

沈瑜林含笑道:“你可听过坊间传闻的人皮面具?”

苏明音自幼便喜听这些异事,笑道:“自是听过的,只不知真假罢了。”